終究,沒有逃出金國皇宮。
終究,見到了大哥。
終究,知道了大哥的真實份。
大哥,為什麽這麽對我?為什麽不救我?大哥,雖然你我相識、在一起隻有短短幾日,但你的一舉一我以為,我們不僅僅是萍水相逢,甚至讓我以為,你很在乎這段誼。然而,你遵命於完亮,太令我失。
大哥,就算你隻當我是結義妹妹,但你竟然忍心讓我陷水深火熱之中,你可知道,你已經傷了我的心?大哥,那份誼是假的嗎?
那是今年上元節前夕,也就是大宋紹興十九年,正月十四,我來到大宋都城臨安,因為聽說臨安的夜市花燈比往年盛大、熱鬧,所以我溜出來,來見識一下。
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接著到繁華熱鬧的街衢逛逛。走進一家酒樓,準備犒勞五髒廟,無意中聽見有人說,臨安城最大的酒樓“太白樓”正在舉行一年一度的詩文大會,隻要在琴、棋、書、畫、詩、賦六局中贏四局,就能獲贈太白樓珍藏的文獻孤本和白銀一千兩。
我來了興致,就前往太白樓湊熱鬧。
今日,太白樓不做生意,卻得水泄不通,男老都有。
來得很巧,詩文大會第一局的比試剛剛開始。
第一局,書,賀公子獲勝。
第二局,詩,還是臨安城中家世顯赫、才名顯達的賀公子奪冠。
第三局,琴,參與比試的人共有六人,挨個琴奏曲。前麵三個參與者還沒彈完,就被四個評判者喊停。
賀公子彈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技法嫻,曲子優,猶如水聲淙淙,令人回味無窮。
第五個參與者彈奏的是一把古琴,一曲《酒狂》,孤鬱憤懣,含蓄深刻,冠絕天下。
第六個參與者彈奏的是琵琶,一曲《十麵埋伏》,氣勢恢宏,金戈鐵馬,肅殺聲聲。
後者二人必定通音律,心寬廣,應該不是池中之,否則奏不出如此曲子、如此意韻。
四個評判者最後裁定,奏《酒狂》者趙公子,奏《十麵埋伏》者無公子,一同勝出。
第四局,棋,參與者九人。
絕妙的棋局設在二樓,同時比試,設九案棋局,以免浪費時間。
我也參與了這局的比試,純粹是湊熱鬧。這棋局乃一殘局,妙得很,半柱香想不出來破解的法子,就算輸了。
在最後一刻,我終於想出破局的法子,贏了。而趙公子與無公子也和我一樣,勝出。
第五局,賦,參與者六人。
我沒有參與,因為,我無點墨。對我來說,詩、賦是太高深,我隻會看、賞,卻不會作。
喝彩聲、掌聲連一片,趙公子與無公子又同時勝出,說明他們的才藝難分伯仲。
這二人的呼聲越來越高,所有人對他們的期很大,甚至分兩派,吵鬧不休。
第六局,畫,參與者八人。
我很好奇,不知道趙公子和無公子會畫什麽?
八人同時作畫,這二人淡定沉著,仿若周的圍觀者都消失了,仿佛四周沒有嘈雜聲,安靜得空無一人。我看看趙公子,又看看無公子,忽然間覺得奇怪,這二人的氣度迥然不同,為什麽都這般厲害,為什麽都於琴棋書畫詩賦。
趙公子從容地揮毫,著一襲文士錦袍,潔白的廣袖無紋無繡,垂落如雲,給人的覺很好,如藍空行雲飄逸,似夜湖皎月溫雅,若碧池青蓮高潔,姿容出眾,氣宇不凡。他眸似黑夜,鼻若懸膽,五和而雅致,是一個俊朗、倜儻的年輕公子,以深藍方巾束著烏發,姿頎長,渾上下流淌著一種璀璨的華。
我想,他必定是宦子弟,或者出清貴高門。
而無公子,亦從容不迫地點染作畫。一襲墨長袍令他的形更為魁梧高大,他給人的覺與趙公子截然不同,如瀟瀟雨夜的湖畔吹簫的孤寞男子,似漫漫飛雪的原野獨行的滄桑旅人,若濛濛清晨的山野策馬的孤膽劍客,氣度超,四分剛,六分冷厲,不類宋人的文弱,豪邁軒舉。他的五縱深明顯,棱角分明,黝黑,比趙公子多了六分朗之氣,雖有幾分俊,卻也有幾分獷,很像北人的容貌。
默默在心中比較了一番,若說趙公子是一枚賞心悅目的玉,那麽無公子就是一柄鋒利無比的寶劍。
倘若這二人能結實知己好友,倒是一樁妙事。
最後一局比試以“竹”為題,不出所料,趙公子與無公子的畫作技法諳、品格最高,再次同時勝出。最後,太白樓一致裁定,這二人同為今年詩文大會的勝者,皆獲贈文獻孤本和一千兩白銀。
出乎意料的是,這二人又同時將一千兩銀子給太白樓,要他們資助城中的孤苦老。
走出太白樓,我攔住這兩個才華出眾的男子,抱拳道:“小弟最敬佩才華橫溢、心廣闊之人,不知小弟是否有幸結識二位公子?”
“方才你破解那殘局,也是能人之輩。”趙公子淡然一笑。
“時辰不早,倘若二位不嫌棄,在下與二位把酒言歡。”無公子豪爽地笑。
於是,我們決定找一家酒樓用膳飲酒,卻沒想到,還沒找到酒樓,那賀公子倒找上來了。
他不甘心風頭被趙公子和無公子搶走,帶了八九個家仆在街上攔截我們。
不出意料,無公子懷武藝,手高強;出乎意料的是,看起來文弱的趙公子,也有兩下子。於是,我們三人一起對付賀公子的家仆,打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
這些家仆多是無能之徒,沒兩下就被我們打趴下了,賀公子也灰溜溜地跑了。
在臨安城最富盛名的“九重天”酒樓要了一間清雅的包廂,點了八樣江南名菜、三壺酒,如此,我們三人開始這一生的誼。
趙公子自稱姓趙名琮,無公子還是無,我自報家門,阿眸。
“這是臨安名菜,二位嚐嚐。”趙琮笑如清風,“這是這家酒樓最有名的點心,做‘玉玲瓏’。”
“這‘玉玲瓏’的確如玉如雪,致玲瓏。”我夾了一個放口中,慢慢品嚐,“口即化,甜而不膩,清芬脾,妙啊妙。無兄,你快嚐嚐。”
“的確好吃。”無吃了一個,還沒吃完又夾了一個口,落腹中。
“無兄,哪有你這般吃的?狼吞虎咽,都不知什麽滋味。”我好笑地責怪。
“好吃嘛,當然要快快吃,不然都被你吃了,我吃什麽?”無坦然道。
“無兄快人快語,乃中人。”趙琮含笑道,“其實,慢品是一種吃法,狼吞虎咽也是一種吃法,各人喜好罷了。”
“咦,這是什麽菜?巧水,形似木蘭,還有淡淡的木蘭清香。”我盯著這道菜,口水都流出來了。
“這麽的菜肴都舍不得吃了。”話音方落,無眼疾手快地下手,吃進腹中。
“我說無公子,敢你三日三夜沒進食了?”我無奈地笑,對趙琮眨眨眼。
“這道菜‘相思木蘭’,也是這家酒樓的名菜。”趙琮介紹道。
他剛說完,這道臨安名菜就被無和我瓜分完了,他唯有吩咐夥計再上一份。
三人一邊吃喝一邊談笑,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沒有芥,更沒有陌生之,天南地北地閑聊胡侃。
從言談舉止中可以瞧出來,趙琮飽腹經綸、學識淵博,頗有書生氣,言辭不不慢,清雅如,溫潤如玉;他不會咄咄人,雖然他的上縈繞著一種璀璨的華,卻不會令旁的人黯然失。而無,見多識廣,才華橫溢,即使是安靜之時也有一英銳之氣迫出,言辭中偶有妙之語迸出,令人驚異;他的笑容燦爛豪爽,予人真誠,是一個很好相的大丈夫。
“對了,無兄府上何?”趙琮酒氣上臉,俊白的臉膛染了薄薄的,更為俊雅迷人,接著他看向我,“你呢?”
“我沒有府,隻有島,我是島主。”我笑嘻嘻道,有點頭暈,才喝了一壺酒,怎麽就頭暈了?
“島主?”趙琮開心地大笑,看來已有三四分醉意,“你若是島主,我就是城主。”
“好,我是島主,你是城主。”我端起玉杯,與他杯,“為島主、城主,幹了。”
無拿走酒壺,勸道:“你們都醉了,喝點兒。”
趙琮去搶酒壺,大著舌頭道:“今夜不醉不歸。”
我忽然想起一事,趴在無肩頭,問道:“對了,無兄是何方人氏?”
無扶我坐好,全無半分醉態,“我……家在建康。”
我給他斟酒,臉腮燙得厲害,眉眼也很熱,“看來你是千杯不醉……今夜,我一定要灌醉你……”
無忽然道:“我第一次來臨安,想不到會遇見二位,酒逢知己千杯,不如我們結拜吧。”
“好!太好了!我們三人結拜異兄弟!”趙琮興地站起,形不穩,步履虛浮。
“好,我最小,我是三弟。”我高興得手舞足蹈。
我們三人跪在窗前,各端著一杯酒,誠心向皇天後土宣誓:不求富貴同,但求遭難同當。
無年二十七,是大哥;趙琮年二十三,是二哥;我十七,是三弟。
然後,我們繼續飲酒,酒壺空了,我也醉得不省人事。
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我躺在小榻上,蓋著棉被;趙琮趴在桌上,披著外袍;無不在房中。
奇怪了,我明明和二哥一樣趴在桌上,是誰把我抱到小榻上?
來到酒樓的小苑,我深深地吸氣,借此驅散宿醉的不適。寒氣人,我連忙攏了攏外袍。
忽然,我聽見打拳的聲音,於是走了幾步,饒過一座小假山,看見一個穿白中單的男子在練武。
無。
他的外袍蓋在趙琮的上,而我睡在小榻上,沒有凍,昨晚應該是他照顧我與二哥。
在大宋,還未見過如他這般量的男子,不過,爹與哥哥的量倒是與相差無兩。他的武藝也和爹一般好,招數沉穩,力道強勁,剛並濟,武藝的確好。假如,他與爹、哥哥較量一番,不知誰勝誰負。
不久,趙琮也來到小苑,無就不再練武了。
趙琮一夜未歸,匆匆離去,約好今晚去看花燈。之後無與我道別,各自回客棧梳洗更。
午後,實在悶得慌,就上街逛逛,沒想到到了無。
來來往往的人中,他站在那裏,長高軒,氣宇非凡,鶴立群,一眼就認出來。
稀薄的日下,他意態閑散地站著,一襲墨錦袍,一頂白玉冠,比昨日多了三分俊朗。
他緩步朝我走來,黝黑的臉綻開微笑,那樣豪氣幹雲的笑,仿佛比日更為純淨。
今日是上元節,街上有很多新鮮的玩意兒。每每看見有趣的,就停下來瞧瞧,把玩片刻。
無好像也從未見過這些琳瑯滿目的玩意兒,與我一樣這裏、那裏,玩得不亦樂乎。
“想不到江南有這麽多好玩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將關公麵戴在臉上,眼梢含笑,“如何?”
“換趙子龍的吧,趙子龍適合你。”我拿了一個嫦娥的麵戴上,“我呢?如何?”
“嫦娥奔月,廣寒森森。”他撲哧一笑,“我隻見過扮男裝的,可沒見過男扮裝的。”
“我要扮,也要扮狐貍,一輩子纏著你。”我氣哼哼道,往前走。
無追上來,手中拿著趙子龍和嫦娥的麵。他把嫦娥的麵給我,我不要,他也沒說什麽,默默走在我旁。
忽然,不知怎麽回事,有一支鐵臂摟住我的腰,霸道地抱著我閃在一邊。
是無。
一個男子從我前疾步奔過,倘若無沒有抱著我閃避,那魯莽的男子就撞到我了。
接著,我聽見了“抓小”的喊,兩個男子追上去。
無仍然抱著我,我驚醒似地一震,尷尬地推開他,麵頰如被火燙了一下,火辣辣的。
我低著頭,看不見他是何表,他是否發現我的異樣?
“那是什麽?去瞧瞧。”目轉到附近的小攤子,為了避免這煩人的尷尬時刻,我立即奔過去。
“這是糖畫。”做糖畫的大嬸笑道,“公子買一個嚐嚐吧,很好吃。”
“來兩個。”無站在我側,一種獨特的剛氣息漫卷而來,令我的心怦怦地跳。
買了糖畫,我們一邊吃一邊走,他讚道:“還蠻好吃的。”
我“嗯”了一聲,沒話找話,“大哥,這個時候,不知二哥在做什麽呢?”
他一本正經道:“二弟一夜未歸,想必家人在盤問他究竟去了哪裏。”
我斜睨著他,他這話耐人尋味。
他止步,拉住我,“看你吃的,掉在襟上了。”
我窘迫地低頭一看,果然,一大塊糖畫掉在襟上,我正要拿掉,卻見他手為我拭去,舉止利落,又很自然。這個瞬間,我的臉又熱起來,想必臉紅了吧。
“時辰還早,還去哪裏逛?”無若無其事地笑問。
“臨安城這麽大,夠我們逛的,不如走累了再找一家酒樓歇腳。”
“也好。”
我們往前走著,氣氛卻不一樣了,不像剛開始那樣開懷地笑、沒心沒肺地鬧。
不知怎麽的,竟然走到一條僻靜的街,我提議往回走,他卻一不。
“怎麽了?”我看見,他臉繃如弦,目森冷,眼中浮著若有若無的殺氣。
“稍後自己當心!”無將我護在後。
我也覺到這條街的不同尋常了,每個地方好像都有一雙沉的眼睛盯著我們,寒的殺氣從四周襲來。片刻後,六個蒙麵的青人從天而降,圍住我們,每雙眼睛都寒如冰。
我沒有得罪過誰,這些青人不是衝我而來的吧。
未說半個字,這六人就一齊攻上來,大刀謔謔生風。
無赤手空拳地迎擊,穿梭在剛猛的刀風中,靈敏若猴,輕盈如燕,形變化如幻,與今早他練武時的招數截然不同。
青人砍不到他的一片角,不到他的一發,不一會兒,他就奪了一把刀,威力大增。
這六人手高強,僅在無之下,無以一敵六,能打贏嗎?
我張地觀戰,揪著心,手心滲汗。
無的武藝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深,招式出神化,時而勁猛,時而靈,矯若驚龍,變化莫測,不知道他下一招是什麽。
青人的刀陣,他如履平地。
青人的刀鋒出其不意地襲來,他及時閃開,趁機使出一招,攻其不備。
青人毫無破綻的聯手圍攻,他被在刀下,本以為再無可能翻而起,想不到他竟然破陣而出,震開所有青人。
我心驚膽,心隨著險象環生的戰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為他一把冷汗。
二十二世紀毒醫學博士蘇子餘,毒術界的東方不敗,毒醫界的獨孤求敗。不料命運捉弄,竟是一朝穿越到幾千年前的東周,成為了膽小懦弱、呆傻蠢笨的丞相府庶女蘇子餘。身陷囹圄,生母慘死,主母迫害,姐妹下毒,生存環境非常惡劣。本想安穩度日的蘇子餘歎口氣……是你們逼我的!宅鬥?權謀?毒術?醫術?不好意思,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滿級大佬屠新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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