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只能給漫長的時去解決。
等到有一天年變了肩膀寬闊的青年,足夠強大,他就能夠站在面前。
說出那一句:姜貍我想和你白頭到老。
……
十六歲的春天就這樣悄悄燃燒到了盡頭。
初是懵懂的、方寸大的,就算是小蝴蝶里的“大魔王”也一樣,年會不知所措、患得患失。
只是,白虎是一種天生就擅長忍的生。前世的玉浮生面對那樣的苦難都能忍幾十年,白虎與生俱來擁有絕非常人的耐心、冷靜。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年上那種患得患失消失了。竇初開的懵懂快速被收斂。青和無措也被藏了起來。
長大是崽到年,一天一個樣的變化。
卻是年到青年,不聲的蛻變。
夏天剛剛到,徒弟的房間就多了一面鏡子,還有一道記錄高的刻痕。
姜貍問徒弟:“最近有沒有新的盼頭?”
徒弟說:“長大。”
姜貍心想這算是什麼盼頭呢?但是還是意識到了年那種迫切長大的心。為了資助徒弟的新事業,姜貍給徒弟買了好幾桶羊。
徒弟:“……”
徒弟那天非常生氣,把給買的流蘇塞給了冥蝶。
姜貍說:“真是個臭……”
徒弟停了下來,“臭小鬼是不是?”
年近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說:
“姜貍,遲早有一天,你不能再這樣我。”
心的師尊,沒有發現年藏在眼底里的失落。
他告訴自己:要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
他會很快長大的。
也許明年,后年,大后年……就會意識到了呢。
在這個夏天的伊始。
年學會了魚的十六種做法。
姜貍問徒弟,徒弟就說最近很喜歡烹飪。
只是其實,比起烹飪,他更加喜歡看姜貍吃東西時的樣子。
吃魚的時候,的眼睛會很亮。
這個時候,他就會看著笑。
在姜貍抬頭的時候又會悄然移開視線。
他學會了藏自己的喜歡,不聲地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像是從前一樣跟在師尊的后面。
姜貍沒有發現徒弟的變化,只以為是發現仙山不會進新徒弟后,小徒弟找到了安全,不再用那種患得患失小狗般的眼神看了。徒弟變得沉穩是件好事,姜貍樂見其。
只是,他賺的靈石似乎越來越多了。
姜貍經常看見徒弟又往那只小匣子里面塞靈石,和往日一樣笑話徒弟攢錢是在攢“媳婦本”。
但是從前那個被戲弄了就會生悶氣的年消失了。
徒弟看了看,移開視線,垂下了眸子。
“嗯。”
“不知道攢十年夠不夠。”
“十年不夠,一百年也可以。”
姜貍覺得徒弟想得還遠的,笑瞇瞇夸道:“小漂亮還有計劃的。”
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徒弟住了:
“姜貍,我……”
“我很能賺靈石的。”
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下文。
只有夏天的知了在遠個不停。
……
他藏得很好的,只是有的時候,難免會出一點蛛馬跡。但是幸好,姜貍很心,他泄出的細枝末節,從來不會察覺。
八月盛夏,姜貍第一次帶著弟子們出門試煉。那個月,他們一行十來人都得守在荒郊野嶺的孤墳邊,等待邪修路過。這是個費力不討好的活,因為他們很可能守上兩個月、三個月邪修都不會路過此地。
弟子們心浮躁,姜貍在弟子們面前風輕云淡,讓大家安毋躁,今天畫餅邪修馬上就要來了,明天畫餅邪修的蹤跡要找到了。
其實私底下沒和徒弟抱怨。
說這里一眼看過去除了墳頭就是墳頭,做夢都夢見自己變了一只行走的墳包。
徒弟抱著劍聽著,被逗笑了。
隨口一說,年卻記在了心上。
臭小鬼,也有臭小鬼的好的。至年人不會做的傻事,臭小鬼都會做。
晚上,姜貍蹲在墓碑上數著看不見盡頭的墳包。一低頭,眼前就出現了一大捧花,絢爛地綻開在的面前。
在墳墓叢生的荒郊野嶺,年不知道怎麼拼湊出來一大捧的漂亮的幽蘭花。
他說要帶去一個地方。
姜貍好奇地跟上了徒弟。
走到一半,年突然間說:“姜貍,你回頭。”
姜貍回過頭,就看見了漫天流螢。
坐在大石頭上,和年一起看了大半夜。
“徒弟,你抓了多久?”
年輕描淡寫道:“沒多久。”
捧著臉看螢火蟲。
于是也沒有注意到,年盯著側臉的眼神。
……
從來沒有放在眼里的臭小鬼,尚且不是后來強大又穩重的玉浮生。
先為主的年人會下意識地忽略許多細枝末節。
但是當很多年后回首往事。
會發現,當時的年,那顆在歲月里被忘的,金子般閃閃發的真心。
第27章 六聲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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