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換一個,年年帶去你的墳頭給你上香。”
虎神安靜地看了一會兒,的臉:
“姜貍,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
姜貍冷笑:
“要是和別人有孩子了,我就給孩子取名念玉。是不是對你一往深?”
虎神:“……”
虎神緩慢地讓閉。
姜貍問:
“你現在還想要背著我死掉麼?”
“不想了。”
“姜貍,我覺得我就算是死掉了,也會被你氣活。”
姜貍笑了。
漫天大雪里,看著對面高大的人:
“那就一起死,一起活吧。”
“白頭偕老,生死與共。”
……
他不再那麼偏執了。
似乎終于看開了一點。
“大漂亮,你看,日出啦!”
“大漂亮,瀑布!結冰的瀑布!”
“大漂亮,那是極麼?”
他們走過大江湖泊、日月變幻。
四季不再流轉了,于是經常分不清今夕何夕。
十年如一日,歲歲如今朝。
……
對于走過漫長生命的虎神而言,十年彈指一瞬,改變不了什麼,他仍然外表英俊,格沉;但是姜貍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己很難察覺,但是的人卻時常懷著一種欣賞花開的心,久久地凝著。
姜貍的時間停留在了十八歲進孤墳的那一年,從離開的那一刻才開始長大。活潑、,對于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
開始的幾年里,對于陌生的旅途顯得很興。
見識不多,看見了漂亮的景就要“哇”,看見了香噴噴的食也要“哇”。
坐在旁邊的虎神問:“姜貍,你是青蛙麼?”
姜貍:“哇,青蛙還能?”
虎神憐惜地想:哦,沒見識的小東西。
他們的旅途沒有目的,于是經常走著走著就沒路了,虎神時常會劈開山頭,生生造橋。
姜貍就會驚嘆著他是“愚公般的男人。”
虎神:“……”
這是夸獎吧?
不僅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驚嘆,還經常坐不住。
虎神經常一個不留神,小貍貓就竄到了很遠的地方去了。他必須要開天眼,才能不把自己的小貍貓弄丟。
虎神給起了一個外號:“撒手沒”。
姜貍特別熱衷于到朋友,總是嘰嘰喳喳、熱熱鬧鬧。
他們坐條船的功夫,就能夠和船夫聊一整個下午;一起跟著商隊走,姜貍能夠快速和所有人打一片。
虎神則會遠遠地看著,沉的視線來回從姜貍的朋友脖子上移來移去。
虎神總是覺得姜貍和別人的廢話太多,姜貍則覺得虎神太孤寡。姜貍的朋友太多,虎神則沒有朋友。
兩個人都嘗試著改變彼此——
但是最后各退一步,姜貍不再試圖把虎神往人群里拉;
虎神也保證絕不因為太吵,就試圖拍死姜貍的朋友們。
……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走遍了修真界,看過了山河湖泊,遇見了形形的人。
漸漸的,姜貍變得沒有那麼好活潑了。
最初的新鮮過去后,也不再到跑了,而是回到他的邊,和他一起煮煮茶、聊聊天。
看遍了壯麗奇詭的風景后,有了安靜地欣賞一場雨的心。
開始不再玩那個爬樹然后往他上跳的小游戲了,下河魚的事也不干了。不再撈起子就往水里淌,著腳踩一腳的泥也笑嘻嘻了。
去年還拉著紙鳶到跑的小貍貓,今年就安靜地趴在他的懷里看書了。
虎神問:“今年為什麼不去玩了?”
就搖晃著小,搖頭說:
“大漂亮,我比從前多了——”
“那是小姑娘才干的事。”
虎神含笑看著。
他告訴,在他的眼里,永遠都是個小姑娘。
姜貍問:“變了個沒牙老太太呢?”
他彈了彈的腦門:“還是個小姑娘。”
……
不再“撒手沒”了,也能夠和虎神一起慢慢地散步了。
從前總是一溜煙跑到他前面去,然后回頭抱怨“大漂亮,你就不能走快點麼?”;現在的步子慢下來了,漸漸地和他并肩。
時沉淀出了另外一種模樣。
從前小貍貓和虎神走在一起,人家總覺得是被強迫的那一個,畢竟一個沉且反派氣勢十足,另外一個則活潑又親和力十足,他們倆湊在一起就像是個強制的劇本。
現在呢,他們走在一起,所有人都會說:這實在是再相配不過的一對。
于是,姜貍開始頻頻照鏡子了。
虎神問:“怎麼了?”
姜貍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花容月貌:“大漂亮,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久了,我也不像是個好人了。”
虎神:“……”
虎神開始冷笑。
姜貍問他摘袖扣干什麼。
虎神平靜地朝著勾勾手:“讓你看看什麼做壞人。”
第八年,不再到朋友了。
虎神問,就和他抱怨:的朋友總是慢慢聯系不上了。熱鬧過后,發現還是寂寞。只有他會一直坐在旁邊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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