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從機場到醫院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

莊嘉寧時刻盯著手表，不停地催促司機再快一點。

但趕上了早高峰，行至市車速便不得不慢了下來。

“師傅，您能不能看看別的路線不堵車的，我真的趕時間。”

那司機看著後視鏡裏莊嘉寧著急地樣子，也不好說什麽：“小姐，不是我不願意，早高峰這段就是這樣，你換條路也是堵著不，路程反倒遠了，還不如在這慢慢挪呢。”

但是沒有時間慢慢等，嚴行告訴手時間是上午九點，如今已經八點四十了。

打開手機地圖，距離醫院還有三公裏多的距離，照這麽堵下去本不可能來得及，跑著去也許還有可能趕得上。

“師傅，你就停這吧，我要下車。”說著結了車費，就推開車門跑了下去。

自從大學畢業，莊嘉寧就沒有堅持運的習慣，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劇烈地跑過了。

但三公裏的路程，隻能咬牙堅持。

邊都是行匆匆趕早高峰上班的人，穿梭其中倒並不顯得突兀。

幸虧今天為了方便一休閑裝，但縱使這樣跑了一半路程還是有些不上氣來。

抬手看看時間，隻有不到十分鍾了。

莊嘉寧一邊跑一邊又給嚴行打了電話。

“莊小姐，你現在到哪了？”嚴行的聲音也有些急切。

“我可能還要幾分鍾，他現在人呢？”

“正在前確認，人馬上就要進手室了。”

莊嘉寧的心重重一沉，將全的力氣灌到腳下，片刻不敢停：“你把電話給他。”

霍一珩簽完字，一回頭就看到嚴行拿著個電話言又止的樣子。

他低頭看了眼號碼，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喂，嘉寧，你找我？”他盡量保持語氣如常。

“你在哪？”

對麵的呼吸聲有些急促，夾雜著路邊行車的噪音，跟平時所的環境不太一樣。

“我在公司，你沒在家嗎這個時間？”他試探著問道。

然而莊嘉寧並沒有回答他，反而質疑道：“你這麽早就去公司了？霍一珩你是不是在騙我。”

他線微，沒敢輕易出聲。

旁邊的護士在催促他進去，霍一珩眸一沉點了點頭。

“嘉寧，我公司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不許掛！”莊嘉寧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個度，“我讓你不許掛電話！”

霍一珩愣住了，莊嘉寧從未用過這樣的語氣跟他說過話，似命令似威脅。

然而護士已經推開了手室的大門，正在一旁等著他。

他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將電話給了嚴行，轉過向門口走去。

就在他要走進門的一剎那，後響起了雜匆忙地腳步聲，隨後一聲幾近淒厲的喊聲響起。

“霍一珩，你給我站住！”

這一聲貫穿整個走廊，讓霍一珩的腳步生生停下。

他難以置信信般定定地站在那裏，半晌不敢回頭。

不可能，不可能會出現在這……

“霍一珩，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這一次莊嘉寧的呼吸已經平複下來了一些。

看著對麵的人仍不肯轉，心裏越發著急。

“你聽沒聽見，我現在立刻馬上，要跟你談談。”

莊嘉寧實在等不下去，於是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從那個黑的門口拖了出來。

“你說你在公司，這裏是公司嗎？”

語氣說不出是冷是熱，帶著些問。

霍一珩怔怔地看著，心裏慌一片。他不知該從何解釋，或者本不知道該說真的還是假的。

“我……你怎麽回來了？”

後的護士一臉疑，揚聲問著：“手還做不做了，醫生還等著呢。”

“不做了！”莊嘉寧先一步回答。

不顧霍一珩震驚的眼神，拉起他的手腕沉聲問嚴行：“他的病房在哪？”

得到答案後就態度強地拉著他下了樓，甚至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回國的這一路上，心裏的種種緒在互相戰，一會擔憂一會害怕一會又有些憤怒。

但此刻，在功地將他帶離了手室之後，心裏的憤怒占據了上風。

莊嘉寧現在滿腔的怒火，將吹的頭發利落地束了個馬尾，隨後抱起雙臂，靜靜地看著他。

霍一珩自進了病房，就一直在審視，莊嘉寧知道他是在猜測，看究竟知道了多，又該怎麽跟代。

“守寧呢？”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他，保姆在照顧著。”

話音剛落，就見莊嘉寧臉沉了幾分。

“你還想瞞我，他不應該跟你一樣，在這個醫院裏嗎？”

霍一珩坐在床邊，眉間深深地皺起：“你都知道了。”

他認命般閉了閉眼，心底的絕肆開來。

果然，果然一切都瞞不住，不論他多麽努力去做，最後的結果都是讓失。

這是他最後一個機會，現在也被他親手葬送了。

“守寧也是我的孩子，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瞞著我？”莊嘉寧語氣尖銳，出強烈的不滿。

“我自己能理好。”

“你能理好？你所謂的理就是摘掉自己的眼角給他是嗎？”莊嘉寧看著他不疾不徐的樣子，怒氣愈濃，“守寧不需要你的眼角，他不需要一個瞎了的父親！”

霍一珩猛然抬頭看向，眼裏的刺痛深刻而明顯，他摒著呼吸，結艱難地上下滾著。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對他徹底失了，然後下一步呢？

把霍守寧奪走，然後徹底拋棄他吧。

心底的悶痛一陣強過一陣，鞭撻得他無完。

他艱難地息著，終於苦著開了口：“那我怎麽辦。嘉寧，你告訴我我到底能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