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真真是勇氣可嘉!”後傳來獷的聲音。
“刀疤張?”薑妤訝然去,還要問什麽,刀疤張手抵著,“先跟我走!”
刀疤張帶著薑妤往江邊一條小路去。
此蘆葦叢中藏著一隻竹排。
刀疤張帶著順江而下。
蘆葦叢中,霧氣氤氳,飛絮飄搖。
不一會兒,薑妤就迷失了方向。
此地看上去像個迷宮。
兩人躲過了追擊的士兵,薑妤鬆了口氣,“你怎麽在這兒?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老子死了?”刀疤張啐了一口。
他今日去刺殺裴宵,的確抱著必死的心態給天風寨兄弟們報仇的。
但裴宵突然失控落水,導致一切布局都了。
刀疤張和他的兄弟趁逃了出來。
“此番不虧,估著裴宵那隻朝廷的走狗也活不了多久了。”
薑妤本坐在刀疤張後,漫不經心水,手上的作忽而一頓。
刀疤張接著問,“說起來你到底是誰啊?怎麽得罪裴宵了?他到通緝你哩!”
薑妤笑了笑,避重就輕,“我江凝就好。”
薑妤隨意給自己起了個名字。
通緝令並未明言裴宵要找的是自己的夫人。
在刀疤張的認知裏,薑妤被裴宵關、被裴宵通緝,為了躲避裴宵差點跳糞坑。
兩個人水火不容,總不可能有什麽親關係,定然是仇人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江姑娘你幸好今日遇上我,不然現在你就被吊在城牆上人幹了!”
“什麽人幹?”薑妤聽著都覺得滲人。
刀疤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那狗日的裴宵跟我們天風寨有什麽仇怨,被抓的兄弟全部被他掛在城門上了,生生被雀啄食而亡。
哎,要不是咱們天風寨,有這迷宮掩護,兄弟們早被他折騰沒了!”
說話間,刀疤張已經將竹排劃到了蘆葦叢深的岸邊,“不能再往前走了,前後都是裴宵的人,跟下餃子似的。”
薑妤心底一陣失落。
水路是徹底走不了了,裴宵的大部分人力都盯著江邊,隻能看看陸路能不能蒙混過關。
當然最要考慮的是,天已黑,該去哪雇馬車。
刀疤張倒熱,帶著薑妤下了船,往峽穀裏去。
林深,有一個小院落,炊煙嫋嫋。
“你放心,此地荒郊野嶺,兵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來,你可以在這兒安心休養幾日。”刀疤張了自己的服,遞給漉漉的薑妤。
“多謝!”
現在總要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兩人推門而,院子裏有個子正在端菜。
“張大哥回來了?”
子從炊煙嫋嫋中,興衝衝走過來,一眼看到了薑妤上的布麻,笑意凝固了。
薑妤也防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刀疤張忙關上門,對著姑娘道:“雲嫣,這就是我跟你講的救命恩人,咱們得好好招待。”
“江姑娘你也放心,雲嫣也是我救回來的。”刀疤張得意地拍了拍脯。
三個人各懷心思,靜默對了片刻。
雲嫣先反應過來,扶住了薑妤,“江姑娘別怕,張大哥是頂好的人,不會欺負我們婦人的。”
薑妤看得出刀疤張是個實誠講義氣的人。
他要真有心害薑妤,剛剛就不必救了。
隻是這個雲嫣……
薑妤不了解,心裏打鼓。
刀疤張瞧薑妤踟躕不定,解釋道:“前些日子,雲嫣在青雲寺附近差點被裴宵那狗賊給欺負了,是我路過救了,咱們都是恨裴宵的人,理應守相助。”
“是!張大哥說得對。”雲嫣眸晃了晃,目仍落在薑妤的服上,“張大哥,你怎麽能讓姑娘穿你的服呢?這要傳出去,姑娘可怎麽做人吶?”
“那我也不能讓渾,容易生病的。”
“張大哥是不知道子名節有多重要,生病又有什麽要的,毀了名節可就嫁不出去了……”雲嫣吐了吐舌頭,“對不起姑娘,我不是說你。”
薑妤不想再生是非,與雲嫣寒暄幾句,拉著給了刀疤張單獨到旁邊,給了他三個金片,“不知張大哥方不方便幫我去村婦那買布麻,若是能雇馬車就更好了。”
薑妤想早些離開京城附近,但刀疤張看了眼天,“服好說,但今天太晚了,馬車是沒辦法雇了,我明日定幫你辦妥!”
刀疤張把兩個金片返還給了薑妤,“一個頂夠了!還能找些碎銀子,姑娘要是需要,我再給你買些幹糧?”
薑妤激不盡,沒收回金片,“算是傭金,張大哥不收我可不好意思求你,再有張大哥別把我的行蹤跟別人說。”
“放心!放心!”刀疤張也是個中人,沒再多推諉,收下了金片。
晚些時候,薑妤同刀疤張和雲嫣用了點晚膳,便匆匆回了他們給空出來的小柴房。
尚未回到姑蘇,薑妤多麵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所以薑妤也沒跟兩人多談,回屋換了服,將原本的撕爛丟進了臭水。
到了夜晚,刀疤張打著哈欠從院子經過時,見雲嫣坐在院子裏補。
“雲嫣姑娘,這麽晚了當心傷了眼睛。”刀疤張憨笑著坐到了雲嫣邊,一眼便看清了雲嫣手中鵝黃的襦。
“這是不江姑娘的……”
“這麽好服,丟了可惜!”
雲嫣忙把薑妤撕爛的服藏到了後,餘瞥了眼薑妤的住,低聲音道:“張大哥,你知道是誰嗎?你這樣擅自救陌生人回來,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