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妤不知道歲歲怎麽說了他,但他語氣變了,薑妤自然趁著這個時候,多拖延點時間。
“我哥嫂原本很好的,突然鬧這樣我真的擔心。嫂子脾氣大,跟府上人都有矛盾,連二哥三哥都搬出去住了,我怎能忍心丟下爹娘呢?”
裴宵既願意跟真誠通,薑妤也不介意跟他說些實話。
這樣實誠的態度,裴宵心底也踏實了點,“李貞府上也早就沒落了,到底哪來的底氣在薑府耀武揚威?”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薑妤了眉心,“嫂子是個有分寸的人。”
“那就是你哥沒分寸?”
“裏沒個正經話!”薑妤俏生生白了他一眼,推開他,“反正這事解決完再走!”
裴宵猛地拉住了是手腕,薑妤再度撞進了他懷裏,正要掙紮,裴宵抬起的下,“妤兒,再等五日,五日之後我們回京總可以了吧?”
這已經是裴宵最後的讓步了,薑妤沒必要再忤逆他,訥訥點了點頭。
“好,妤兒要記住自己的話。”
裴宵這才有了笑意,如玉般的指尖順著頸線,向薑妤的襟,在耳邊道:“要再騙為夫,我們就隻能在此生完孩子再回去了……”
“別!”薑妤張地護住了口,“白天,你別胡鬧!”
裴宵頭滾了滾,轉而從襟扯出一團蘆葦絮,敲了敲的額頭,“為夫又不是狼。”
薑妤滿眼怨念盯著他,臉上寫著四個大字:你不是嗎?
裴宵饒有興致笑了笑,將打橫抱起來,放在了榻上,自己也傾了上來。
“裴宵!起來!”
“起不來了!”裴宵打了個哈欠,帶著濃濃的鼻音,埋在頸窩,“夫人陪我睡會兒吧。”
疲倦的尾音拉長,像在撒。
薑妤本推不開這麽個龐然大,隻好筆直地躺著。
過了會兒,裴宵拉著薑妤的手環在自己腰間,氣息平靜下來。
薑妤卻本睡不著,一直琢磨著爹娘和大哥的話,心裏七八糟的。
有些出神,就這麽近距離盯著裴宵的睡。
便是睡著了,裴宵濃的劍眉仍蹙著,給人一種不可進犯之。
他匍匐在上,薑妤有些無所適從,左右掃視了一圈。
目恰落在枕頭下一隻紅錦盒上。
就是這隻錦盒,裴宵一直放在邊,沒想到這次來姑蘇也帶著。
裏麵必然是裝了裴宵的。
大哥說的法子,或許真的是薑妤唯一的機會了……
薑妤心跳得厲害,緩緩出手到了錦盒,指尖剛到了其上的雕花。
裴宵的頭轉了個方向,與薑妤鼻尖相蹭,時斷時續的呼吸聲噴灑在薑妤臉頰上,帶著強勢的威。
薑妤一個激靈,手攥了拳頭,深深吐納,“裴宵?裴宵?我想起來……”
的聲音都在抖,幸而了裴宵幾聲,裴宵仍無反應,薑妤心跳才平息了些。
想到次次被裴宵抓現行,薑妤心有餘悸,從他懷裏鑽了出來,心緒不寧出了門……
門“吱呀呀”關上了。
腳步聲遠去,隻聞屋外蟲鳴錯。
傍晚的餘暉過窗戶照進來,照在裴宵廓分明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晦暗。
他悠悠睜開了眼,把玩著攥在手心良久的飛絮。
薑府院子裏,除了靠近後山的廢棄房屋,哪來的蘆葦?
妤兒跟薑曄,去那種髒地方謀什麽呢?
裴宵將飛絮裝進了錦盒中,翻了個,淡然閉上了眼……
另一邊,薑妤到了後花園,心不在焉散著步,一隻白鴿撲騰著翅膀從假山後飛了出去。
薑妤放眼去,正是哥薑曄,“大哥這是作甚?”
“哦,嗯……給軍營報個信啊!”薑曄幹笑了一聲,將從鴿子上取下的小竹筒放進了袖裏,話鋒一轉,“小妹來找我的嗎?是不是找到裴宵什麽重要東西了?”
他這麽一說,薑妤反而覺得奇怪,“大哥何以篤定裴宵邊有什麽重要罪證呢?”
大哥長留於邊關,如何對裴宵這般了如指掌?
薑曄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我就是隨便猜測的,想幫小妹想想辦法。”
“大哥,我想過了,這個辦法行不通!”薑妤不知道薑曄的話是真是假,但十分堅定地告訴他,“不管大哥到底想做什麽,不要試圖在裴宵邊找證據,你不知道他有多危險……”
那些在裴宵麵前耍心眼的,哪有活著的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拿到裴宵什麽把柄,以裴宵的格會束手就擒嗎?
裴宵這頭倔驢,就算拉著大家一起死,也不會低頭的。
屆時,薑家更會完蛋。
薑妤還是覺得這辦法不可行,“大哥別再在裴宵上打主意了,我的事我自己再想辦法。”
“小妹,你這般膽小怕事、優寡斷,能做什麽大事?”薑曄怒其不爭,一拍大。
薑妤卻掀起眼眸,訝然著薑曄,“大哥,這不像你能說出來的話。”
這大哥從前最是規規矩矩了,現在口口聲聲怎麽一子梟雄的味道?
“大哥,你到底跟什麽人在一起?”
薑妤早就想問清楚歲歲口裏的姨姨是誰了,那個人很顯然對薑曄影響頗深,連薑曄的作風語氣都與從前不同了。
“大哥,你既娶了嫂子,就該好好對,現在這算什麽?連帶著歲歲也一起遭殃!”
“小妹,這不關你的事……”
“薑曄,你要真有種,要麽就跟外麵的人斷了,要麽納進來做個小妾,也比讓人恥笑得好!”
“什麽小妾?怎麽可能……”薑曄有些話就要口而出,卻又咽了回去,“不跟你胡扯了!”
薑曄拂袖離開了。
可薑妤更確定薑曄邊有別的人,還是個不可能做小妾的、份貴重的人……
薑妤向遠去的鴿子,那分明是往京城去的。
大哥他到底在琢磨什麽?
薑妤莫名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