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綿也沒賣關子,直接將自己剛剛查到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宴珩有沒有跟你說過,宴江雖然是獨子,但是在他上頭,宴家是曾經收養過一個孩子的。”
南梔這下倒是真意外了。
因為不管是記憶里還是現在,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也足以從側面說明,這件事在宴家是個忌諱。
否則,總會有人提上那麼一。
“那看來是沒說了,不過想來他自己應該也不算太清楚。這件事,如果不是我正好查到這里,又讓人去查了查這位先生的資料,想來我應該也不會清楚的。”
褚綿起,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幾張資料。
“他宴琢,四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因,是車禍意外。”
車禍意外?!
南梔瞬間警惕了起來。
接過那份資料,仔細查看了起來。
資料上的宴琢,雖然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老照片,像素并不如何高清了。
但依舊能看出來,是個十分清秀溫雅的人。
不像商人,倒像是個搞研究的文人。
但偏偏,這個宴琢,卻是商界出了名的鬼見愁和手腕高明,在當時的宴氏,幾乎到了人人只知小琢總,不知小江總的程度。
資料上,這位驚才絕艷的小琢總,生命終結在了自己三十歲生日的前夕。
死因是車禍意外。
車禍發生的地點,正是宴榮兩家合作所建的燕江大橋上。
對方司機醉駕,接連撞了好幾輛車,造了三死兩傷,其中這三個死者中,就包括宴琢和他的司機。
司機在等待警察到來的過程中,好似是酒醒了大半,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竟然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
那橋那麼高,結果自然只有一個,肇事司機當場死亡。
這件事,在引起了一波社會關注后,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畢竟,這是一樁再清晰不過的事。
肇事司機也已經死了,想要追責也沒了對象。
死的那些人,似乎也只能說一句倒霉。
“也是車禍,也是毫無疑點。”
南梔緩緩攥了手中的資料,大致明白綿綿姐為什麼會特意跟提這件事了。
“沒錯,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吧。這件事發生太早了,我也是底下人調查的時候,順帶查了宴江的過往,里頭提了一這件事。我當時便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讓人詳細去查了查。”
褚綿能夠年紀輕輕坐在現如今這個位子上,的能力和敏銳,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哪怕宴琢的車禍其實真的只是一樁意外,也要查查才算安心。
“這件事隔得太久了,所以目前我這邊的人還沒查出什麼。不過,在查宴琢的時候,我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褚綿臉上出現了微妙的笑意。
“宴家當初收養這個孩子,一是為了慈善事業立人設,二是當時的宴夫人結婚后三孕三失,始終都保不住。后來當時燕城有名的一位大師給想的化解法子,便是要收養一位八字命格的孩子,來擋一擋。所以,他們便挑中了宴琢。”
在宴琢到了宴家后第二年,宴夫人便順利生下了宴江。
宴家家大業大,不缺宴琢一口吃的,自然也是好好教養著,想著將來能夠為宴江在商場之上的左右手。
誰承想,這當初看八字挑中的孩子,長大后,居然能力如此出眾。
“他比宴江年長幾歲,自然也比宴江早進了宴氏。在宴氏的那幾年里,他做下來的可以拿出手的業績可真不。甚至就連燕江大橋,這個宴榮兩家合作的象征產,也是當時他一力給促談下來的。對于宴江這個弟弟,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南梔微微蹙眉。
聽著,宴琢似乎并沒有什麼爭奪家產的意思?
況且,以宴江的父母對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親生孩子的寶貴程度,想來應該也不會了家產傳給別人的念頭。
那宴江為何要對宴琢出手?
只是純粹的嫉妒嗎?
“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間間隔太久,怕也查不出來了。不過,在宴琢出事之后,宴江就從他父親那里正式接手了宴氏,了宴家的掌權人。要知道,那時候他可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如果宴老先生想讓他接手,早幾年在其結婚的時候,借著和榮家合作的勢頭,那才是最好的時機。卻偏偏,拖了幾年。”
褚綿微微一笑。
拖的這幾年,明顯就很不符合常理。
“難道,宴氏當時真的差點落到過宴琢手上?為了保住自己繼承人的地位,宴江了心思?”
雖說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無數意外。
可宴琢的這起意外,實在是對宴江太有利了。
立刻接管了宴氏不說,在頭上得自己芒黯淡的哥哥也沒了。
世人不會再一口一個小琢總得膈應著他。
他終于頭頂再無一烏云。
“這就未可知了。不過,任何意外都值得萬分仔細。畢竟,宴珩要不是運氣好,那件事,也只會是一樁意外。”
褚綿拍了拍南梔的肩膀,輕聲道。
“你這個宴太太,也不是個好當的。小心些,有需要找我。”
宴江如果真的在當年宴琢的車禍里過手腳,那這個人必須萬分小心了。
任何人,只要嘗過越那道底線的甜頭,就不會安分守己地過回之前的日子了。
距離那場車禍已經有四十多年了,褚綿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宴江能夠一直手腳干凈地度日。
不然,他不會在四十多年后,在察覺到自己兒子阻礙了自己的權勢后,第一想法便是除去。
這足以說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殺之一勞永逸的做法了。
既然如此,那南梔就要格外小心。
南梔輕輕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