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我怎麼可能會失敗?!”
南梔的話,果然刺痛了祁淼的心。
將桌子拍得砰砰響,發泄著自己心的不甘。
這輩子最痛恨失敗兩個字,尤其是這兩個字從南梔的口中說出,更是讓覺得難以忍。
“不是嗎?”
南梔輕聲道。
“雖然我不能理解你說的話,但是,似乎在你構建的那個世界里,我過得就是比你好,所以你才會嫉妒不甘,想要搶奪我的一切。我的養父母,我的朋友,我的人,我的未來,這一切,你都想要取而代之。但如今的結果似乎證明,你并沒有那個取而代之的能力。屬于我的,終究會屬于我。不屬于你的,即便你用了手段強行占據了一段時間,到最后,他們也會以各式各樣的理由從你邊離開,不是嗎?”
南梔此刻已經對一切很清楚了。
祁淼的確是得到了記憶。
只是得到的記憶,和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不小的偏差。
記憶里的自己,是祁家的養,深得養父母的疼,同時事業有,得意,是天之驕一般的存在。
而且,在祁淼的記憶里,自己應當還是和宴珩走到了最后。
不然祁淼也不會對宴珩有那麼強的執念,在這一世瘋狂追求了那麼久。
不過,記憶里宴承磊似乎也是對那個自己頗有好。
這倒是讓南梔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但那都是祁淼記憶里的自己了。
自己得到的記憶中,那一切,除了宴珩之外,一切都被祁淼占據了。
是祁家唯一的養,養父母疼,千百寵。
而且,更是得到了宴承磊數十年如一日的追逐和意。
最后,更是踩著自己的尸骨和宴承磊修正果。
南梔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自己記憶中發生的一切,或許便是祁淼得到了記憶,而自己未曾擁有記憶后會發生的故事走向。
所以,是老天看自己原本幸福滿的人生被糟蹋了如此模樣,才給了自己這段記憶,讓自己有了能夠改寫一切的能力和機會嗎?
“不,不是這樣的?我哪里輸給了你?!我不會輸給你的!只要你不在!只要沒有你這個人,我會過得很好的!我會是宴珩唯一的妻子,是宴氏的夫人,是祁家唯一的大小姐。所有的人都會仰慕我,艷羨我!我會過得非常非常好!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活著?!為什麼老天明明給了我這樣一段珍貴的記憶,卻又讓我在車禍中忘了一切,讓我隔了十幾年才記起!害我沒有早一點對你下手,除掉你這個禍害!”
祁淼到此刻,已經不想遮掩什麼了。
清楚自己的結局,逃不過一個死了。
況且就算不死,讓自己坐一輩子的牢,將最好的青春埋葬在這里,祁淼也是不愿意的。
難道上一輩子坐牢還不夠嗎?
“你瘋了。”
看著瘋狂發泄自己心不甘的祁淼,南梔的心中五味雜陳。
從祁淼口中得知的這一切,對而言,也是一種震撼。
可面上,只是冷淡地著祁淼,仿佛在一個真正的瘋子一般。
是啊,在別人眼中,自己應該就是一個瘋子。
莫名其妙地臆想出了些東西,然后歇斯底里的在這里發瘋。
祁淼有些絕地想。
就算自己將得到記憶這件事,從頭到尾一五一十說出來,落在旁人眼中,自己也只是一個因為失敗而發瘋了的人。
因為嫉妒自己的親姐姐,所以臆想出了這一切,功地把自己瘋了。
他們怕只會拍手好。
說自己一個惡人,最后落得這樣一個結局,是老天有眼。
“為什麼呢?”
祁淼喃喃道。
今日口中說的最多的,便是為什麼。
這也是一輩子,或者準確來說是兩輩子的不甘和疑。
“明明我們是親姐妹,長得也那麼像。可是在所有人眼中,我們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你是余云淑的救命恩人,是的心肝乖乖。被收養的時候,你輕飄飄一句話,便讓祁家把我一起收養了。在外人看來,我們似乎是一樣的,可從頭到尾,祁家人待你和待我,從來就沒有一樣過。”
祁淼仿佛在跟南梔說,也仿佛在跟自己說話。
“余云淑那麼高傲的一個貴婦,會親自下廚為你做蛋糕。祁振安那麼冷的一個人,也會為你滿世界去尋找一本已經絕版了的孤本書籍。還有祁晟和祁野,我做了祁家那麼久的養,他們待我從來都是淡淡的。可是在你面前,卻永遠是那麼溫。他們會背著你,保護你。祁野還為你建了一整座的游樂場送給你當年禮。可我呢?”
“為什麼我的生日永遠要和你在同一天。那個蛋糕,明明是為你做的,我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站在你的跟前和你一起吹蠟燭。就連年禮,祁野送給我的,就只是中規中矩的珠寶。我知道自己得到的一切比起之前來已經很好了,可是為什麼你要我一頭的?!只要有你在,我連想騙騙自己,其實他們也很我都做不到!”
人是最怕對比的。
只要對比,就會有差距。
只要有差距,似乎就永遠心有不甘。
而祁淼的一生,永遠被困在這個不甘上。
看著祁淼的這副模樣,南梔對所說的這一切,總有一種真實的虛幻。
那一切對如今的來說,實在太陌生了,也太難以想象了。
不過,并不贊同祁淼所說的這些。
祁淼太擅長把自己塑造害者了。
詭辯的思路和方式,的確一流。
“你說你永遠被我一頭,說祁家人永遠最看重的是我,說我讓你一輩子不甘心。那祁淼,如果回到最初被收養的那一刻,你口中的我并沒有跟祁家說什麼一起收養你之類的話,就讓你被一個普通的家庭收養,讓你遠離我。你會愿意嗎?”
祁淼一愣。
那個答案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不愿意的。
南梔也知道祁淼的答案。
所以,輕輕一笑。
“祁淼,從頭到尾你在乎的,只是最好的東西不是你的罷了。就算沒有我,也會有旁的人讓你產生心的不甘。你要的,只是那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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