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安排在k市的一家高檔私人餐廳裏,依山傍水的安靜又典雅,距離市中心也有一段距離,是個很適合避世的地方。
薑嬋扶著剛出院的薑父慢慢的在小溪邊散步。
之前薑父字醫院裏養著很出來散步,薑嬋當時正在忙著學校和段裴西家裏的事,沒能時常有時間去看他,好在薑妤菲倒也不是個真的和其他薑家人一樣能隨隨便便把人命丟著不管的人,和齊英新經常會空過來看。
“經常走,會對好。”薑嬋說。
“好,那爸爸以後就經常出來走走。”
父倆走了十來分鍾,薑父突然就歎了口氣,詢問道:“,爸能覺到,其實你並不喜歡這個家也並不想再和你姐姐以及其他的親戚有任何聯係,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當初……”
“好了,爸,過去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薑父抓著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是爸對不起你,做出了很多錯誤的決定,爸是真的想要認認真真地和你道歉,你不用攔著我。”
薑嬋沒有再說話了,繼續扶著他往前走。
“你不喜歡的話,以後就不用再管薑家其他人,任何人來找你你都不要管。”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爸也知道你不願意摻和到這些事裏來,都是爸的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你牽扯進來的,之前爸也以為段會和你姐姐訂婚,沒想到你姐姐竟然在訂婚之前就做出了那些事……”
有時候人的一生,真的會在某個節點開始對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懺悔。
他們會意識到自己之前沒有意識到的事,將腦海裏對某個人的刻板印象打碎。
薑嬋沒有再阻攔他說任何話,安靜地聽著,聽到最後就連薑父這種大半輩子都在經商的商人都有些哽咽。
終於看向薑父,開口說道:“薑家其他人我都不會管,但無論怎麽樣,我都會顧著您會尊敬您,因為您是我的父親,這些日子我有時間都會過來看您,會和裴西一起過來,希您不要介意他。”
準確來說是原主的父親,反而從小時候記事起,父親就不在邊了。
並不習慣和父親這類長輩接,也不喜歡原主的這位父親,但他既然是父親,這些年也把原主養得很好,並沒有做過分的事,沒有理由也不會真的不管不顧。
隻是恐怕沒有辦法和薑父為真的父,也不是之前的那個薑嬋,能做的,隻是在薑父最後剩下的這些日子裏,代替原來的兒做自己能做到的事。
薑父點點頭,眼眸裏約有淚水閃爍。
後麵聽到段裴西的名字,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意識到什麽時,剛想要說話。
後正好有服務員過來,輕聲說道:“薑老先生,薑小姐,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薑嬋扶著薑父,“好,爸我們先過去吧。”
薑父點點頭。
到了餐廳的包廂以後,薑妤菲和齊英新已經就座,見薑父來了紛紛起過來攙扶,還一邊詢問道:“爸,這兒外麵的風景不錯的吧,你在外麵走了那麽久,覺怎麽樣?”
薑父拍拍的手背,說道:“覺好多了,這人心好啊,也會跟著好的。”
“那爸以後我們可得經常帶你出去活活,免得你一個待在家裏。”薑妤菲看向齊英新,“英新你說是吧?”
齊英新很是認同:“沒錯。”
薑父座後,包廂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打開,門板猛地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薑母挎著一個名貴的包包,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在撿到包間裏的薑嬋時,怒目圓睜,“薑嬋!你這個賤人,特意讓菲菲把我過來幹什麽,我告訴你,如果你是想要看我的笑話,那你絕對不能夠!”
薑嬋坐在椅子上,無於衷地看著。
走進來,一掌拍在桌子上:“薑家倒了,我也不會倒下,你這個惡毒的兒竟然把其他親戚都趕出了K市,我們薑家怎麽生出你怎麽個賤人,我……”
薑妤菲連忙道:“夠了,媽,你別再說了。”
薑母大驚:“菲菲!你怎麽回事,你以前都是和媽站在同一條線上的,怎麽?是薑嬋給了你什麽好,還是你倆又變好姐妹了?”
薑妤菲皺眉:“您先別說了。”
“憑什麽,菲菲你又在怕什麽?我偏要說!”薑母衝進來,指著薑嬋的鼻子,“我告訴你,你別想著拉攏菲菲,你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是沒錯,但是你們這輩子也本不了真姐妹,你別忘了在我菲菲回國的那刻起,薑家就沒你的位置了,而且你還害得菲菲嫁給了齊英新那種小白臉,這事我還沒和你算賬!”
薑嬋掀起眼皮,看向激的薑母,“您之前的端莊呢?我印象中的薑夫人,可不是這副瘋婆子模樣,看來都是被薑家的事得裝不下去了。”
薑母:“你!”
“不用和我說那些廢話,現在我隻給您兩個選擇。”
“你說什麽?”
“讓您過來,您不會以為我是真的讓你過來吃飯的吧。”
“你到底要說什麽?”
薑嬋看向薑妤菲和齊英新,“薑家現在一切都在我手裏,我可以讓你們得到一些權限負責項目,足以支撐你國外的公司能活下來。”
薑妤菲問:“真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
“條件是針對薑夫人的。”
薑母莫名其妙:“你說什麽?針對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個賤人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我告訴你……”
薑嬋打斷:“麻煩薑夫人自己收拾東西,滾出K市,滾得越遠越好,要是讓我在看到一次,就換你們滾出去。”
說話間,抬眼緩緩看向了薑妤菲和齊英新。
兩個人下意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
薑妤菲有些不明所以地笑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姐姐不至於聽不懂吧。”
“薑家正在你手裏?我怎麽相信你?”
薑母突然就氣急敗壞起來:“菲菲!你怎麽能問這種問題呢!這個賤人要把你媽趕出去,你難道都不生氣嗎?這在威脅,在要挾我們,你要是真的相信就是上當了,難道你忘記是怎麽陷害你,訂婚之前就和齊英新搞在一起,還把你的事曝出去的了嗎?”
薑妤菲:“媽,那件事不是薑嬋做的,我知道。”
“什麽?菲菲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啊!當時可是不要臉,趁機把段都搶走了!”
薑妤菲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悄悄在背後握住了齊英新的手。
安似的了男人的手腕後,才上前幾步把薑母擋在了後。
當時K市,眼看著就能借著薑家小姐的份和段裴西訂婚,但就在訂婚前夕,段裴西找過,還用齊英新威脅,從那天晚上開始,後麵的醜聞曝,都是自己的手筆。
問薑嬋:“薑嬋,你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和之前一樣得那麽親。
薑嬋很滿意的表現。
商人就是商人,從來不會用事。
“段裴西馬上過來,姐姐覺得有幾分可信?”
薑妤菲和視線在半空中匯。
“好,沒想到我竟然還有被我的妹妹威脅的一天,不過我現在確實需要薑家的一些力量,很需要這個機會,所以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薑母大:“薑妤菲!你答應幹什麽!你瘋了嗎,我是你媽媽,親生母親!你竟然要我也滾出K市,你讓我去哪裏?我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回來,有什麽臉麵去見你們薑家其他親戚,們……們會著你媽的脊梁骨來笑話你媽的!”
薑妤菲沒回應,隻對著薑嬋說道:“明天麻煩你找個時間來趟公司,我需要你當場簽合同,同時我也要看到你手裏有薑家公司財產的證明。”
“可以。”
“到時候我會把我媽親自送出K市。”
“不要再讓我發現你把接過來。”
“不會的。”
薑嬋又問:“讓去和那些薑家人一塊住,我覺得有意思的。”
那群人聽說沒錢又沒地方住,每天都在窮鄉僻壤的村子裏活,又因為常年隻會不會幹活被當地的村民嫌棄,兜兜轉轉,又不能回K市,過得很是艱難。
薑妤菲沉默了兩秒,“,那邊的條件……”
“正好讓薑夫人過去,驗驗人生百態,不好嗎?”
“隻是驗?”
“要是習慣了,可以繼續留在那邊,說不定到時候薑夫人回來倒是不習慣了。”
薑妤菲死死盯著,知道就是在故意為難人,而且擺明了這輩子都不想讓母親回來,可在窮一輩子,被人踩在腳下和送母親離開能保命的選擇裏,咬牙答應:“知道了,但你也別讓我失,而且我記得,你和段早就已經鬧掰了,你還說這局是段組的,你們……”
後麵的話沒繼續說下去。
當時婚禮的事,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沒辦法接得了。
“我和他沒什麽事。”薑嬋回答。
“沒什麽事,又是什麽意思?”
旁邊薑母親耳聽到自己的兒要為了利益,把自己送出K市,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薑妤菲,在眼裏連半點挽留都沒看到,人都逐漸癲狂了起來。
自從薑家出事後,薑家那些親戚全部都來投靠,後麵又因為得罪了段裴西被趕出K市,當時那個高個子做羅熊的人帶著人衝進來的畫麵過於駭人,都沒辦法避免,就被一塊趕出了K市,去了隔壁市區……
後來又被薑妤菲接回來,一直都住在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老舊又便宜的酒店裏,一躲就是一個多月。
這個一個月是靠著薑妤菲國外的那些公司,能東山再起的念頭,才撐到現在的,可好不容易以為能熬到頭,聽說能來這種地方吃飯更是把箱底,都沒舍得賣的包包和服拿了出來。
沒想到……沒想到一過來,的兒竟然要把送回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薑母開始發瘋大喊大,口不擇言,裏什麽話都往外麵蹦,薑父被氣得差點捂著心髒又倒下去。
不僅是他,薑嬋的心髒也有點不了這樣大喊大,剛想要保安過來,薑母竟然直接掀了桌子,幾步衝到麵前,手裏舉著茶杯就要往上砸。
“賤人!賤人!我要你的臉毀了!”
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碎了一片片的瓷片,撿起來,又朝薑嬋衝過來。
握著鋒利瓷片的手還沒對準薑嬋的位置,就在半空中被人一把鉗住。
對方的手像是鋼鐵一樣,薑母本掙紮不開,隻能回頭看去。
段裴西站在後,材修長,表冷漠。
羅熊抓著薑母的手,稍微用力,薑母就痛苦大喊:“我的手!”
羅熊猛地甩開的手,“再敢試試!”
薑嬋心髒跳得有些快,見他來了,便詢問道:“公司的事都理完了?”
段裴西點頭,撿起地上散落的瓷片,指尖在鋒利的邊緣挲兩下,將碎片放在了桌麵上,“這碎片還不夠鋒利,我還知道一種鋒利的。”
他在羅熊腰間出一把匕首。
鋒利的刀刃正對著薑母。
“薑夫人,興趣嗎?”匕首和碎片一塊放在了桌上,段裴西的語氣平淡。
薑母大驚失,“段……段!”
“羅熊,留下來給薑夫人好好挑個要去的地方。”段裴西握住薑嬋的手,掌心的溫度了過來,“我訂的包間在隔壁,薑總和齊經理有時間可以過來吃飯。”
薑嬋跟著他站起來,又被他很快帶出了包間。
薑妤菲站在原地,盯著被羅熊控製的母親,目又停在段裴西和薑嬋十指相扣的手上,連忙對羅熊說道:“別為難我媽,讓待著別就行了,也別讓來。”
說完就帶著齊英新一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