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孫漪潔把存放在儲櫃裏的運套裝借給我穿,不然我肯定會被凍死的。
可是這大冬天的,隻穿著單薄的運裝,我也很冷啊!
“阿嚏!”
打了第一百八十一個噴嚏後,我開始第五百六十二次詛咒程熙俊,並發誓,從此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裏麵穿著孫漪潔的運裝,外麵套著晾了大半天還半半幹的棉,放學後,我捂著不停流鼻涕的鼻子,腳步沉重地往校門口走。
我敢肯定,我真的冒了,不僅流鼻涕,還有點發燒。
天啊!這不會是報應吧?
早上我害池彥澤撞傷了鼻子,沒多久,我就被程熙俊整了。
因果循環,這是不是代表很快程熙俊要被池彥澤整了?
怎麽可能?
池彥澤那家夥總是一副一聲不吭的樣子,他怎麽可能會去捉弄程熙俊呢?
我一路想著,走到校門口,正準備去附近的公車站坐車,卻發現池彥澤背著書包站在校門口等人。
雖然猜到他應該是在等我,但是一想到他早上顧著和校醫姐姐敘舊,沒有理我,才害我氣得跑了,被程熙俊堵到,落這種悲慘的境地,我就不想理他。
我假裝沒看見他,倨傲地昂著頭,大步從他的麵前走過。
可惜人矮短,我走兩步,和人家的長一步差不多。就算我把腦袋仰得再高,也比人家矮,他每次都是俯視我。
我轉過頭,不打算理他。
誰知道沒有把握好力度,“哢”的一聲,好像扭到脖子了,疼得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嗚嗚,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
我怎麽這麽倒黴?
我氣呼呼地瞪著追過來的池彥澤。
一看到校醫姐姐在他的鼻梁上的創可,我的火氣就更大了。
嗚嗚……脖子好痛啊!
見我哭了,池彥澤便皺起眉頭,湊到我跟前,卻沒有下一步的作。
我口一悶,更生氣了。
這家夥怎麽一點趣都沒有?看到孩子哭,不是應該上前抱住,然後溫地拍著的背說“不哭不哭”的嗎?
天啊!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呆板的男生啊?白白浪費了一張這麽好看的臉。
我一手鼻涕一手捂著扭到的脖子,在心裏默默地歎息著。
不過還好,池彥澤雖然木訥了一些,但他總算知道,我現在這樣,不去醫院看一下是不行的。所以他攔了一輛出租車,扶著我上了車。
唉,想我若七七從小到大就沒生過什麽病,幾乎從來沒去過醫院。沒想到,才當了兩天“姚海瑆”,就往醫院跑了。
我甚至有點後悔,當初幹嗎要答應姑媽,接這麽痛苦的活啊?
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要是到了約定期限,池彥澤還是老樣子,那我的苦就白吃了。
到了醫院後,我先去檢查了一下脖子,然後量了一下溫。看到我果真發燒了,池彥澤便帶著我去打針。
看不出來,他雖然看起來很冷酷,但是對姚海瑆真的很好,很關心。
他小時候有多喜歡這個姚海瑆的小孩啊?
輸室裏人太多了,我們隻好先找個座位坐下來排隊。
幾番折騰下來,我全無力,腦袋昏昏沉沉的,好想找個東西靠一下。
無奈脖子上戴了支,我的脖子隻能直直地著,本沒法彎。
我覺得又累又委屈。
似乎察覺到我不開心,坐在一旁的池彥澤麵帶難地看著我。
旁邊有個小孩在輸,針的時候疼得直哭,的媽媽給講笑話,才不哭了。
池彥澤好像也看到了,於是這個不會說話的男生,竟然想學人家給我講笑話。可是他還不如不開口。
“你小時候喜歡哭。”
“啊,什麽?”
“一哭就掛著兩條鼻涕,好醜!”
他現在是在勸我不要哭嗎?但是聽著怎麽這麽讓人不爽。
我在心裏憤恨地咒罵著,這些都是拜誰所賜啊!
而且他還以為我和小時候的姚海瑆一樣,是哭才流鼻涕,可我是冒了呀!
他怎麽這麽傻?
可是轉念一想,我就有些心了。
他是從來不開口說話的自閉癥年,現在居然為了逗我開心,主給我講笑話。我得激他才對啊。
可見姚海瑆在他心裏有著很重很重的分量,也確實是他孤僻自閉的癥結所在。
雖然看到他在一點點地轉變,我很開心,不過就這樣放過他,我未免也太虧了吧。
我四看了看,看到門口被圍著的孕婦時,我笑了起來。
“池彥澤,聽說孕婦的肚子會有好運哦!我今天這麽倒黴,要不你過去幫我那邊姐姐的肚子,好多人在呢。”
……
“看我的眼神,多麽真摯,我像是在說謊的人嗎?”
“像。”
“怎麽會?我們快去吧,那個姐姐要走了。”
“不去!”
哀求了幾分鍾後,我不想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就夭折,於是拽著池彥澤走到孕婦的麵前,強地將他的手放在了孕婦的肚子上。
“哎呀!池彥澤,我突然想起孕婦的肚子會懷孕的!你一個男生,難道要……生孩子嗎?”
我咬著手指,做驚恐狀。
原以為我的惡作劇會得逞,可是清秀可人的池彥澤依舊麵無表地說道:“白癡!”
我頓時有些氣結。
不說話的孩子都是這麽聰明,這麽不好騙的嗎?
4
等我們回到池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剛進大門,就看到姚海瑆的媽媽守在門口。
臉沉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放鬆了一下僵的表,彎著腰對池彥澤說道:“爺,先生在屋裏等你們。”
我確定我沒有聽錯,不是“等你”,而是“等你們”。
完了,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池總要見我,肯定沒什麽好事。他一定會質問我們為什麽現在才回來吧。
我戰戰兢兢地跟在姚媽媽的後,忍不住手抓住池彥澤的角,試圖緩解一下心的不安。
果然,一走進客廳,就看到形倨傲、表冷峻的池總站在客廳中央,目森冷地盯著我們。
進門的時候,我鬆開了抓著池彥澤服的手,他還驚愕地看了我一眼。
“今天為什麽這麽晚才回來?”
池總沒有問他的兒子,而是直接看向我。看來他知道如果問池彥澤,不一定能得到答案。
聽姚媽媽說,池彥澤平時也不和他爸爸說話。
“我的脖子扭傷了,他送我去醫院了。”
我指了指僵的脖子,小聲地如實稟告。不敢看池總臉上嚇人的表,我便識相地垂下了眼簾。
要是我的脖子能,我現在一定把頭埋得很低。
池新建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隻是用探究的目將池彥澤打量了一番,似乎在看他有沒有傷。
當我想起什麽,意圖遮掩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池新建冷的目已經落在了池彥澤那著創可的鼻子上。
“這又是怎麽回事?你們倆今天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麽,個個都帶著傷回來?”“啪”的一聲,池總出手用力地往桌上一拍,聲音渾厚有力地朝我咆哮道。
我渾一抖,心髒飛快地跳起來。
看到池彥澤抿了抿,好像在思考怎麽回答,我趕衝到了他的麵前。
這家夥這麽老實,如果對池總實話實說,被他爸知道,他的鼻梁是因為我才傷的,那我豈不是慘了?
“報告!”我舉起手在池總的麵前揮了揮,急切地喊道。
池總被我嚇了一跳,皺起眉頭,一臉嫌惡地等著我說下去。
“是程熙俊!一切都是程熙俊害的,他總是帶人欺負池彥澤。他的鼻子就是程熙俊弄傷的,而我……我……”說到興頭上,我轉過頭,朝一臉驚愕的池彥澤眨了眨眼睛,然後使勁地出幾滴眼淚,轉過繼續麵對池總,聲淚俱下。“而我為了救池彥澤,把脖子都弄傷了。嗚嗚……池先生,程熙俊這家夥真的好可惡,他還對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然敢惹我’這種話。可是,就算他們家再怎麽有勢力,怎麽能欺負池彥澤呢?欺負我也就算了,怎麽可以欺負爺?”
程熙俊,看我這次不整死你。
我管你是誰,等池總一出馬,你就死定了。
哈哈!
“程熙俊是程總的兒子?”
出乎意料的是,池總沒有立刻發火,而是沉著臉,轉過問一旁的姚媽媽。
“是的,先生,是程總的大兒子,小時候他常來這裏找爺玩。”姚媽媽畢恭畢敬地說道。
池總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再也笑不出了,心裏有些害怕。
搞了老半天,程熙俊和池彥澤早就認識啊。
小時候常來玩,不是很要好的關係嗎?那他幹嗎老欺負池彥澤?
最震撼的還在後頭——
沉默了一會兒的池總咬著牙,一副憤恨的模樣,開口說道:“沒想到老的在商場上找我麻煩,小的也這樣。我池新建的兒子還不到他程華的兒子欺負!姚嬸,打電話給劉書,我有事找他。”
說完這句話,池總就上樓了,而姚媽媽也去打電話了,整個客廳裏隻剩下我和池彥澤兩個人。
“呼……好險。”
見沒人了,我才敢一口氣。燒還沒有全退掉,我腳一,一屁坐在了地上。
池彥澤走過來,把我拉了起來,臉上滿是冷漠的神。
我狐疑地看著他,心想著到底哪裏惹他生氣了,他怎麽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喂!你板著張臉做什麽?現在你爸知道了,以後程熙俊就不會再欺負你了。”
聽到我的話,池彥澤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撒謊。”
“我哪裏撒謊了,大部分都是事實嗎!”
雖然我有點心虛,但臉上還是出一副不屑的表,高高地抬起頭狡辯道。
池彥澤固執地說道:“就是撒謊。”
“就你好,就你不撒謊,所以總是被程熙俊欺負。”
池彥澤又一次沉默了。
當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他又開口了,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傷:“不要向大人告狀。”
“為什麽不行?”
在外麵了欺負,回家還不能說嗎?
“你不能一直忍氣吞聲,就因為你這樣,所以程熙俊才有膽子欺負你。
做人不能這樣,該還擊的時候就要還擊,不然所有人都欺負你。”
我把自己的經驗總結告訴池彥澤,而池彥澤卻呆呆地看著我,黑亮的眼眸裏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意味。
“你變了。”
“我……”
池彥澤第一次對我說了這些話,而我第一次說不出話來。
我本來就不是姚海瑆,所以,理所當然和他記憶中的姚海瑆不一樣。自六歲那年,爸爸媽媽出車禍走了之後,我就跟著姑媽過日子。姑媽經常幾天幾夜不回來,我不得不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所以,必然要學習這些求生的本領。有時候甚至不惜說謊騙人,以免自己到傷害。
沒有人保護我,我隻能學著自己保護自己。
我若七七這麽多年都是這麽過的。
可是池彥澤好像不喜歡別人撒謊,然而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壞病。
我不是真正的姚海瑆,所以他沒有資格要求我變得和他記憶中的小生一樣好。
“好吧,大不了以後我不這樣了。以後,我隻撒善意的謊。”
我強忍住眼裏的酸,朝池彥澤笑了笑。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麽。
而我也沒再多說,因為我看到姚媽媽打完電話過來了。朝我使了一個眼,示意我該走了。
的確,現在我既然是姚海瑆,就是管家的兒,不能在大宅裏待太久,放學了就該回姚海瑆的家。
可是,如果我不是姚海瑆,隻是若七七,或許在別人看來,我的份更卑微了。
算了,想這麽多幹嗎?
我隻要自己活得快樂就好了。
5
姚海瑆的爸爸是池彥澤老爸的書,媽媽是他們家的管家。池總在別墅樓下給了他們一間房,聽姚爸爸說他們在外麵自己有房,但是因為工作原因,所以常住在池家。
姚海瑆的爸爸一直跟著池總,池總回來,他也回來;池總出去辦事,他也跟著。而姚媽媽負責管理池家的大小事務。
來這裏兩天了,我也沒見到池彥澤的媽媽。
一問才知道,在池彥澤還很小的時候,他的爸媽就離婚了,原因好像是兩個人格不合。
姚媽媽要先安排池彥澤他們吃完飯才能回家,於是我先回家了。姚爸爸也已經到家了,看到我回來,熱地招呼我吃晚飯。
比起整天板著臉的姚媽媽,我還是比較喜歡姚爸爸。雖然現在是第二次見到他,但他的臉上總是帶著和藹的笑容,讓人覺很親切。
“七七,來吃飯。”
這裏沒有其他人,姚爸爸直接喊了我的真名。
不知道為什麽,才來兩天,周圍的人都我姚海瑆,突然聽到別人喊我七七,我竟然覺得鼻子有些泛酸。
小時候,每次和小朋友們玩完回家,爸爸都會像現在的姚爸爸這樣,坐在餐桌旁,微笑著朝我招手,說道:“七七,來吃飯。”
後來他們走了,我和姑媽一起生活。姑媽常常不在家,自己都不會做飯,更別提做給我吃了。我隻能自己做給自己吃,但即使這樣,姑媽對我還算不錯。
除了打牌,沒有其他人賢惠,每次看到別人欺負我,都會幫我出頭。
如果有了錢,也會給我買好吃的和新服……“七七?”
見我沒反應,姚爸爸擔憂地喊了我一聲。我立刻從悲傷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笑著朝他跑過去。
姚爸爸很說話,一邊吃飯一邊和我聊八卦,看到我脖子扭了,還特意給我換了一個的枕頭。
本來氣氛好的,可是姚媽媽一回來,我和姚爸爸就很自覺地不說話了。
姚媽媽的氣場太強大了,連姚爸爸都怕。
“若七七,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一進門,姚媽媽的視線就落在了一旁寫作業的我的上,朝我招了招手,麵無表地說道。
“你先吃飯吧,吃完再談,孩子這會兒在寫作業呢!”姚爸爸從報紙後麵探出頭來,對姚媽媽說道。
姚媽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走進了臥室。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不願地跟了上去。
唉,我就知道,又要做思想匯報工作了。
“爺跟你說話了,是嗎?”姚媽媽問道。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我了脖子,想點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不能扭,隻好出聲回答:“嗯,有時候一句話都不跟我說,有時候會說幾句。”
“和其他人也這樣開始說話了嗎?是不是沒有那麽自閉了?會不會主和別人接……”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
“我隻有早上和晚上才能看到他,跟他又不是一個班級,不可能整天都關注他做了些什麽啊!”我皺著眉頭說道。
話音剛落,姚媽媽的臉上突然浮現出驚愕的表來,訝異地問我:“你說你和爺不是一個班的?怎麽會這樣?先生明明讓你轉去他們班的啊。”
“啊?”我驚住了,“不會吧,我第一天去教務報到,老師知道我姚海瑆後,就把我帶到了現在的班上啊。不會是池彥澤的爸爸弄錯了班級吧?”
“怎麽會?先生辦事一向都很嚴謹的。”
姚媽媽不解地嘀咕道。
我朝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再聰明的人都有犯糊塗的時候,這種事搞錯了也很正常。
報告完畢,姚媽媽讓我先出去,一個人繼續想想是哪裏出了錯。
我出去之後,向姚爸爸借了手機,給姑媽打了一個電話。本來是想跟報平安的,可是沒接,估計手機又沒帶,出去打牌了。
我失地掛斷電話,朝一臉困的姚爸爸笑了笑,便悻悻地走進他們給姚海瑆隔出來的小房間。
雖然打過針,可還是有點不舒服,於是我就早早地躺在被窩裏了。
這間房間很小,隻放得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書桌。我一個人蜷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胡思想著。
被窩裏還是很溫暖的,可是我的心裏莫名地有些酸楚。
才來兩天,我就想回家了。
以前姑媽丟下我出去玩好幾天,我都不會想,可是現在,我自己出來了,倒是特別想念。
不知不覺中,我含著眼淚睡著了。
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又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正站在我家的院子裏。
他們還和以前一樣年輕,出雙臂,笑著喊道:“七七,來,到爸爸媽媽這邊來。”
我心裏一酸,想撲向他們,可是一個小小的影搶在我麵前撲了他們懷中,甜甜地喊著“爸爸媽媽”。
那是小時候的我。
我愣在原地,眼睜睜地著爸爸媽媽牽著小小的我越走越遠。
突然,整個畫麵都變了,變了我一個人孤獨地站在一片枯黃的田野上。無論我怎麽尋找,都找不到爸爸媽媽的影,我就這樣被丟下了。
沒有人再會對我說:“七七,來,到爸爸媽媽這邊來。”
半夜醒來,我哭了,眼淚沾了枕頭。
霍氏集團總裁的老婆死了后,有人發現他從良了,不再沾花惹草,誠誠懇懇的帶著兒子過日子。直到有一天,他新聘請的家庭醫生上了門。霍總,聽說你那方面不行,要我幫你看看嗎?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霍總端著那張傳說中已經從良的臉,目光就跟刀子似的。家庭…
容煙是天生的狐貍精,使盡手段只為將顧行這朵高嶺之花拉下神壇。他維系多年的清心寡欲終究被容煙撕裂,動情之時,她卻決然抽身。顧行眼尾泛紅,抓住她的手:吃干抹凈,想一走了之?都說風月無邊,回頭是岸。直到后來顧行才發現,自己早就溺斃在了她的萬種風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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