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苦了老師們,隻能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將池彥澤轉到我們這個班來。
“小瑆,聽說池彥澤他們班上多了一個人,而我們班了一個人,所以學校決定將他轉到我們班來。沒想到還真的和你一起進來了……”一坐到座位上,孫漪潔就和我八卦起來。
好吧,我真服了這些老師,這麽蹩腳的理由都想得出來,也隻有像這麽天真的人才會相信。
這時,一個同學突然跑進來,激地大聲喊道:“特大新聞,三班的程熙俊要轉到我們班了。真的是程熙俊,不是程熙銘哦!聽說是他們班多了一個人,我們班了一個人。”
那個男生一說完,同學們便開始議論紛紛了。
“怎麽這麽巧,都是因為我們班了人才轉來的?”
“管他呢,一個也是,兩個也是,帥哥不嫌多嘛!”幾個生眨著大眼睛,一臉花癡地笑道。
……
我看向池彥澤,他也是一副很茫然的樣子。
好吧,我也不知道程熙俊為什麽突然要轉到我們班,但我能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因為他們班多了一個人。
我約約有種預,那個冷酷的男生是衝著我和池彥澤來的。
上課鈴聲響起後,我才見到程熙俊那姍姍來遲的影。
那個年就站在教室門口,與程熙銘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像是罩著千年的寒氣,冰冷至極。
班主任站在他的旁,指著一個空座位,示意他坐在那裏。可是他沒有走向老師安排的那個座位,而是朝我的方向走過來。那雙冷的眼眸地盯著我,好像要看穿我的心思似的。
我的神經猛地繃,在他勾起角對我笑的那一刻,我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周圍的幾個生都因為他的突然一笑大犯花癡,我趕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他從我旁經過的時候,將我放在桌邊的幾本書到了地上。他卻什麽話也沒說,隻是收回笑容,又恢複了冷淡的表,在我後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那個座位是雙人座,隻有一個同學坐,而池彥澤習慣了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所以他沒選那個位子,沒想到竟然被程熙俊搶了。
可惡!
我咬著牙,回過頭朝池彥澤的方向去,發現他正呆呆地看著我們。
這個傻瓜在瞎想什麽呢?
5
“小瑆,明天野炊你準備帶些什麽?”
最後一節課又是我最不興趣的地理課,地理老師在黑板上認真地畫著一點都不圓的地球,而我則和孫漪潔躲在課本後麵說著悄悄話。
下午上班隊課的時候,老師通知,明天我們進行全年級野炊活,所有同學在校門口集合,自己騎自行車或是坐車去附近最大的公園準備野炊。
沒想到剛轉來沒多久,就能上這麽有意思的集活,我忍不住在心裏歎了一句“這學校真好啊”。
和孫漪潔興致地討論了一節課,就聽到放學鈴聲了。
我的肚子早就了,飛快地收拾好書包,正準備走,手臂突然被人用力地抓住了。我驚愕地抬起頭來,就看到程熙俊朝我冷笑了一下。
“這麽多年沒見麵,怎麽連聲招呼都不打?”那個人一副我和他很的樣子,自顧自地說道。
我沒好氣地對那個家夥翻了一個白眼,總覺得程熙銘那麽可惡,他這個雙胞胎哥哥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想要甩開他的手,他卻加大了力道。於是我皺起眉頭,想要池彥澤幫我,抬頭去,卻發現池彥澤的座位已經空了,他背著書包走到了教室門口。
“小時候的事誰還記得?放手!”我冷冷地對程熙俊說道,沒有和他說我並不是姚海瑆的事實,接著,我焦急地朝池彥澤喊道,“池彥澤,等我一下。”
池彥澤回頭看了我一眼,目落在我被程熙俊抓住的手上。突然,他的眼神暗淡下去,抿著,轉過頭就跑。
這家夥在幹嗎?沒事和我鬧什麽別扭啊!
“他都走了,你還想追過去嗎?”程熙俊抓著我的手不放,皺著眉頭問道。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和程熙銘一樣可惡!
把池彥澤弄得不高興了,池總肯定會怪我的。我和姑媽能否過上好日子,可全靠池彥澤了,我又不是真正的姚海瑆,他纏著我做什麽?
“說,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程熙俊麵無表地朝我湊過來,質問道。
他竟然還不放手,再不走,就追不上池彥澤了。
“廢話,來這裏當然是上課的。”
我沒好氣地說道,趁他不注意,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拎起書包就跑。
要是換程熙銘,我早就揮著書包揍他了。
可惡!
老天爺,拜托你千萬別讓池彥澤走太遠啊,要是追不上,我回去又要挨罵了。
我焦急地跑著,目搜尋著池彥澤的影。不知道為什麽,我除了擔心追不到池彥澤會挨罵,心裏還有一種的心疼。
剛才池彥澤離去時看我的眼神很複雜,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肯定以為我不會拒絕程熙俊,會留下來和“冰山臉”說話,不理他了,所以他才走的。
他為什麽不相信我呢?
都說了我不會丟下他去找程熙俊的,我和那個家夥又不!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雨,我用書包擋著頭,邊跑邊尋找池彥澤的影,不知道為什麽,鼻子有點酸。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仿佛看到了一個男生獨自站在雨裏,沒有人上前詢問他,他也不尋求幫助。雖然明明在同一個世界淋著雨,但是他仿佛與其他人是兩個世界的。
第一眼見到池彥澤的時候,我的心裏就生出了一種共鳴。那麽小心翼翼地躲在自己的世界裏,那樣孤獨無助的他,其實很像我自己——藏在堅強的麵下,害怕傷害、害怕孤獨、極度缺的若七七。
因為害怕到傷害、害怕孤獨、害怕沒人,所以才有了現在的我。用謊言去避開傷害;用自娛自樂來趕走孤獨;沒人,那就不要去別人,隻自己。
這樣的若七七是一個自私的若七七,可是這樣的若七七在此刻拚命地尋找著池彥澤,而不是用姚海瑆的份。
隻是若七七好像找的不是池彥澤,而是當初那個無助、自卑、彷徨的自己。
一悉的沐浴的香味傳來,我茫然地轉過,在校門口的廊簷下看到了還沒有離開的他。
看到撐著傘的池彥澤,我一肚子火地朝他跑去。
跑到他旁邊,我拿著書包用力地打了他一下,胡地了臉上的雨水,沒好氣地問他:“你不是走了嗎?還待在這裏做什麽?”
“你沒帶傘。”池彥澤站在原地,任由我打著,試探地問道,“你在哭?”
“你哪裏看到我哭了?這是雨水嘛!都怪你啦,有傘不早點喊我,害得我服都淋了。”
我氣呼呼地反駁道,不解恨地又打了池彥澤一下。池彥澤隻是默默地看著我,微微勾起角。
“你笑什麽?”我吸了吸鼻子,問他。
池彥澤沉默了一下,在我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開口說道:“我喜歡看到你找我的樣子。”
因為他的這句話,我瞬間愣住了。
他眼裏閃爍的芒讓我的心裏莫名地覺得很溫暖,可是回過神後,我又氣不過他眼睜睜地看著我找他卻不出聲,忍不住板起臉罵他:“看到我淋雨很高興嗎?我的冒還沒有好呢!”
“走,去醫院。”池彥澤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真的快被氣瘋了,他就這麽希我去醫院啊!
看著池彥澤那副“我沒錯”的樣子,我覺不整整他,我就不爽。
“池彥澤,你知道嗎?聽說站在雨裏,閉上眼睛,數打落在臉上的雨滴,數到第一百滴的時候,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你心裏想看到的人,神奇吧?”
池彥澤沒有說話。
“你要不要去試試看?”我微笑著慫恿道,表別提有多純真。
撐著雨傘的池彥澤有著一張比生還漂亮致的俊臉,隻是此時他像沒有聽到似的,隻是看著沿著傘落下來的雨滴。
“喂喂喂,這是真的啦。”
他還是不說話。
“我這次絕對沒有說笑,你去試試看嘛……”
他依舊不說話。
不管好說歹說,他就像在一個人的世界裏,一句話也不搭理。
我顯得有些失落,臉上堆著笑容繼續說道:“聽到我的話了嗎?你試試看嘛!如果是真的,我請你吃大餐。”
我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依舊隻是微微抬起頭,在我充滿期待的目下,麵無表地說了句“走啦”。
然後他撐著傘就離開了,剩下我在傾盆大雨裏數著落在臉上的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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