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見狀忙過來抱孩子。
建興帝道:“別帶走,就讓他們看著,這對弈也得從小就學嘛。”
楚音:“……”
棋桌比尋常的桌案要矮得多,兩個孩子鬧著抓棋可不是那麼容易阻攔的,將小豆跟七娘來,一人管著一個。
結果陸珝不干了,喊著“要棋嘛,要玩棋。”
在東宮的話,此時只要小豆來個雜耍立刻就能把兒子哄好,可在公爹的屋那是不行的,楚音吩咐小豆抱他出去,跟在后面。
路過靠窗的一張書案時,目掠過,突然呆了一呆。
案上擺著本書,《相臺九經三》。
應該是公爹帶來消磨時間的。
這是套孤本,后來又被毀于一場大火中。
不止是這一套,宮藏書閣的書因那場火損毀了一半。
但說起來,起因卻不復雜,只是一樁竊案。
有個龔槐的侍利用自己的職務取庫房寶,因為一直沒有被發現,越越多,后來他自己也害怕了,便打算用縱火來掩蓋,到時庫房被燒毀,自然無人知曉寶被,誰想到,那日刮起了大風,把庫房火勢弄得極大,一路蔓延到距離不遠的藏書閣。
公爹雷霆震怒,殺掉了與此有關的十數名侍,可即便如此,也挽救不了那些珍貴的藏書了,而且庫房,藏書樓被燒,重修又花費了好些銀子,損失慘重。
這世既然重生,怎麼也得阻攔。
不過庫房的事兒都歸侍管,一時也找不到由頭去干涉。
好在時間充裕,此事發生在十月,如今才六月底。
一邊琢磨著一邊出了去。
小豆一到外面,就給小主子看飛丸,又表演了自個兒索出的鳥聲,狗聲,牛聲,把陸珝逗得咯咯直笑,完全忘了棋子的事。
楚音見狀便回屋了。
一進去就瞧見唐飛燕那張臉,今兒奇怪,話,表也沉靜,顯然懷著心事。
想起昨日的事,楚音瞄一眼有些發腫的眼皮,暗道,莫非二人吵架了不?陸景辰脖子上的傷該不會被是唐飛燕打的吧?
這不可能,太荒唐了……
準是想歪。
耳邊忽然聽到建興帝的聲音:“阿音,你琴棋書畫也都通,你來同朕試試。”
陸景辰輕咳一聲:“父皇,您這麼快放棄就孩兒了?孩兒不過輸了一把。”
“輸這麼快,你當朕傻?”建興帝手指敲了下他腦袋,“你讓著朕,朕不跟你玩!”
陸景辰笑道:“下一把孩兒不敢了。”
“沒機會了,坐一邊去!”建興帝甚至輕輕踢了他一腳。
他們父子倆在一起就是這樣的,更像普通的父子,可建興帝跟陸景灼在一起時就很不同,總是沒那麼輕松,所以楚音那時才會忌憚陸景辰,催著丈夫去京城。
唐飛燕看到陸景辰過來,瞪了他一眼。
陸景辰也不理會,只手脖子。
實則如楚音所想的,那傷真是唐飛燕打的,想跟陸景辰在寺行房,因覺得這里跟晉王府不一樣,說不定吸收了天地日月華,能讓很快懷上孩子。
誰料陸景辰偏偏不肯,說不合規矩,說父皇都沒有帶妃嬪來避暑,他絕不能犯錯,兩個人糾纏時不小心打到了。
夫妻倆為此吵了一架,誰也不理誰。
可見丈夫那塊傷嚴重,唐飛燕又有點疚,猶豫一會問:“還疼啊?”
廢話!
那一掌差點把他脖子打折。
他第一次發現唐飛燕發起來力氣這麼大,看來平時是收斂著的,不過幸好力氣再大也沒他大,不然他要被在床上強行行房。
“你別再打這個主意,我不會同意的,”他低聲音,“你這是了魔障!”
“我就是想要個……”唐飛燕嘟囔道,“你知道的。”
陸景辰眉心:“回去再說。”
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不肯的了,唐飛燕氣得轉過,去觀公爹跟楚音對弈。
楚音是跟兄長學得棋藝,經過十年磨煉,在建興帝手下也是能過一段時間的,再加上并沒有讓的心思,倒是建興帝頗為盡興,連下了三把。
當然,楚音都輸掉了。
“父皇棋藝深,兒媳甘拜下風。”
建興帝一笑,招呼次子:“到你了,看你還讓不讓!”
父子倆一陣嘻嘻哈哈。
時間飛逝。
不知不覺楚音離開京城已有十日。
陸景灼坐在乾清宮,剛剛看完一半的奏疏。
硯臺墨快用盡。
東凌拿起紫砂硯滴往里面添水。
“殿下,您再看兩封也該去坤寧宮了。”剛才姜皇后派人請太子過去一起用膳。
陸景灼唔一聲。
首次監國,他自是謹慎從事,細心百倍,故而只是兩封奏疏也花去不時間,當然,不是說不能犯錯,小錯父親不會怪責,得知后甚至會指點他如何改,但大錯卻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他自己也不能容許。
了肩膀,他站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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