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來此的還有錦衛。
眾所周知, 錦衛權力極大,乃天子親信可不通過衙門抓捕員, 故而渭州眾員見到錦衛令牌時,全都俯首聽令。
渭州知府得知此病乃瘟疫,忙向京城發去了加急文書。
而此刻, 距離中秋不過五日時間。
先帝駕崩之后,一切從簡, 但如今孩子們都已除服,姜太后覺得該讓四個年紀尚小的孫兒孫過個熱鬧的中秋,是以楚音便吩咐賀中去好好準備,當然,還有出宮賞月的事。
聽說太子殿下喜歡雜耍,賀中特意去民間請了幾位雜技大家宮,而公主是孩,肯定喜歡煙花,是以又備下各煙花,還有歌舞表演。
中秋佳節倍思親。
在慶鎮的寶公主雖然此前見過了子,但免不得思念長子,還有姜太后,陸景灼等人,覺得怎麼也該回去一趟團聚團聚,所以當晚就向程彌遠辭別。
“你要回去多久?”他問。
寶公主道:“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你管我回去幾日呢。”
是去年離開京城的,都快闊別整整一年了。
程彌遠眉頭挑了挑,將兩手抱在前:“善慧,我是你師父吧?雖說你是公主,可一日為師終為父,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
寶公主:“……”
突然跟擺起架子。
不是,突然喊小名。
“你我什麼?”柳眉倒豎。
“師父弟子名兒有何不對?我常喊阿平,阿曄,九標,你聽不見?”
那是三位師兄的小名。
寶公主一時噎住。
他說得沒錯,拜過師父,一小名十分平常,可不為何從他里說出有種非常古怪的覺,惱道:“之前也沒見你過。”
“你這不是要走了嗎?為師再不,不知要等到何時,”程彌遠又問了一句,“你要去幾日?”
“不知,”寶公主轉過,“我要回來自會回來。”
程彌遠不免著急。
想挽留,又說不出口。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魔障了。
收了這個公主徒弟,全沒有師父的尊嚴不說,天天遭白眼斥責,可偏偏自己還被吸引,驚訝于的毅力,驚訝于學醫的天賦,看不夠那張秀的臉,還有上那種讓他討厭,實則會令他心跳的香味。
所以他開始收拾起自己,好讓刮目相看。
但的態度似乎并沒有多變化……
程彌遠對著背影道:“你最好早點回來,不然我指不定又要去當游醫了。”
“什麼?”寶公主腳步猛地頓住,“你要去何?”
“游醫當然是云游四海。”
他父母雙亡,小小年紀便出來獨自在外闖,四拜師,等到積累了經驗,對醫有了自己的領悟后,方才重新回來慶鎮安居。
寶公主皺起眉頭,怪責道:“我還沒有完全學會呢,你去當什麼游醫?”
“所以你到底幾時回來?”程彌遠看著,“如果你回得早,我會等你,如果你回得晚……”
捫心自問,程彌遠當師父是很用心的,雖然要求多,但有問必答,言傳教,且每回醫治病人,都會令他們在旁觀看,詳細講解,所以也學得很快。
確信換一位師父,一定沒有他教得好。
寶公主最終還是告訴他答案:“最多一個月。”
不是很久,程彌遠放心了:“嗯,你可以走了。”
但等寶公主行到門口時,他又追上來送給兩本冊子:“路上看吧,別生疏了。”
只當是有關醫的書,淡淡道謝一聲轉離開。
次日在車上時,閑著無事翻開看了看才發現是他手寫的冊子,里面記了好些最容易犯的錯,經常分不清的藥材,容易混淆的藥方,找不到的位,他總結了各種理的辦法。
手指搭在書頁上,寶公主許久都沒有彈。
八月十五,月亮好似銀盤懸掛半空。
宮中燈火通明。
得知寶公主已回京,姜太后邀請與江麟,江岷一起來過節,再加上陸景灼一家五口,陸景辰一家三口與陸景睿,也真是熱鬧極了。
寶公主許久沒見陸瑜,笑著抱起他:“哎呀,居然長這麼大了,我走時他還不會走路。”
陸瑜的臉蛋沒有原先圓了,看出與陸珝一樣,都生得像父親,但子不像,兒甜的很,誰都流利,兩只手順勢摟住寶公主脖頸,“吧唧”一聲。
寶公主心都化了,這什麼小可!
陸珝跟陸珍都沒這麼親人的。
“瑜兒,跟姑祖母去慶鎮怎麼樣?姑祖母可太喜歡你了。”逗陸瑜。
陸瑜道:“好呀,”接下來又道,“哥哥,姐姐都要一起去。”
三姐弟真好。
寶公主看向楚音:“你越來越會養孩子了。”說完看一眼唐飛燕,“邵文也不錯,我看他都會背千字文了呢。”
二侄媳像換個了人,規規矩矩的,也不至于冷臉。
唐飛燕就笑了:“姑姑您學醫學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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