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溫熱,實實著他的。
又似困,不放過地一接一去親測。
于是這回,韓燼沒有像方才那般,毫無猶豫地立刻回答。
“鞭的痛覺的確不很明晰,可你我。”
他頓了頓,眉心不自在地輕擰了下,“我會有反應。”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敕禹將行囊掛上馬, 抬頭看了眼昏黃的天,將暗不暗的, 時辰已不早。
想要奔襲夜路, 趕在子時前到達晏暨,他們就必須馬上出城了。
馴奴一事已經告一段落,公主又當眾了自國奴隸的屈辱, 眼下他們在這玉京城,面掃地,簡直多一晚都待不下去。
敕禹站在驛站的馬廄旁側, 手牽著兩韁繩, 瞥眸看著懨懨在旁神發愣的公主,他抿不敢出聲催促。
而后嘆了口氣, 垂目搖頭, 他知曉今日這事,對公主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略微猶豫,敕禹還是笨拙地開口勸。
“殿下, 先前我貪酒誤事, 兩個奴隸從我手底出逃, 又為免罪責強行將南越平民收編進隊伍,此舉,大概是將他徹底得罪了去, 他今日明面與公主作對, 甚至大不韙地選擇站在敵對一方,不顧母國利害, 究結底, 都是對我的報復, 一切怪在我, 公主就別再鉆牛角尖發省自了。”
聞言,南越公主這才將放空的眸漸緩收回,而后抬手,了擰得發的眉心,啟齒言道:“敕禹,我要你一五一十,將那日發生的一切都仔細述與我聽。”
“是!”
事已將近過去了兩個月,加之他那日又醉了酒,腦子不甚靈,所以很多細節方面,他已經回憶不出來。
但約的印象里,總覺當時將那兩人強行收編進隊伍的過程,似乎進行得……并不十分艱難?
對,他們原本就是著傷的,但傷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敕禹生怕有誤地再想了想,這回幾乎可以確定,那兩人當時的確沒有表達出特別強烈的反抗與掙扎之態,所以自然而然被他視為了可拿的包子,繼而混進了他們大醴獻貢的隊伍。
他將自己能憶得的事,無論大小,全部向公主詳述了遍,最后又低聲音,艱難坦白道,“還有……在,在未進大醴之前,我怕他們皮子不嚴,將湊數一事宣揚到公主耳邊,便時不時鞭打教訓,以此給他們威懾……他們大概因此將我恨毒,以致狠心報復,將心思用到殿下上,早知會有今日這局面,我先前絕不會留他們命!”
言畢,敕禹沉重將子跪下,膝蓋在石子路,他不知疼一般伏又叩了三個響頭。
“一切源于敕禹之失,還請殿下責罰!”
南越公主開始的確怒不可遏,可眼下看他這般,實覺郁躁堵在嗓口,幾次起勢,終究沒有發泄出來。
雖行事跋扈,可卻有個不知是缺點還是優點的護短個。
尤其眼下,使臣團盡數南下,邊能得力的,也就敕禹一人。
于是板著面,不輕不重斥了聲,“我看你是這些年在我邊待得太風,早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敕禹叩首未起,聞言將子伏得更低。
靜了靜神,強行忍住浮躁,而后又琢磨著言道:“剛才你說,初遇那兩奴隸之時,是在鞍徽一帶?”
鞍徽,是南越,東崇,還有大醴的界之地,按歷史淵源來說,此地應算是南越的領土,因其位置特殊,漸漸發展三國商隊匯貿易之地,也因此,此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都有暗暗介。
聞公主發問,敕禹忙直起子,跪地點頭回答:“是。”
“那里況有多復雜,你應該清楚,所以你如何能斷定,他們就是南越人?”
敕禹自有依憑,“從他們上搜出的通關文冊,上面書寫的就是南越文,而且我注意到,他們是跟南越商隊一同進谷道的,只是之后不知為何忽的掉了隊,這才給我捉人的可乘之機。”
“在鞍徽,各國的通關文碟,隨意找個人就能仿造,還有各國商隊,能來鞍徽的都是經驗隊伍,出發前勢必點拔嚴明,又怎麼會隨意出現落下人的況?”
這個……敕禹茫然地了下頭。
他當時病急投醫,只想快些尋人湊上奴隸數目,于是看著合適之人便迫不及待地下手,哪還會思量那麼多。
見他答不出話,南越公主面容一凜。
琢磨半響,而后似忽的想通了什麼,眸幽深,忽的闊步向前,踩上馬鐙便利落上了馬。
“殿下,你……”敕禹還愣在原地。
“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所見商隊的商號?”
敕禹只顧答,“記得,就是我們南越國四大商隊之一的,李家號。”
南越公主扯了個干笑,面容背,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惻惻,“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南越人,回去證實一番,不就能尋得定論?”
敕禹怔忡了下,就算后面發生了再多的事兒,他都從沒有懷疑過那兩人的份。
若他們真不是南越人,那當眾叛國,忤逆公主一事,便能說得通。
“愣著干什麼,還不上馬?”
南越公主催促一聲,當即落下馬鞭,向前奔馳而去,最后的尾音兒只伴隨著風聲傳來。
見著原本還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殿下,此刻竟已如打一般振起來,他自隨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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