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在后默默地觀察著,目睹著芳娘娘在為人世方面如何做到面面俱善,既有幾分端持,又不過于矜傲,面對新帝妃嬪時隨善親和,面對重臣眷又十分莊儀,再到與太后娘娘相對時的自然謙卑,游刃有余,一般人很難做到。
大概,這便是昔日間芳娘娘前皇后迫害的原因之一,玲瓏的子實在討人喜歡,若被視作假想敵,便一顰一笑都易遭嫉恨。
待之后邊擁簇的人了,夏芳菲這才得空落了座。
趁沒人注意,直的肩膀這才漸緩下來,又悄悄對寧芙道了句,“可算沒人了,剛剛笑得我臉都要僵了。”
“……”
寧芙眨眨眼,若非親見,似乎很難想象得到,眼前展真憨一面的婦人,剛剛還八面玲瓏,無懈可擊地應對著后宮諸多紛擾。
“娘娘很是得心應手。”寧芙由衷贊嘆了聲。
夏芳菲嘖了聲,聲音懶懶,也有玩笑意味:“生活所迫,這不是得給新帝妃嬪作表率嘛。我倒還好,實際太后娘娘才是真正的遭罪,以前膽子可小了,現在出來不得不裝氣勢,努力撐場面。”
寧芙有些忍俊不,愈發覺得芳娘娘有趣。
這時,從旁又過來一個作勢閑敘的娘娘,與夏芳菲流中似無意問起寧芙的份,夏芳菲反應很快,當即便言稱寧芙是遠房堂妹家的兒,此番是京訪親。
對方也順勢稱呼了一聲表姑娘,寧芙禮貌彎示意,同時默默記住了自己今日所頂著的份——遠房表姑娘,阿燼的……表妹。
抬眸,隨意向前席瞄了眼,可不知是否真為心有靈犀,還是他一直在盯著自己,兩人便如此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心頭歡悅了下,寧芙有所遲疑,但最后還是沒有移開目。
隔得這樣遠,旁人應注意不到什麼,懷揣這樣的心思,不膽子大了些,承著他的灼目。
真威風啊。
遠遠看著他尊于人前的威厲模樣,周又散發著不喜人近的漠然,寧芙難免有被偏寵的得意小心思,因為只有看過他時的模樣,時的模樣。
他可以不這樣冷,也可以熱得灼人。
甚至燙進里。
不再是不通□□的乖乖公主,寧芙覺得被教壞了。
眼看周圍落座的人漸多,寧芙趕收回視線,得了芳娘娘的眼神示意,起領著阿盈悄悄挪到三排之后的位置。
此正好有一立柱,旁人看過來時大概只能看到一半的影,寧芙十分滿意這位置的。
等著食膳上桌之際,寧芙和小阿盈低聲音一直說說笑笑,可忽的,似有所察覺地抬眼,果然看到不遠有一子正盯看著自己,眼神不算多麼友善。
見其穿著打扮奢貴,后又跟著一眾婢,便猜知其份定是不凡。
只是寧芙都不認識,一時還以為是自己多想。
可等慢悠悠地飲完一杯茶后,再用余瞥過去,卻發現那道敵視的目依舊沒有消失,只是除了敵視,更多了幾分打量。
畢竟對方也沒有真的做什麼,寧芙眨眨眼,即便覺不適,也只好盡力將其忽略掉。
這時,小阿盈悄悄湊耳邊,小聲說了句,“嫂嫂,那是侯府的姐姐。”
“阿盈認識?”
小家伙用力點點頭,“總來寧苑看母妃,也看阿兄。”
寧芙似乎忽的懂了些,不聲,順著小阿盈的話笑著接道,“也看你這個小家伙吧。”
聞言,韓盈的眼神忽的黯淡了些,“沒有,林湘姐姐不理我的,只嫂嫂喜歡阿盈。”
這話,寧芙聽得幾分不舒服。
若對方來寧苑是有意討好阿燼與芳娘娘,那小孩子的也該一起相顧上才是。
大概是有些人覺得阿盈無用,便懶得對一孩消磨耐心吧。
可在小阿盈眼里,這是又一次被人異待,得不到答案,小姑娘會不會敏難眠,忍不住去鉆牛角尖兒呢。
“那我們也不要理了,阿盈來和嫂嫂好,行不行?”
阿盈一下抬眸,方才還模樣蔫蔫,聞言后卻立刻恢復了神氣,用力地點點頭。
正好餐食上了桌,寧芙照顧著小孩吃飯,也沒心思再管什麼林小姐,張小姐的。
沒必要的人,懶得占腦子。
前席列坐的都是雍岐宗親,寧芙用膳期間好奇地向上打量過去一眼,眼見雍岐新帝確實年,甚至還有些臭未干的覺。
這也難怪阿燼要握兵掌權,先不說能力如何,就這一分氣勢,新帝韓炘便遜了不。
眾人送了禮,賀了壽,宴席本該就這樣氛圍歡悅地結束。
可席末,殿外卻傳突兀一聲——東崇使者特來為太后娘娘獻禮!
聞言,寧芙拾箸的手一頓,席也一瞬安靜下來。
眾人停筷,將目移向外,而后看著攜禮門的幾個異域打扮的使者,面容紛紛顯出錯愕與驚奇,之后更是將目一齊移看向韓燼。
若沒有攝政王的招呼,這些東崇人怎敢冒然進郢都?所以這是尊主又有什麼新的指示,眾臣皆猜測。
寧芙同樣不明地盯看過去,同時將自己掩在石柱后,盡力側遮著臉。
現在份還為,怎能與東崇人直接相面,尤其的畫像說不定已經在東崇貴戶間廣為傳播,今日殿的使者也不一定認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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