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束下,寧馥終于想起自己到底是誰。
寧馥一覺醒來的時候,外面已是天大亮。
寧馥一睜眼看見陌生的天花板,愣了兩秒才緩過神,想起自己現在正在宋持風這里。
房間的門關著,寧馥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起夢中的想法,有些恍惚。
在分開的這段時間里,以為自己一直很堅定,堅定自己的舞蹈夢。
但其實那種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對了、懷疑舞蹈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緒時不時地便會趁虛而,趁睡著毫無防備的時候鉆進的夢境中,啃噬的堅定,化的決心。
就像是這一場夢里,竟然真的開始想,會不會是做錯了。
可到底錯在哪里呢?
還好夢里有那一束及時把醒,讓想起自己在作為某個人的人,某個人的妻子,或某個孩子的母親之前,的愿是為一個舞蹈演員。
想到這里,寧馥已是睡意全無。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余卻發現旁邊的位置,好像有人躺過的痕跡。
雖然那人應該已經離開有一陣子,床墊早已恢復原狀,也再沒有了溫度。
但床單上依舊保留著淺淺的褶皺,證明那里曾經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寧小姐?您醒了嗎,我可以進去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而后又是兩下敲門聲。
寧馥不知道是什麼況,也不認識這個聲音,只應了聲“請進”,就看一個阿姨打扮的人打開房門,臉上的笑容客氣又熱:“寧小姐,我是劉阿姨,宋先生剛走之前讓我給你準備了早點,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煮了點兒粥和蛋,現在端進來給你吃嗎?”
寧馥愣了一下,應了聲好,然后劉阿姨就很麻利地給支起床上桌,把粥和蛋都端了進來。
粥是鮮蝦海貝粥,蛋是普通水煮蛋,寧馥本來一覺醒來沒什麼食,著頭皮吃了第一口,差點兒沒把舌頭鮮掉,回過神來一整碗粥都喝完了。
劉阿姨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笑得特別開心:“你喜歡就好呀,我還特別擔心你不喜歡呢,中午你想吃點兒什麼啊?我等會兒去買菜,喜歡喝湯嗎,我特別會煲湯!”
特別會煲湯。
寧馥垂眸,半晌才輕輕應了聲:“還行,謝謝阿姨。”
是夜,寧馥坐在床上把論文最終版最后一個字敲定,按下保存,然后點開微信,選擇導師,發送。
因為巡演結束已經四月中旬了,這次畢業論文是時間任務重,幾乎是卡在截止日期之前完的。
雖然完論文也不代表就是結束,之后還有宣講PPT要做,但好歹最難的這一步算是完,讓寧馥整個人一下如釋重負,了個懶腰之后側倒在床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宋持風走到門口,正好看到難得東倒西歪的樣子,忍了忍笑,抬手敲敲門:“該上藥了。”
寧馥趕坐直了,看了一眼時間,才發現比平時好像要晚。
宋持風走到床邊,好像知道在想什麼:“剛來過了,看你寫得認真就沒打斷你。”
轉眼已經在宋持風這里住了快一個月。
這小一個月時間里,白天基本就是劉阿姨在照顧的飲食起居,給做做飯、煲煲湯,等晚上宋持風回來再給腳上藥,直到藥膏全部吸收為止。
這個過程不算太長,但也要十幾分鐘,寧馥從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到現在已經可以坦然面對,腳上的瘀青也逐漸消散,只剩外面一圈青,中間已經開始泛黃。
現在寧馥已經可以正常地下地走,除了不能跳舞之外,行基本不限制。
看著腳踝已經見好的傷,把腳蹭著床單過去:“我覺已經快好了,是不是不用也可以了?”
“還是一下吧。”宋持風到現在已經相當練,先把的腳托起來放在自己大上,然后再去藥膏,“這可是大舞蹈家的腳,不能怠慢。”
寧馥每次聽見他說大舞蹈家都覺得渾不自在,小聲嘀咕一句:“干嗎老這樣我。”
宋持風笑笑不答:“現在這樣還會疼嗎?”
“還好,你不特別使勁就不疼。”
寧馥坐在床上就喜歡把另外一邊的枕頭也一起拿過來墊在腰后,把腳完全給宋持風的同時,終于得空能拿起手機看上一眼。
解開屏幕鎖,畫面還停留在吃晚飯的時候順手看了一眼的租房APP上。
大概一周前就下載了一個租房APP,這兩天論文進收尾階段才終于有時間開始看。
畢竟自己的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時慈那邊暫時肯定回不去,一直留在宋持風這里也不行,寧馥只能考慮單獨租房的事。
奈何慶城作為一個一線城市,房價高,房租也不低,如果又考慮地段又考慮房租,寧馥好像只剩下和人合租這一個選項。
但租房的這個時間點確實不好,別說林詩筠和馬慧欣,其他同學只要準備留在慶城的,基本是在半年前就已經簽了租房合同。
寧馥吃晚飯的時候看了半天,一邊考慮著舞團和工作室的薪水,一邊考慮著儲蓄的計劃,地段越選越遠。
現在看的房基本上是離舞團通勤就要一個多小時,讓寧馥越看越覺得在舞團休息室隨便湊合湊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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