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宋瑤月忙對顧希文道:“夫君,這是好事啊,這樣咱們倆能多賺些錢,快多謝叔嬸。”
錢氏看向顧希文,話里有話道:“咱們什麼份,便是再努力十輩子,也及不上人家賀家的生活。你能考上秀才,已經很不容易,就別肖想太多,有大山能靠便靠,過些輕松的日子,別你岳家瞧不上你。”
就在這時,旁邊的廚房里傳來紛兒的驚呼,伴隨這菜刀落地的聲音,宋瑤月聽見,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婢在府里是一等婢,沒做過什麼活,廚房里的東西不大練,見諒。”
錢氏聞言道:“嗐,這有什麼?走,叔和嬸兒給你們打下手去。”說著,顧宏和錢氏,便熱的出門,去了廚房幫忙。
宋瑤月未及離開,被顧希文一把拉住,宋瑤月不解回頭,顧希文對道:“賀家我不想去。”
宋瑤月沖他抿一笑,撒道:“夫君,人家的嫁妝都被姐姐占了,為了和你在一起,把娘親也得罪了。這些日子連匹好些的料子都不敢買,你一定也不想看我過苦日子吧?”
顧希文蹙眉道:“可你還有一百多兩銀子?”舒舒服服的過十來年都夠了。
宋瑤月哭訴道:“一百多兩頂什麼用,連個純金的頭冠都買不了,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夫君就當心疼我,多賺些銀子回來。”
顧希文眼底神漸寒,認真再問:“我最后一次問你,當真不聽我的話,過些安穩日子?”
宋瑤月不解道:“多賺些錢怎麼就過不了安穩日子了?夫君你去屋里看書吧,我去給叔嬸幫忙。”
說著,宋瑤月離開房間,獨留顧希文一人在屋里。他邊出一個極其嘲諷的笑意,這賊老天,好像很見不得他過得好。
他好像永遠也逃離不開周圍人帶給他的困境,且看他能忍到哪一天,等他忍不到的那天,就拉著所有負他的人,一起下葬。
夜深,宋尋月坐在案前,了發酸的眉心。下午給外祖家寫完信,便一直和星兒清查那些莊子,一直忙到現在,都沒休息。
星兒在一旁研墨,見此問道:“還沒看完嗎?小姐可是累了?若不然明日再看?”
宋尋月道:“三個莊子佃戶的人數和戶籍,已經清查完了。只可惜三個莊子往年的賬本,都在孫氏手里,咱們沒法查每年的進項,只能等到了地方,跟佃戶們詢問,每年的租子是多。這樣吧……”
宋尋月放下手,點點其中一個莊子,說道:“明早開始,咱們就從這梅坡莊去巡,要是快的話,明日巡完三個,若是慢,約莫三兩日功夫。”
星兒頗有些擔憂道:“小姐,梅坡莊和泉莊,是曾經夫人的陪嫁,這袁莊,是孫氏給二小姐置辦的。這麼些年,梅坡莊和泉莊都歸孫氏管,還有那袁莊,本就是孫氏自己的產業。小姐要是去,會不會被那些莊頭和佃戶欺瞞?”
宋尋月笑笑道:“若是欺瞞,大不了換莊頭。而且梅坡莊和泉莊,到底在外祖家,追溯源的拾掇起來,想來不麻煩,只是孫氏那個袁莊,無論咱們離不離開王府,都是要賣的。”
才不想留著孫氏的產業惡心自己,直接賣了變現,換銀子花。梅坡莊和泉莊,巡完后先慢慢聯系著買家,賣不賣,等以后視王府況而定,先盡快把袁莊賣了。
做好打算,宋尋月雖累,但心卻是極好的,對星兒道:“寄春取些夜宵來,咱們吃點睡覺。”
一聽吃好吃的,星兒愉快應下,小跑著就去找寄春。宋尋月則收拾自己桌上的東西。
不多時,寄春和星兒一起,端著一盅燕窩粥,并幾道致的糕點進來,寄春笑道:“娘娘今日是不是累了,往常都鮮吃夜宵。”
說著,寄春將吃的放下,宋尋月今日心大好,上前在桌前坐下,挑了看著賣相最好的一疊糕點,推給寄春和星兒,道:“賞你們。”
寄春這還是第一次被主子賞吃的,頗有些寵若驚,畢竟他們王爺邊只有辰安大人近伺候。
寄春和星兒一起道了謝,便各自拿起一塊糕點小口慢吃。
宋尋月打開燕窩粥喝了幾口,忽地想起一樁事來,看向寄春道:“對了寄春,我問你,之前王爺陪我回門時,給我爹留下兩個丫頭,梅香和蓮香,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寄春咽下口中食,回道:“王爺是留給宋大人伺候他,但是否收用,要看宋大人自己的意思。”
宋尋月問道:“你們王爺,經常給別人送婢嗎?”那麼年輕的孩子,就那樣送給一把年紀的爹,其實有些心疼。
寄春搖搖頭,笑著解釋道:“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府上好些婢小廝,都是王爺收留的可憐之人。比如梅香和蓮香,曾是下等窯子的姑娘,們有次出逃,被店里的打手追上,險些被要了命,幸而遇上王爺的人,這才留下一條命。府里名中帶花的婢,都是過王爺大恩的,必要的時候,各個心甘愿為王爺肝腦涂地。王爺需要蓮香和梅香去伺候娘娘父親,想來對他們而言,心里應該很高興,終于有機會報答王爺了。”
宋尋月聞言了然,心下不免嘆,看不出來,謝堯臣居然有這樣一份心。似是想起什麼,接著問道:“梔香也是嗎?”
寄春點點頭,愉快道:“是的,梔香妹妹也是花字輩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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