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尋月實在是尷尬的不行,忽地急中生智,指了指一旁的門鎖,示意謝堯臣開鎖試試,轉移他們二人的注意力。
謝堯臣狠狠松了一口氣,終于有事干,可以掩飾所有不對勁。
他點點頭,和宋尋月一起,悄然走到門邊。
這門搭的簡陋,在兩扇木板上掏了兩個,就將鐵鏈穿過,從外頭鎖了起來。
所幸今夜十五,月極亮,再加上從一旁窗出的線,視線很清楚。
謝堯臣和宋尋月彎腰,一同研究那鐵鏈和掛在外頭的鎖。
謝堯臣看了半晌,將聲音的極低,道:“那鎖子很一般,如果能拉進來,砸兩下就開了。”
宋尋月聲音同樣得很低:“能拉進來嗎?瞧著鎖頭比孔大。”
“我試試。”說著,謝堯臣小心的拉兩下鐵鏈,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幸而屋里那二位酣戰正濃,將這鐵鏈的聲響蓋過。
謝堯臣將鎖挪到孔邊,隨后用力拽了兩下,但是就差一點點,進不來。
宋尋月在這個地方呆的焦灼難安,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急道:“王爺您用力,再使點勁兒。”
謝堯臣點點頭,繼續用力往里扯。那鎖子已經進來一些,可就是那鎖子頭,卡在孔邊緣,就差那麼一一毫進不來。
謝堯臣還不敢太過于用力,生怕弄出靜,驚到屋里的人。一旦嚇著人家,以為是賊,鬧起來,玉香樓的人過來,屆時他不得不亮明份,那麼他這輩子,估計就和那外頭的賀譽差不多了。
宋尋月在一旁愈發心焦,很想上手幫忙,但鐵鏈有些,謝堯臣兩只手進去,已經沒有能下手的地方,只能道:“用力啊,用力啊王爺。”
而就在這時,屋里的酣戰基本也已進巔峰,那子聲音宛若連綿起伏的山,連聲只喊用力。
宋尋月立馬閉了,恨不能扇自己一個耳,而謝堯臣也停下拽鏈子的作,一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謝堯臣直接甩鎖鏈,低聲沒好氣道:“不拉了!”本來也就是為了緩解尷尬才過來,怎知這下更尷尬。
說罷,他直接大步走開,站到了小院的另一面。宋尋月這才手捂住半邊臉,滿臉的疲憊。
許是已經結束,屋里漸漸沒了靜。謝堯臣靠墻站了一會兒,下意識轉頭,看向側對著他的宋尋月。
在宋尋月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眸平靜,全無往日的鋒利。
其實……從賀譽這件事來看,是和宋瑤月有些不大一樣。
像賀府這樣的事,若是宋瑤月,定是連關心都不會關心,更遑論去查,甚至手下藥。
但是宋尋月做了,和他之前預想的完全不同,沒有報復辱妹妹,就是單純的和他一樣,看不慣這種人和事。
平心而論,這件事,做的很好。
但他也不會這麼快就給一個人下結論,在宮里長大,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善良與自私,寬容與報復,完全可以并存于同一顆心,還是謹慎些好。
外頭傳來巡防營將士的聲音,賀譽造的混已經完全控制住,集市逐漸恢復了平靜。
但他們兩個人還出不去,只能等辰安找來。
窗安靜了片刻后,忽然傳來那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似是要去吃夜宵,一陣響后,熄燈離開了屋子。
小院里只剩下皎潔的月,謝堯臣看了眼那窗戶,嫌棄的白了一眼,俊逸的臉上滿是不屑。這男的不行,才這麼會兒功夫。
宋尋月已是徹底沒臉再見謝堯臣,站在原地再沒挪步。
夜愈深,愈冷。宋尋月沒了斗篷,這會兒覺寒氣直往子里鉆,手更是冰的厲害,抬起手,了兩下,輕輕朝指尖哈了口氣。
謝堯臣聽見,轉頭看去,見在輕輕手跺腳,才發現斗篷沒了。
想是剛才人群里混,不小心給扯掉了。
謝堯臣問道:“冷嗎?”
宋尋月聞聲轉頭,沖他尷尬的笑笑,見他手著自己大氅,便以為他要了給自己,便道:“王爺尊貴,子更要,不必管我。”
謝堯臣不屑一笑:“沒說要給你,本王也不想凍著。”
宋尋月:“……”就知道,這紈绔就喜歡玩兒下餌釣魚這套。
宋尋月正準備怎麼懟回去,忽見謝堯臣了,朝走來。宋尋月不解的看著他,眼睛看他一下,又看一眼別,委實有些無安放。
謝堯臣在邊站定,沖抬一下下,指了個方向:“轉過去。”
宋尋月不解,眼睛快速眨幾下,遲疑著轉了子,用后背對著他。
下一瞬,謝堯臣開大氅,將整個人圍進了懷里。待他合上大氅,一溫熱霎時便將籠罩。
宋尋月一驚,下意識的抬眼看他,攀升的圓月落在眼里,如綴在夜空中一顆明亮的星。
只余一個腦袋在謝堯臣口前,白皙的,被他的玄大氅襯的愈發白,看起來像極了一只被揣在懷里的小白貓。
謝堯臣低眉看一眼,隨后迅速抬眼看向前方,只道:“別多想,本王只是不想看你被凍壞。”
本來子就不好,別凍凍走的比前世還早。
宋尋月低眉一笑,邊掛上一淺笑,道:“多謝王爺。”
道謝后,宋尋月低頭,不再看他,也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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