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笑道:“走的時候才十八,如今都二十四了,許是這幾年又長了些。”
皇帝邊含笑,點頭“嗯”了一聲,聽著父子二人的談,儀貴妃轉頭看向宋尋月,目測打量幾眼,笑道:“你也長了。”
宋尋月低眉笑:“長沒長個沒發覺,比從前胖了倒是真的。”
儀貴妃笑道:“現在這樣正好,從前太瘦!”
皇帝接著向謝堯臣問道:“澤兒小名金金?”
“嗯,金金。”謝堯臣點頭。
皇帝看了他一眼,話里有話道:“你倆這小名取得倒是直白。”
謝堯臣笑道:“就是希他一生平安順遂,食無憂。”
說話間,五人進了勤政殿的大門,謝澤抬頭看了眼勤政殿,又轉頭看了看殿門,忽地拽拽皇帝的手,對皇帝道:“阿翁,你這房子金金來過。”
謝堯臣和宋尋月聞言挑眉,面奇,他何曾來過?
皇帝卻驀然想起當初那條夢的金龍,可不就是從殿門游勤政殿的嗎?
他當初那個夢,除了他和司天監,誰也不知,皇帝立時心,忙止步,俯首問道:“金金何時來過?”
謝澤想了想,眼些許著急,抿道:“金金也不記得了。但是金金來的時候,那張椅子上有人在睡覺。”
說著,謝澤指向一側書房的椅子,皇帝順著謝澤的小手看去,立時一怔,謝澤口中描繪的場景,可不就是五年前他在書房小憩,夢見金龍進殿的那個下午嗎?
皇帝不由握了謝澤的手,面上喜濃郁,沒跑了!這孩子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他可一定要好生培養!
而就在這時,一旁謝堯臣低眉看著兒子,笑道:“你連京城都沒來過,何曾見過阿翁的勤政殿?”
一旁儀貴妃卻道:“這可說不準,我也有過幾次這般的經歷,明明是個沒去過的地方,或者是個未經歷過的場景,但是到了那一刻后,便會覺得很悉,思來想去,像是夢里見過一般。”
宋尋月跟著點頭道:“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謝堯臣聞言恍然“哦”了一聲,跟著道:“若是這般形的話,那我也經歷過。”
唯皇帝對他們三人的話置若罔聞,俯首看著謝澤,腰也弓著,拉著謝澤的手繼續往里走,對他哄道:“金金就是來過,上次金金來的時候,阿翁也見著金金了。”
謝堯臣聞言愣了一瞬,隨后失笑,他從前怎不知,他父皇居然這麼會哄小孩。
謝澤得了阿翁的認可,甚是高興,兩手吊住皇帝的手,連連道:“是吧?阿翁見著了吧?金金就說來過。”
說話間,一行人進了勤政殿后殿,此是皇帝往日休息用膳的地方。皇帝抱了孫子在一張圓桌邊的椅子上坐下,對謝堯臣和宋尋月道:“你們到的時間極好,正是晌午,一道用膳吧。你們母妃,幾個月前就開始給你們選菜譜,想你們一回來,便能吃上地道的京味。”
說著,皇帝朝福祿使了個眼,福祿忙去傳膳。
皇帝示意眾人圍桌坐下,坐好后,謝堯臣看向謝澤,提醒道:“金金,你給阿翁和祖母選的禮呢?”
“哦!”謝澤似是想起什麼,立時從皇帝懷里竄下來,跑到一旁的寄春、梔香、星兒等人跟前。們三人,每人手里捧著好幾個匣子,見小世子過來,半蹲俯。
謝澤先拿起一個匣子,回到皇帝和儀貴妃中間,看了看桌子發現夠不著,就放在了眼前的椅子上,然后將匣子打開,里頭是兩個同中原風格完全不同的酒袋子。
謝澤分別拿起兩個酒袋子,塞進皇帝和儀貴妃手里,說道:“這是孫兒在臨潢府,給阿翁和祖母買的馬酒。爹爹和娘親說金金還不能喝酒,但是可以以茶代酒,敬阿翁和祖母。”
皇帝和儀貴妃接過孫子遞來的馬酒,一會看看謝澤,一會又看看酒袋子,滿臉的好奇和喜歡,皇帝哄道:“哦!這是馬酒啊,是金金大老遠給阿翁和祖母帶來的嗎?”
謝澤兩只小手攀著桌子邊緣,高興點頭,隨后似是想起什麼,跟皇帝告狀道:“爹娘帶我去買酒的那天,我正好有點肚子不舒服,買完爹娘就讓我現在車里和娘呆著,他和娘親再去買點別的東西。我就乖乖的等著,可等了好半天,爹娘都不回來,我就只好辰安領著我去找爹娘,阿翁,祖母,你們猜爹娘在干什麼?”
謝堯臣和宋尋月眼好奇,不由相視一眼,謝堯臣湊到耳邊問道:“那天我倆干嘛了?”
宋尋月道:“我也有點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謝澤接著對皇帝道:“我和辰安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一家店里吃烤全羊,上頭紅彤彤的,全是辣椒,聞著可香了。”
謝堯臣:“……”
宋尋月:“……”
皇帝和儀貴妃看著謝澤忿忿不平的小表,立時笑開,皇帝著謝澤的后腦勺,陪著生氣道:“哦!你爹娘居然丟下你自己去吃?那等一會兒上菜,金金喜歡吃的,都不給爹娘吃,好不好?”
謝澤聞言笑開,轉頭得意的看向謝堯臣和宋尋月,全然是一副找著靠山了的囂張模樣。
謝堯臣無奈道:“不是不給你吃,你那幾日有些著涼,晨起還鬧肚子,再吃辣的只會更嚴重。”
皇帝聞言嫌棄道:“嘖,那你和兒媳也可以不吃,還躲起來吃,躲起來吃還被兒子發現,白孩子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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