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從那種緒中緩解,寧馥看了一眼時間,雖然自己睡得很不舒服,但卻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八點。
微信上有一些時慈發來的消息,寧馥掃了一眼,大概是讓醒了之後跟他說一聲,他好給點外賣。
估計是冒藥的原因,的頭已經沒有剛睡下去的時候那麼疼了,只不過也覺不到,沒什麼食。
從床上坐起,卻意外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心跳在那一刻突然雀躍起來,寧馥瞬間幾乎覺不到病痛的存在,腳步輕快地躍下床,小跑著走到玄關打開門——
在看見門外西裝革履的男人時,遲到的暈眩與心裡的落差同時襲來,讓一,整個人頓時如踩空般一個猛地趔趄。
宋持風先一把撈住小人的腰,看的眼神從開門一瞬間的明亮到暗淡,再浮上一圈淺淺的紅,明白期看見的人並不是自己。
說再多冷淡的話也比不上這一瞬間的本能更傷人,宋持風抿了抿,先將打橫抱起,聲線低沉穩和:“病怎麼樣了,有什麼癥狀,發燒嗎?”
寧馥就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就像是被掉了骨骼的棉花娃娃,渾上下只剩下一個字。
心大起大落,緒衝擊之下寧馥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宋持風抱回臥室,穩穩地放在床上。
這個時候寧馥才覺察出問題,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病了?”
聲音啞得厲害,嗓子好像被人用砂紙磨過。
宋持風瞥了一眼床頭明顯隻吃過一次的冒藥,拿起藥盒從中出說明書,“因為我想知道。”
又是這句話。
宋持風好像總是這樣,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這種話換到任何一個人上都會覺得無比狂妄,但從他口中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出來,就覺順理章。
“我沒什麼事,只是一點冒而已。”寧馥深吸了兩口氣,把剛才的緒住,只是顆粒十足的沙啞聲線很難像平日裡一樣給人冷淡的覺,聽起來只有脆弱,“你回去吧,我不想傳染你,等一下我會吃藥,也會點外賣。”
宋持風卻仿佛沒聽見,依舊在閱讀手上的藥品說明書。
半晌,他把說明書送回藥盒:“你想吃點什麼?”
寧馥懷疑宋持風簡直聽不懂人說話。
下逐客令的意思應該已經很明確了吧。
“我暫時什麼都不想吃。”
只是病痛纏,寧馥就連瞪宋持風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垂頭盯著自己手指尖上的指甲,聲音輕而慢:“我剛睡醒,沒什麼食。”
說完,聽見宋持風似有若無地笑了一聲:“正好,我剛開完會,也沒什麼食,那我陪你一起一會。”
這人是不是有點問題……
寧馥覺自己好像被道德綁架了,一時之間也有點火大:“那我要吃炸漢堡冰淇淋,而且我不想吃外賣的,我要自己去肯德基,你也去嗎?”
這些東西在病時,時慈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不不許,提都不讓提,一提就立刻吹胡子瞪眼,更別提還要冒著冷風自己跑到肯德基去。
但宋持風卻很爽快:“那你穿服,我在客廳等你。”
他從臥室離開,還心地幫關上了臥室門。
寧馥坐在床上愣了半晌,懷疑自己又上了宋持風的套,中了他的激將法。
不過正好也想出去走走,臥室裡的空調吹得氣悶。
寧馥換好服,走出臥室,就看宋持風正站在客廳一角,好像在和誰打電話,三言兩語間能聽得出他今晚原定好像還有其他事,現在正在往其他時間上安排。
高大男人僅僅往那一站就顯得這小客廳更為仄,寧馥走了兩步,宋持風就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和電話那頭的人說:“先這樣安排,之後有事先轉特助那邊去,我今晚不太方便。”
然後宋持風就看寧馥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位昏聵的國君,仿佛他就是被妲己魅的紂王,馬上宋氏商業帝國就要在他手裡覆滅。
“你這是什麼眼神?”他有點好笑地問。
寧馥頭昏昏沉沉的,沒心力去掩飾自己的想法:“你還有工作幹嘛還過來?”
宋持風是真的給氣笑了:“你覺得我為什麼過來?”
答案呼之出,但寧馥卻把臉別到一邊,不再作答,也不想承認。
宋持風沒多在這個話題上逗留,帶著出門進電梯,按下B1。
他沒帶去肯德基,而是帶去了一家日料店。
店裡設計得很日式,也很現代,客座在外將廚房圍一圈,能清楚看見主廚的料理過程。
宋持風如約給點了炸塊和冰淇淋,寧馥本來胃口就不好,看著金燦燦油膩膩的炸更是連筷子都沒一下,倒是一口一口地把小小的冰淇淋球吃完了。
冰淇淋球很小,寧馥吃得卻很緩慢,小口小口,等香草味的油在口中融化了再吞咽。
吃了甜食,的心明顯比之前要好上一些,面對端上來的一鍋熱乎乎的粥,也只是看了宋持風一眼,沒再說什麼,就拿起小碗裝了點慢吞吞地吃。
宋持風又給了杯生薑可樂,然後就坐在旁簡單地陪著吃完了一頓晚飯。
一頓飯既喝了滾燙的粥又喝了帶生薑的飲料,寧馥從店裡出來的時候覺已經暖了許多,頭疼也有所緩解。
回去路上,宋持風又繞路去藥店買了一些備用藥,一塊兒拎到了寧馥家。
寧馥洗完澡出來,見宋持風還沒走,有點意外,也有點不自在。
現在腦袋比宋持風剛來的時候清醒多了,想到剛才竟然拖著這副病弱之軀囂著要吃炸,由衷地覺到有些丟人。
任的一面對於人來說其實是最不常用於社,也是最私的,寧馥從沒想過自己會把這一面展現給宋持風看。
更沒想過宋持風不包容了的任,還用一種與時慈截然不同的方式,將的緒與需求做到了巧妙的平衡。
宋持風發現出來,主說:“等你睡著我就走。”
寧馥在宋持風面前躺上床,洗澡前吃的藥開始發揮效力,讓很快昏昏睡。
睡意沉浮間,覺到一隻溫暖而乾燥的手,將的手包裹在掌心裡,為驅散空調不能驅散的寒冷。
終於覺下這張鎖不住溫度的床開始逐漸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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