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負責公司網站的對外宣傳更新工作;第二,掌握公司新品及相關專案的全部資訊並製定針對文案推廣;第三,查閱相關產品、專案資料並整理冊;第四,起草營銷策劃活的可行報告並組織相關專案活;第五,與專案部門討論通並完相應的策劃營銷文書寫作;第六,組織策劃專題推廣。」
白端端看了一眼杜心怡,然後繼續念道:「至於任職資格,寫的也非常清楚,要求管理學本科或中文係本科以上學歷,對市場有敏銳的察力,有良好的文筆及創意構思能力,有優異的通能力,有責任心……」
杜心怡皺了皺眉,一臉不耐煩地打斷了白端端:「你念這些東西幹什麼?這是專業的談判,不要以為把這些七八糟的資訊帶進來就能攪渾視線。」
這次,白端端不再笑了,的聲音也冷了下來:「這就是專業的談判。你看清楚了嗎?不論是招聘公告,還是勞合同裡,都能看出來,貴通訊想要招聘的這個崗位,是一個文字類策劃類和創意類的崗位,而戴琴擁有211的中文係本科學歷,上一份工作也是營銷策劃崗,離職時績效評價都是優異,在上個公司製定的幾個策劃案在市場上都廣好評,這足以證明完全能勝任貴通訊的這個崗位。向貴通訊投遞的簡歷上也如實記錄了一切,毫沒有造假,本不存在因為瞞才被錄取的事。」
杜心怡用一臉看白癡的目看向了白端端:「白端端,你是不是傻了?我從沒有說過戴琴瞞造假了學歷和履歷,剛才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戴琴是瞞造假了自己已經懷孕的事實!」
果然一點也沒覺察到問題。
白端端向杜心怡的目甚至有些憐憫:「對,如果是基於戴琴的欺詐貴通訊才給了這個工作崗位,那麼勞合同自然是無效的。」挑眉看了一眼杜心怡,「對這一點,勞法裡也清清楚楚寫了,『用人單位有權瞭解勞者與勞合同直接相關的基本況,勞者應當如實說明』。」
杜心怡不知道白端端葫蘆裡要賣什麼葯,警惕道:「你說這幹什麼?這條不就更驗證了你的當事人沒有如實說明自己的況,合同是無效的嗎?」
白端端卻是哼笑:「你聽明白了嗎?是,有權瞭解與勞合同直接相關的況。」
杜心怡仍沒搞清楚狀況,作為資深人事總監的李婉君卻已經反應了過來,如臨大敵般地看向了眼前這位因為過於漂亮年輕,此前自己都沒有當回事的律師。
白端端見鋪墊得差不多,這才亮出了自己的兵,給了杜心怡一個痛快的手起刀落:「貴通訊招聘的這個文字策劃類的崗位,不像常年需要出外勤的崗位一樣,員工是否懷孕並不會影響任職資格,懷孕的隻要滿足學歷條件,有相關工作經歷,完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隻有這些,纔是與勞合同直接相關的況,而懷孕與否卻本就不是,這隻是非常私人的資訊,即便員工進行了瞞,也並不影響勞合同的有效。」
白端端看向了杜心怡,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懷孕與否,和能拿到這份工作與否沒有直接關係,所以懷孕本不是什麼這份勞合同訂立,公司需要知道的直接相關況,是不是呢?」
「怎麼沒關係?!」杜心怡急了,「就算戴琴各方麵履歷學歷都沒問題,哪個公司會吃飽了撐的找一個剛懷孕的員工養著?要是知道懷孕了,公司怎麼可能會錄用?當初這個崗位,可是有將近二十多人進行競爭的!很多男求職者也都符合條件!」
白端端卻隻是笑,心中篤定了勝算,沒再理睬杜心怡,而隻是看向了李婉君:「那麼李經理,你來告訴我,是不是要是知道戴琴懷孕了,你們就絕對不會錄用了?」
相比杜心怡在這場談判裡的氣勢洶洶咄咄人,即便此刻,白端端仍舊娓娓道來,條理清晰,語調不急不慢,帶了一種從容的優雅,甚至給人一種溫的錯覺,然而這溫的表象下,卻是的強勢和不容置喙。
總有很多人把談判誤解吵架式的辯論,然而季臨知道,真正的律師,從來不屑於像杜心怡這樣孔雀開屏式炫技,更多的是靜水流深般的步步為營。
李婉君不是杜心怡,作為資深的人事總監,看了眼白端端從進會議室就大大方方擺在桌上的錄音筆,知道這個問題本沒有辦法說出真實的答案。
是,杜心怡說的對,誰都知道,不論戴琴多優秀,隻要當初知道懷孕了,沒有公司會要,但也知道,這時候卻絕對不能承認這一點。
李婉君隻能強歡笑著否認了:「不是,是否懷孕不影響我們的錄用。」
白端端便也看著李婉君笑:「真是很高興聽到李經理的這個答案,因為如果貴公司因為戴琴懷孕就決定不錄用,那可是違反《婦權益保障法》,涉嫌別歧視,可以去相關勞部門投訴,再去網上曝為廣大討個公道的呢。」
挖的就是這個坑。白端端似笑非笑地看了杜心怡一眼,開始給填土送土為安。
「那麼,既然戴琴是否懷孕並不影響錄用,錄用完全是基於學歷、工作經歷等進行評判,正如我說的,懷孕並不是戴琴這份勞合同中公司必須要知曉的相關況,所以即便戴琴瞞了懷孕,也並不是因為欺詐纔得到了這個工作,畢竟李經理也講了,懷不懷孕不重要啊,重要的是個人的能力。」白端端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所以勞合同怎麼能是無效的呢?」
杜心怡這下也徹底反應了過來,終於失去了剛纔好整以暇的挑釁神,臉上閃過驚慌,掏出手機,顯然是準備去找林暉這個外援求救。
這種時候了,白端端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的,笑瞇瞇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啊杜律師。」
*****
此前雖然季臨和白端端已有過兩次手,但白端端當事人的錯誤瞞、杜心怡這位豬隊友的拖累以及自己的製下,多多並沒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季臨從沒想過平時科打諢花錢如流水的白端端在談判桌上是這樣的……耀眼。
會議室的窗玻璃外照來了一縷,就這樣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白端端的側臉上,讓本就昳麗的容貌更顯出了一份絢麗,簡直漂亮得不像話,而那雙閃亮的眼睛卻是這所有麗裡的靈魂,自信、從容、淡定、強大。
季臨過去從沒有在談判裡走神過,然而此刻看著白端端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卻破天荒的有些心不在焉,他想,林暉會喜歡,絕對不隻是因為的容貌,更是因為在職業領域讓人移不開眼的專業表現;他想,難怪林暉會喜歡。
季臨的心裡糅雜閃現過了各種各樣七八糟的想法,而再看向對麵杜心怡時,季臨顯然就充滿疑了,以他從容盛那邊聽到的八卦來說,林暉竟是劈了眼前這個的才和白端端分手的?都說男人的審應該在一定階段裡是平穩的,林暉是瞎嗎?他和白端端分手和杜心怡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把花瓶裡原來保加利亞進口玫瑰扔了,然後換上了一把青大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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