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地看向他:「我反悔了。」
季臨頓了頓,隨即臉上出了一點難以掩飾的不安:「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嗎?」然後他飛快地補充道,「我沒談過,可能一開始業務不太嫻,但我會對你更好的……」
「沒有,季臨,你是不是傻?我從來沒後悔過和你在一起。」
「我反悔的是,剛才我說了謊。」
季臨抬起頭來看向白端端。
白端端臉有點紅,但決定還是自我代和坦白:「就剛才……剛才其實我是吃醋了。」一旦說出口,好像也沒什麼可遮掩了,白端端索自暴自棄了,「我不開心,你還給買紅心的八音盒!你都沒給我買過!我也想要!那個同桌有什麼好的!對你友善點你就給買生日禮,我氣死了,我不開心,你不可以,以後別人對你友善對你好,你也不可以給們買生日禮,說生日快樂也要先得到我的批準,我纔不是什麼深明大義的人,我也不理智,不是什麼的律師,我就是小心眼,就是小家子氣,你對別人好,我就會不開心了,忍不住……你以後要對別人好,隻能對別的男人好,容盛吧,容盛勉強可以,雖然他也不是個正經人,但好歹是個男的……」
「端端。」季臨打斷了白端端,「你往下看,袋子裡還有東西要給你。」
白端端被打斷,有些氣呼呼地往袋子裡掏,然後掏出了一個……
一個紅的,心形狀的東西。
一個八音盒。
與現在的工藝水平相比,這八音盒簡直糙到拙劣,那紅也有點俗氣,伴隨著時間的摧殘,那些劣質的外層塗料也已經有了斑駁的趨勢,像上了年紀行將就木的老古董。
白端端開啟這個八音盒,然後放上了跳芭蕾的小孩,轉八音盒的開關,隨著針尖撥梳齒,《致麗》從這其貌不揚的八音盒裡流淌了出來,而穿著芭蕾的小孩在八音盒的鏡麵上旋轉起舞……
白端端抬起頭看向季臨:「這是……這就是你之前送給那個同桌的八音盒?你拿回來了?」
「恩。」季臨也看向了,然後他有些不太自然地垂下了視線:「既然嫌棄廉價又不喜歡,那我就問要了回來,我自己的心意,沒有必要給不珍惜的人糟蹋,何況這個在當時的我看來,很貴。」
白端端心裡又酸,輕輕用手捧起了季臨的臉:「所以你知道這個配樂,是拿回來後才聽到的?」
「恩。」
季臨用自己的手覆住了白端端的手,然後捉起來親吻了一下,他的樣子有些赧的不自然,也有些笨拙,然而眼神卻很真誠:「所以你不要吃醋了,也不要生氣了,我沒有騙你,我從來沒喜歡過,給挑選禮的時候確實沒上心,但如果是給你送禮,我絕對不會這樣,我會貨比三家好好看測評,把最好的最貴的東西挑出來給你。」
白端端怎麼還可能生氣,甚至有點後悔了,覺得自己剛才那樣有點無理取鬧了,倒是不好意思起來。
「我……我平時不這樣。」磕磕解釋道,「我平時不是那麼小心眼還作的人……」
「沒關係,你怎麼樣我都喜歡。」季臨卻沒在意,「吃醋可能是因為你在意我。」說到這裡,他咳了咳,有些不自然地補充道,「比如我也會,是人都會,這很正常,越喜歡就越會,這沒什麼。」
不得不說,季臨這話與其說是在安白端端,不如說是在安和說服自己……
但白端端不得不承認,這男人有時候起來也還可。
季臨看了一眼白端端手裡那個八音盒:「這個有點舊了,確實很便宜,送給你不合適,但我還是想把它給會珍惜它的人。」
隨著季臨的視線,白端端也看向了手裡的八音盒,是破了舊了也不貴,但白端端卻很喜歡,因為這個外形看起來就像是一顆心,像是一顆季臨捧給自己的,他的心。
白端端這麼想,也這麼說了,季臨愣了愣,隨即俯親吻了白端端,先是額頭,繼而是眼睛、鼻尖、臉頰,然後是,輕輕撬-開,進了白端端的-舌。
這是個非常非常溫的吻,季臨什麼話也沒說,但白端端在這個纏綿的吻裡,已經覺得自己是被珍視著,被寵著,被縱容著。
在彼此呼吸不穩之前,季臨意猶未盡地退出了白端端的口腔,然後他的額頭輕輕抵住白端端的,他看了一眼那心形的八音盒,用低沉又勾人的聲音一語雙關輕聲道:「所以我的心,你收好了,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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