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是你家人,老公的家人也是你家人啊。”
護士又把文清的胡說八道當真,誇起沈岸的家族基因來。
林微沒再接話,隻是淡淡的笑著,沈岸的家人確實都把當家人。
護士幫拔了輸針,又逗弄了下小貓才出去。
病房裏安靜下來,林微聽到門外傳來談聲,是奇叔跟沈岸在說話,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麽。
談停下來後,病房的門被人敲了敲,然後門外的人才開門。
是沈岸進來了。
他拿了幾支帶著花骨朵的桃枝。
是因為昨晚跟他說刷視頻看到京大的桃花開了,很好看,怕等出院,桃花會謝。
沈岸總會把的話放在心上,然後想辦法讓開心。
他拿了個花瓶接了水,將枝丫在花瓶裏後,在的病床前坐下。
“小貓呢?”沈岸的手放在床頭,了的臉頰,溫聲問道。
“在被子裏。剛才護士抱著它玩,它了驚嚇。”
林微掀開被子給他看,小貓現在在的咯吱窩下一團。
它圓溜溜的眼睛四喵,很警覺。
沈岸要去它,它一臉戒備,看起來還記得昨晚的仇。
但很不幸,它又被沈岸的大手握著,變一團茸茸的圓球。
比起擼貓,沈岸更喜歡輕輕地去著小圓球玩,他把它當了可以變形的玩球。
小貓敢怒敢喵,但力量懸殊,它無可奈何。
林微看不下去,想說他兩句,卻又住了,任由他玩弄著小貓。
沒一會,他玩膩了,把小貓放回遠,小貓知道林微邊也不安全了,撒丫子跑沒了蹤影。
沈岸又去洗了手,他是真的覺得小貓不幹淨,可喜歡,所以他會去接。
林微看著他朝走過來,俊如斯的臉上帶著淺笑:“要不要去外麵走走?”
他隻是這麽一問,就乖巧地起了,坐在床邊低頭找鞋。
鞋不知道去了哪裏,想著腳下床去找,卻被沈岸攔住,沈岸蹲在麵前,把鞋從床底下拿出來,要幫穿上。
很平常的事。
但林微卻彎拿過他手中的鞋:“我自己來。”
自行穿好了鞋,問沈岸:“想去哪兒?”
沈岸拿過的外套,牽著的手,帶往外走:“隨便去哪兒都行。”
他怕累,找護士要了個椅,讓坐在上麵,把外套披在上。
比起文清的線條,沈岸是無微不至的。
沈岸推著在醫院外的步行道上走著,路線真的很隨便,可能他也不知道要帶去哪兒。
他們走著走著,到了上次文清帶到過的小巷。
晚上的巷子跟白天是兩個模樣,可能是文化街的緣故,每家門前都點著紅燈籠,跟過節一樣,各種小攤都有點複古的味道。
巷子裏,鋪著青石板,椅有點顛簸,沈岸問要不要起來走,林微照舊很聽話,站起來,跟在他邊。
晚上的人比白天多,沈岸怕跟走散,一隻手牽著,一隻手推著椅。
他問林微想吃什麽,林微說什麽也不想吃。
但他還是給買了一串糖葫蘆。
兩人就在巷子裏安靜地走著,談很。
在一棵結著紅繩的樹下,沈岸停下來了。
樹上最顯眼的地方是懸著的一塊古香古的木牌,上次林微來就看到了,木牌寫著:天不老,難絕。心似雙網,中有千千結。
因為這個噱頭,大樹底下還賣同心結的。
沈岸要了兩個,他付錢的時候隻鬆開了椅,沒鬆開林微。
他說要掛在鑰匙串上,林微說可以。
沒有多餘的話。
沈岸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帶著朝著巷子深走,巷子越深越清冷,最後他們走到一條城中小河邊。
旁邊是些有年頭的小平房,這樣老氣橫秋的小平房作為文化產不能拆,即使住著不方便,還是有守舊的老人住在裏麵。
他們三三兩兩地在路上散著步,跟和沈岸一樣,話不多。
沈岸問累不累,問是問,但已經拉著在老舊的長椅上坐下了。
“有心事?”
他將紙袋裏的糖葫蘆拿出來遞給。
接了,沒吃。
“我好像知道你是誰了,沒想到我中了大彩票。”
林微看著糖葫蘆,糖葫蘆的糖泛著,眼裏也泛著:“隻是我很糟糕,現在好像越來越糟糕。”
又衝沈岸笑了笑,笑中帶淚:“你這朵人間富貴花跟著我,真的不累嗎?”
沈岸看著,看了好一會。
“從頭到尾我隻是沈岸。沈岸跟林微在一起不會累,反而覺得圓滿。”
“有什麽好圓滿的?見識了底層人民的不容易嗎?”
沈岸遇到時,好像活著都費勁。
林微看著他。
他卻笑:“世界上人很多,不容易的不止你一個。我既是富貴花,又怎麽會讓你繼續不容易,去長那份沒有意義的見識?”
有道理的。
沈岸隨隨便便出個手,天大的問題都是小事一樁。
林微好奇地問:“世界上人那麽多,為什麽是我?”
沈岸不答,隨意地仰靠在長椅上,他衝勾了勾手指,黑眸看了眼,又看了眼自己的。
他想讓坐在他上。
林微會意,不。
“不說拉倒。”
其實很想聽他說。
但沈岸很,他真不說:“不想聽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他說完,後背離開長椅,看樣子真要回去。
林微忙挪了下子,側坐在他上:“說吧。”
沈岸勾了勾,倏而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攏著的腰,將摁在前:“差點以為你又不想要我了。”
林微的心猛地了一下,沈岸讓坐在他上,其實是在求一份心安?
的手環著他的腰,臉頰著他的膛:“我又不是傻子,怎麽會把中獎的彩票扔了?”
即使跟沈岸不合適,但除非沈岸不要,是再也不會不要他了。
舍不得沈岸難過。
沈岸看著笑,林微見他隻是笑,不回答剛才的問題,輕哼了聲:“你是不是又想耍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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