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梔低著頭玩著拉鏈,指尖時不時勾在一起。一邊的岑野靠著后背,雙手在兜里,在沒注意的地方盯著的側臉看。
說實話,當時因為張,沒有什麼其他的覺。
現在安靜坐下來,那種后勁反而上來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真不知道當時自己要是哪一步做錯了,或者哪個表暴了自己,現在還能不能安全無事地坐在這里。
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越復盤越覺得害怕。
岑野注意到云梔的臉有點發白,站了起來。
他一站起來,云梔就偏頭問他,語氣有些著急,“你要去哪里?”
現在不想一個人。
岑野從清亮的目中讀出了不想一個人呆著的意思。的微張,頭發有些凌,耳邊的一發不聽話地翹了起來。
岑野手把那頭發給掛到耳后,聲線低沉而富有磁,給了一種莫名的安全,“不去哪兒,一直陪著你。”
指尖到的耳垂,有些的。他若無其事地回手,拉開了椅子,朝著角落里的飲水機走去。
剛剛到耳朵的手垂在側,指骨曲折,輕輕捻了捻。
云梔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睫翼斂下,在眼下覆蓋一層淡淡的影。
騙子。
他說的話才不能信。而也明白,這個“一直”是有期限的。
岑野在飲水機邊上拿了一個紙杯,給倒了一杯熱水。他重新落座在邊,把水杯放在的面前,“喝點熱水,今天晚上天氣有點冷了。”
云梔雙手捧起水杯,放到邊喝了一口。熱水順著管下去,渾多了些暖意。
岑野看著小口小口地抿著水,微勾起,發出淡淡的一聲笑。
云梔瞥他,“笑什麼?”
“你喝水還是和以前一樣,跟只小兔子似的。”岑野的聲音也摻雜著些笑意。
笑意里面又流淌著毫無意識的寵溺。
云梔把水杯放下,板著臉瞪了他一眼,“神經病。”
“喂,”岑野拖著嗓音,“怎麼老罵人呢,上次喝醉酒也是。”
“什麼時候罵人了?不記得了。”云梔不承認。
“罵我——負心漢王八蛋狗東西。”
云梔了,沒說話。
“不記得了?”岑野繼續問。
“罵你,那是因為你該罵。”云梔側著,正對著岑野,“你不覺得嗎?”
岑野正視著云梔,臉上的表收斂,目深幽如千丈古潭,石子丟下去也難掀波浪。
“該罵。”他啞聲回答。
“罵我能讓你心好的話,隨便罵。”
岑野說這話的時候太認真了,反而讓云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罵他有什麼用呢。
算了。
轉回頭,默不作聲。
岑野又問,“下午為什麼一個人去那麼偏僻的地方?”
“之前看攻略說,那邊有個藍水湖,很好看,想去拍照。但是地方太難找了。”
“你應該找個人陪你一起。”
“不想。”
岑野了,坐直了點,“這些年是不是總是一個人四跑?”
“嗯。這個問題,你在加得亞就問過我了。”
“我知道。”岑野咽了咽嚨,竟然莫名覺得酸。他似乎也就只能問問了,因為自己沒辦法陪著。
“以后出遠門,盡量找個人陪著你一起。”
“哦。”
“……這些年,就沒想再找個男朋友?”
岑野問完這個問題,云梔沒有馬上回答。
會議室的門閉,一室空,話音落下以后顯得更加寂靜。
過了一會,云梔才開口。
“男人,不太可信。比如有人剛剛說會一直陪著我,但你覺得這話能當真?”云梔的聲音輕輕的,但是話里諷刺他的意味過于明顯。
繼續說著,有著自暴自棄的意味,“不過年紀也要到了,一直單也不是一回事。家里面終歸是要讓我結婚的,你也看到了,上次我去相親了。到時候找個差不多的,將就著結個婚,過過日子。他陪我去旅行攝影就一起去,不就拉倒。都無所謂的。”
岑野把手重新放回兜里,在看不見的地方握拳,青筋凸起,用力到骨節泛白。
岑野開口,嗓音很低,似乎在抑著什麼,“你應該找一個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怎麼喜歡?”云梔刷一下看向岑野。
“又或者說,還怎麼敢再喜歡?”
盯著他,眉心微微蹙著。
話里有怨念。
岑野盯著眼前的桌子,沒敢看。
他們之間的話題繞來繞去的,稍一探究,就發現里面全是死結,一個又一個的,纏繞在一起。
岑野知道自己不該把話題往這方面引的。但最開始問出來,就是想多知道一點關于談的想法,以一個不敢見的慕者的份。
其實是因為自私,和貪心。
其實他們同時回避這些問題,還是可以裝作互不冒犯、平靜而友好地談的。
“還想再喝點嗎?給你再換點熱水?”
“不用了,謝謝。”
云梔搖了搖頭,對他轉移話題的事很釋然,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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