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倒依舊是一副悠哉的態度,“我明天下午也有事。”
“啊?”徐燦一副失落的樣子,“那我只能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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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結束云海的拍攝以后,云梔和岑野下午坐出租車前往靜安烈士陵園。
出租車司機正放著新聞廣播。
“昨日凌晨,邊南毒支隊進行抓捕行,共十四名販毒人員被捕,查毒品42公斤,并將與C國共同開展更加嚴厲的制毒販毒打擊工作……在此次行中,有一名緝毒警察重傷,經搶救生命征平穩……”
前面的司機聽了廣播不嘆氣,“哎,這毒品真是禍害人。那些賣毒的都是些王八羔子!害了多人啊,真是些畜生。”
岑野斂下眼眸,緒有一些低落。
云梔側過頭去看他,他的側臉廓鋒利,窗外進的影切割,可覺得他狀態不對勁。如果當年他父母……那大概他也不會差錯去了孤兒院,他的年會很幸福。
司機又問,“看你們這樣應該是去靜安烈士陵園掃墓的吧?”
“嗯,是的。”云梔回答。
司機又嘆氣,“那邊好多都是警察的墓碑,他們都是我們的英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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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烈士陵園。
白日蒼蒼,青松長立,靜謐肅穆。
從走進陵園,云梔就能到邊這個男人上散發的沉重。
岑野和云梔各自拿了一束花,穿的都是黑的服。云梔由岑野帶著,邁過一級一級階梯,走向他父母的墓碑。
墓碑上面沒有他父母的名字,也沒有照片,只有一行字:
愿為家國太平
貢獻一生
岑野彎腰,把花放在墓前,看著這兩行字,手輕,開口,“他們不能留照片,也不能留名字。墓也是空墓,在那場行中……”
“首全無。”
“墓碑上的字,是他們留下的書容。每一封都是如此。”
岑野眼睛閉起,聲音艱。
他看過那些書。
空白紙張,只有父親寫的兩行字和母親寫的兩行字,再無其他。
字不同,容卻相同。
云梔也面凝重,看著這兩行字,覺得心口滾燙,又無限抑。
云梔也把花放在墓前,朝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什麼話都沒說。
但激與崇敬皆在這無言中。
這片墓園很大,無不是一塊塊立起的碑牌。無名冢太多了,太多了。
他們靜靜躺在這清凈而圣潔的土地,生命與土地早就融合,終生守衛家國,無怨無悔。
這是無聲的悲壯與震撼。
輕風一陣,吹起兩人的擺,似是回應。
岑野從口袋掏出黑布,將墓碑細細拭。
云梔看著眼前的男人,心疼猶加。當年他被季家找回去,后來被他帶來邊南掃墓。這些事都知道。
之后他從邊南回來,再見到他,云梔就覺得他整個人變了個樣。始終還記得他回來以后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特別對不起他們。”
再之后就是他決定當兵。
當時理解他。現在是深刻理解他。
因為這兩行字。
“叔叔阿姨,你們好。”
“我是云梔,是岑野的……朋友。”
云梔蹲下,對著墓碑說話,“岑野肯定沒有跟你們說過,他現在有多厲害吧。”
岑野轉頭和云梔對視。云梔對著他彎笑了一下,繼續看向墓碑。
“以前的他不學無的,還打架,曠課,干各種壞事,看上去差勁的是不是?但那時候的他其實本質也是很好的,他會給流浪貓喂吃的,會為自己的朋友仗義出手,高三的時候也在努力讀書改變自己。”
“再之后,他就更好了。他為了一名軍人,還被選為特戰隊長。他參加很多保衛國家的任務,會拼盡生命保護每一個國人。”
“在兩個多月前的撤僑任務中,他把我救了出來,我永遠記得在戰中,他對我說的那句話,‘我是中國軍人,我會帶你安全回家。’那一刻我無比慌的心變得安定,因為我相信他。”
“他也救過其他很多人。”
“我看到他上有很多的疤。我想他傷的時候一定會很痛,”云梔說到這里,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但無論多次面對危險,他都不會害怕,都會第一時間沖鋒陷陣。”
“叔叔阿姨,岑野會是你們永遠的驕傲。也希你們在天之靈,保護他平平安安。”
云梔聲音娓娓道來,溫又堅定。
岑野的目深邃,凝視著云梔,薄抿,鼻腔有涌上來的酸意,眼尾略染上紅。
握著黑布的手收。
他看向墓碑,在心里說:
爸,媽,不僅是我的朋友,還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人。是讓我在糟糕的歲月看到了純白與好的世界,讓我有能力走出低谷和泥淖。
很善良,很勇敢,明明連小小的蟲子都會害怕的一姑娘,卻敢在危險的時刻保留了重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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