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玥拉過的手,嚴肅道:“若是不了流言蜚語就回國公府。”
崔文熙皺眉問:“萬一馬皇后召見我呢?”
趙玥一本正經道:“宮里頭不用你擔心,我自會理,不論誰問你,你只需推到我的頭上便是,其他的一概不提。”
崔文熙點頭。
趙玥的臉,“有我在,元娘莫怕。”
見他認真的模樣,崔文熙破天荒地覺得窩心。
從昨晚替撐腰,到安的緒,以及讓甩鍋出的主意,周到細致,照顧的境,諒的不易,而不是留下爛攤子讓去獨自面對。
他確實有一份擔當。
目送馬車離開,崔文熙又回去睡回籠覺。
芳凌惴惴不安,憂心忡忡道:“太子宿在崔宅的事多半會傳出去,娘子又當如何應對?”
崔文熙坐到床沿,掀開被褥道:“甩鍋,訴苦,哭慘。”
芳凌:“???”
崔文熙道:“若是他人追問起來,便推到太子頭上,是他教我的。”
芳凌:“……”
崔文熙躺平擺爛道:“我已經沒法子來理這事了,讓他自己去理。”
芳凌言又止。
崔文熙鉆進被窩,里頭仿佛還殘留著趙玥留下來的氣息,輕輕嗅了嗅錦被,說道:“你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芳凌道:“太子當真讓娘子推到他頭上?”
崔文熙:“當真,他叮囑過我好幾次了。”
芳凌展道:“那就好。”又道,“這事也只有他出頭才行,娘子只是一介弱子,哪得了那些口誅筆伐。”
崔文熙若有所思道:“倒是比慶王有擔當多了。”
芳凌發牢道:“若是慶王,只會讓娘子諒他的不易。”停頓片刻又道,“就拿當初那外室來說,每回提起都是他想要子嗣,質問娘子為何容忍不下雁蘭,為何就不能諒他的苦衷,他的難,卻從未替娘子考慮過,二者相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地。”
崔文熙:“不提慶王。”
芳凌嘆道:“奴婢忍不住做對比,倘若這事真被太子平了下來,且給娘子一個滿意的代,你又當如何?”
崔文熙著帳幔道:“我不知道。”
芳凌勸道:“娘子莫要較勁兒,咱們都是郎,你若真對太子一點心思都沒有,奴婢是不信的,要不然怎麼睡得下去?”
這話把崔文熙氣笑了,忍不住拿枕頭砸,“哎喲”一聲躲開了,笑著撿拾起來道:“昨晚娘子沒睡好,今兒又起得早,還是再睡會兒,估計日后不容易睡好覺了。”
崔文熙:“烏!”
天放亮的時候趙玥順利回宮,擔驚怕了一整晚的余嬤嬤總算松了口氣。
在侍伺候趙玥換常服時,衛公公悄悄把喊到一旁,低聲音問:“昨晚可應付得妥當?”
余嬤嬤應道:“還算順遂。”又道,“往后可不能這般了。”
衛公公想了想道:“我得跟你說件事兒,你莫要恐慌。”
余嬤嬤:“???”
衛公公小聲把昨晚在崔宅發生的事同講述一番,聽得余嬤嬤臉巨變,久久說不出話來。
衛公公已經淡定了,叮囑道:“這事多半得傳出去,你心里頭得有數,省得到時候跟無頭蒼蠅一樣。”
余嬤嬤嚅,隔了好半晌才哭喪道:“我的天爺,若是被圣人和中宮知曉,還不得被氣死?”
衛公公抱著拂塵,“所以讓你心里頭有數,莫要手忙腳。”
余嬤嬤差點哭了,就在外頭宿了一晚,結果出了這般大的岔子,這都是什麼鬼運氣?
沒一會兒趙玥換上常服走出來,衛公公伺候他去政事堂。
余嬤嬤瞄了他兩眼,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跟平日里差不多,仿佛昨夜發生的事就不存在似的,人猜不心思。
待主仆離開后,余嬤嬤忐忑地著外頭已經徹底亮開的天,到暴風雨即將來臨。
第二日西伯侯袁天芳親自到東宮請罪,當時趙玥在馬皇后那里,母子倆嘮了會兒家常。
前陣子馬皇后說想給崔文熙做,是馬家那邊的遠房親屬,趙玥端起茶碗沒有吭聲,心想過不了兩日自家老娘只怕得跳腳。
“阿娘多管閑事,那崔氏與四皇叔才和離多久,你就這般上趕著替人家做了,上回高家提親不是被回絕了嗎,多半是不忙著尋夫家。”
馬皇后道:“郎家不管怎麼說,還是得有個依仗才好。”
趙玥:“與其關心別家的閑事,還不如多替你兒子上點心。”
馬皇后:“我怎麼不上心了,可是你挑剔啊,京城里這麼多的貴,也沒見你瞧上哪家的,你若是有鐘意的,我立馬替你做主聘娶進東宮。”
趙玥笑道:“阿娘說話算話?”
馬皇后拍大道:“自然說話算話。”
趙玥想了想,試探問:“不知阿娘喜歡怎樣的兒媳婦,我挑選時也多加參照著些。”
這話讓馬皇后寵若驚,半信半疑問:“二郎真愿聽我的?”
趙玥點頭,“你說說,你喜歡怎樣的郎。”
馬皇后一本正經道:“娶妻娶賢,樣貌自然要出挑,品行也要端正,肚量大能容人,以后要打理后宮,自然也要有掌家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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