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慶心中苦,什麼黑狐貍白狐貍,他只想做個狗兒,拿個賞錢而已。他真沒有那麼大的腦子,能去想那些彎繞的計謀。
“呃,世子說烏蓮寨的二當家啊?”他訕笑一聲,討好的把一杯熱茶送過去,“來觀州,可能是探親?”
不意外,阿慶收到了龔拓一個冷冷的眼神,趕咳了聲,絞盡腦的想挖出一點什麼:“游玩?”
龔拓皺眉,也不知當初怎麼就昏了頭,找了這麼個小廝。
“世子了吧?”阿慶笑著問,隨后腳步輕輕后退,“店里的花生不錯,小的去給您拿。”
花生三個字讓龔拓眸一閃,好容易用公務驅散的影,此刻又輕的纏上心間。他記得無雙吃這個點心,他卻實在嘗不出有什麼,又甜又膩的。
阿慶走后,房間靜了。
龔拓看著跳躍的燭火,手指點著公文上的三個字,白狐貍。
“探親嗎?”
隨后,由烏蓮寨劫走銀這件事,想起了去歲春,他離開京城前,與無雙在別院的那段時間。其實,有那麼一瞬,他曾經想過,如果是他的妻……
他查了無數遍,先為主的覺得是有人害無雙,迫。因從來都是乖巧順從的,子和,膽小謹慎。
所以從來沒想過,是自己想離開。若真是這樣,那麼對他的是虛嗎?盡管不想承認,可這個想法在心中蔓延擴大。
他一把推開窗戶,外面涼之氣涌,直沖面門。
心里重新將一切串聯,大佛寺石崖下的尸,穿著無雙的裳,草叢中有他送的石榴簪。既是的東西,出現在那兒,不是做的又是誰?
想到這兒,龔拓猛然想起在山門,瞧見的那個影。瘦弱的小子套著一件破舊裳,氈帽遮住面龐,當時他莫名就有種奇怪的覺,因人上籠罩著一層恐懼,而他上過戰場,很容易就察覺到。
莫不是那個影就是?當初,就是從他的眼皮底下逃掉,那份恐懼是怕被他發現……
他發瘋一樣到找,被懊悔和痛苦折磨,原是做的一個套兒,將他困在原地出不來。
龔拓眉間凝著一郁,薄抿平,看著無邊的黑夜。
“無雙,是這樣嗎?”
作者有話說:
無雙:沒錯。
晚上九點二更哈。
第30章
整整兩日, 龔拓的房門閉,里面一點兒聲響都沒。
阿慶幾次想過去敲門,終究是沒有。面對送到自己手里的一摞子信箋, 他是有苦說不出。這要是耽擱了事兒,可就要命。
“吱呀”, 門開了。
龔拓沉著臉, 掃眼阿慶抱在懷里的公文,手全部拿過。轉瞬間便回進屋,啪的一聲關了門。
阿慶才張了一半,字沒說出半個,最后無奈嘆了聲。
這時,客棧走道上來了個子,和著聲音對牽在手里的娃兒講著什麼。
阿慶聽見龔拓房有了腳步聲, 已經走到門邊,最后又沒了靜。他仔細一想, 原是方才子的聲音,有幾分像無雙。
無聊也就瞎尋思, 關在房里的主子是在忙碌公務, 還是為所困?
“嘩”,門突然被拉來, 龔拓大步走出來。
一來一回的把阿慶嚇了大跳,趕打起神:“世子。”
“快去準備, 今晚回清南。”龔拓腳步不停,往走道盡頭過去。
阿慶追上兩步, 跟著問:“您去哪兒?”
龔拓看了人一眼, 沒說話, 徑直下了樓梯。
眼看人幾步就沒了蹤影, 阿慶認真起來。龔拓這種神,定然是清南那邊出了大事,人必須趕回去。
。
家里打掃了一番,又是平靜充實的一天。
“你說吧,好不容易你倆可以湊在一起相,他被人拉去了府,你呢,又不聲不響的跑回來。”云娘頗為無奈,有那麼點兒憾。
倒是不一定非把無雙和陸興賢湊一起,就是覺得這姑娘最近似有什麼心事牽絆。
“無雙,若是涇兒以后走讀書這條路,大抵會回去京城。”云娘開口,對于以后總歸還是有著打算,“嫂子不知道你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是看得出,你不會再回京城。”
無雙當然明白,曹涇長大,終歸是要離開觀州,去京城那邊找更好的先生,就像韓承業一樣。作為母親的云娘必然是要跟著的,所以,云娘是放心不下。
“不會回去。”笑笑,眼角漾著溫。
云娘無奈搖頭,將無雙拉住:“聽嫂子一句勸,不管是不是陸興賢,咱也看看別人好不?怕什麼,咱是正兒八經的人家,好好挑個郎君。”
無雙眼睫輕扇,日照進的眼中,里面布著清亮澄澈。
相看郎君,知道不人來試探過,但凡不行的,云娘那邊就幫著回拒了;不錯的,云娘會過來問意見。
本來想著試試也可,畢竟已在這邊安定下來。怎奈就是這個節骨眼兒,居然和龔拓重逢,偏的橫生出枝節。
“好,聽嫂子的。”無雙應下,總不會一輩子被龔拓左右,也想讓云娘安心。
果然,云娘臉上笑開,欣道:“過去的過去了,以后過自己的日子。要說陸興賢的話,其實家業大了些,還有很多層的事要想,咱找個簡單人家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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