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和佟言從那堆谷草里出來的時候相互幫對方拍了拍上沾著的谷草,但那里頭的谷草被孩子們玩得稀碎,要想完全弄干凈是不可能的。
男人拉著的手一路從草莓園出來,佟言上拎著一個小籃子,里面收獲滿滿,裝了一籃子草莓。
周南川替洗干凈,一個接一個的吃,乖乖跟在男人的后。
“言言給我一只手。”
一只手提籃子,另一只手吃草莓,都顧不上抓他的大手。
“草莓到都有,男人只有一個。”
佟言只好騰出那只拿草莓的手跟在后,剛到鐵皮屋門口,見幾個人在那等著周南川,“周總,潘總讓我們送文件過來。”
周南川應了一聲,接過文件來看。
“川哥,晚上吃什麼?”
周大明過來問道,“吃火鍋還是。”
“吃什麼?”
周南川順勢將問題拋給了佟言,佟言下意識的就想說吃西北特菜,但是想了想,還是說道,“我都可以。”
“你什麼可以?”
是個很挑剔的,不是什麼都能吃的,佟言面微微泛紅,“我跟著你,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男人笑了笑,替拿了一頭上的碎谷草下來,周大明簡直沒眼看了。
他自己一全是,還給人家拿。
邊上的幾個都知道兩人肯定是去草莓園的谷草堆里打滾了,每次幾個孩子進去玩了出來也是這樣。
多大的人了,還在谷草堆里打滾。
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周南川看了一眼周大明,“隨便吧,隨便吃點,照著說的,隨便。”
周大明:……
“嫂子,不能難為人啊。”
“吃西北菜。”
佟言突然口而出,周南川簽文件的手愣了一下,很快的繼續將文件簽完。
他不讓人進去,也不想讓他和佟言之外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進去那道鐵皮屋,他簽字使不上勁,放在膝蓋上,微微彎腰,格外吃力。
他的字寫得很不錯,佟言看了一眼,突然一只手遞給一碗涼皮。
“剛買的,墊墊肚子。”
周晨遞給,佟言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男人拉著的手就往里面去,周晨和周大明在外面完了一煙。
周晨煙就跟嚼煙一樣,得特別快,先煙了準備走,周大明說道,“晚上悅悅也一起來,其他幾個人都到齊,就在縣里吃飯。”
“要這麼大張旗鼓?”
“不然呢?”
每次周南川回來,大家都是安排在一起的,喝酒吃飯,這次周南川還帶了佟言回來,意義又不一樣了。
在周南川眼里,他是希所有人比重視他更加重視佟言的,誰也不敢怠慢了。
周晨應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等會兒就打電話。”
周大明看了一眼后的屋子,“南川總算是熬了過來了。”
周晨心想,佟言也一樣,可算是熬過來了。
沾了一堆谷草,上不會舒服的,周南川一進屋就洗了個澡,佟言本來是在外面吃草莓的,等他洗完了澡再進去,結果這男人瘋了,洗到一半,干水從里頭出來,就這麼赤著,直接把拉進去了。
服都沒,一水……
“等等……”
推開他,“我沒有服換,我等會兒……”
“有。”他既然帶來,當然是做好了準備的。
這一天下來,兩人沒有閑著,但兩人都很開心。
佟言洗完澡后在鐵皮屋里玩了一會兒,周南川開了個電話會議,向窗外,天已經暗下來了。
園子里能看到很多風景,刮風的時候一大片果場的樹葉隨風擺,落在地上,借著夜樹葉都被蒙上了一層墨的紗,后沒有任何背景板,樹葉悄無痕跡,沒有留下任何影子。
佟言往里塞了個草莓,男人背對著,坐在那張稍微大一點的桌子旁邊,正嚴肅道,“注意那邊的安全問題,有安全患。”
“在解決這些安全患之前,不要放人進去。”
“你建議什麼,出了問題你負責?”
“可是周總,我們可以先啟別的項目,游樂那邊的一些設施有很多已經完了,也過了海城的相關標準。”
“沒有可是,照我說的做。”
近年來游樂設備出事這塊太多例子,周南川不想用安和冒險,一個小小的葡萄園,搞游樂設置本就是一種全新的嘗試,不是為了盈利,而是為了方便旅客,順便保證安全。
安全是重中之重。
但隨著安和越做越大,手底下的有些人比他野心還大,為了讓項目更加功,擁有更大的盈利空間,開始背地里哥哥各個項目的負責人競爭。
人員崗位太穩定總是容易搞事,周南川跟徐坤也打了電話,準備這次回了海城后,將各個負責人的崗位打,把各個負責人在項目上的一些關系也跟著打,這樣也可以避免他們把在某個項目過于穩定,從而起一些私心。
安和這邊都是自己人,他不擔心,可海城那邊,大環境所指,人注定無法安分。
徐坤應了一聲,“這麼做是有好,或者我們可以向當地學習,每個人到任的時間給予規定,到了一定時間無論干得多好,都必須服從上面的調崗指令,去接手背的項目,著來。”
“我也是這個意思。”
“但這麼做也有個弊端。”
周南川擰了擰眉心,“弊端在于,每個人到一個項目到崗的時間是的。”
“對,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這些人在負責每個項目的時候,會變得很著急。”
著急,就更加容易犯錯,求勝心太強的人安排在各個項目上,總讓人不放心。
但安和要發展,不能不設置這些項目考核,這是必然的,沒有別的辦法能打破這個僵局。
也不是他和徐坤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問題。
男人緩緩道,“等回海城,我們再想辦法理,為了長遠的考慮,先按照我們剛才說的著手去做,后期在進行改良。”
“坤哥……”
“嗯?”
“你人在哪?”
“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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