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我要越界的可不止這點
裴以期努力忽視他已然過界的注視,快速地著藥。
手機響了下。
很小的聲音,但在寂靜的診所裏被無限放大。
叮叮咚咚的,響個不停,明顯是消息。
“不回消息?”
檀硯絕睨。
聞言,裴以期便直起來,將藥水瓶和鑷子放到一旁,拿出手機設置靜音,隻見上麵是許願和溫明雨把拉進三人小群,正在問是不是結婚去了?吵著要請假來喝喜酒……
的喜酒?
裴以期忽然想到今天謝小朋友接了人事的電話,以為是朋友,還邀請過來參加婚禮看煙花。
低著頭,目一偏就看到檀硯絕腳上價值不菲的皮鞋,上麵沾著灰塵和鞭炮屑,鞋邊有些磨損,一看就是走了很多路。
結婚、喜酒、看煙花。
隨後,檀硯絕突然出現。
的心口狠狠一震,不會,不可能是想的這樣,在檀硯絕上最要不得的就是自作多,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裴以期收起手機,一抬眼就見檀硯絕還在看,直勾勾的,沒有半點界限。
心念一轉,收起手機笑著道,“是我男朋友,一直催我回家,不回消息了,晚點我直接回去給他一個驚喜。”
笑得一臉幸福。
檀硯絕盯著刺眼的笑容,目晦暗,“你很喜歡這個男人?”
“是啊,本來還想呆城市裏再闖闖,多掙點錢,但現在……可能先回來辦婚事吧,家立業總要占一個。”
裴以期張口就來,“雖然在檀氏呆的時間不長,但還是要謝謝檀總的關照。”
“……”
“檀總這次來是想看看秦荷鎮的發展前景吧?以後檀總要是想在這裏做些什麽項目,能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短短幾句話就落定他來秦荷鎮是為發展項目,也落定自己和紀明桉是以結婚為前提在往……儼然是不想他把意圖攤開來。
檀硯絕怎麽會看不懂的意思,他凝視良久,忽地低笑一聲,“嗬。”
格外的嘲弄諷刺。
裴以期被他笑得骨悚然,裝作無事發聲地彎腰去拿藥水瓶。
下一秒,檀硯絕抬起手,如願以償地握上那截雪頸往下帶,迫使近自己的臉,凝視的黑眸幽深得噬人,他勾著角,一字一字道,“裴以期,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
裴以期心口狠狠一跳,想往後退卻被他掌控得死死的,蹙眉,“檀總,您越界了。”
“我要越界的可不止這點。”
不想讓他攤開來講,他偏要攤個清清楚楚。
他的指腹在頸上挲,將更往下一些,他側過臉,薄近的耳朵,低眸盯著耳後的那顆朱砂痣,眼中勾勒勢在必得的侵略——
“我想要你。”
“所以,跟回我。”
他用的是個回字,好像隻是把自己的所有借出去一段時間而已。
裴以期聽得僵發涼,湧出難忍的怒意,想將藥水瓶砸他臉上,可近幾年早已習慣利弊權衡,清楚不能輕易得罪眼前的男人。
抿了抿,才輕抬長睫凝視麵前的人,擺足謹小慎微的姿態,“檀總,我男朋友這個人行事衝,說話做事沒什麽分寸,您這樣的人何必同他一般計較。”
想來想去,隻有這個理由可以解釋檀硯絕突如其來的行為。
他這人睚眥必報,在酒吧時,紀明桉一定做了什麽踩他紅線的事,才惹得他這麽報複。
聞言,檀硯絕的臉一下子沉下來,握住後頸的手用力,“你以為我是因為他才要搞你?”
這種時候,第一反應想的居然還是姓紀的。
“不是嗎?”
總不能是七年過去,誤以為結婚而突然發現自己還有點惦記這個被甩的前友吧?
是二十五歲,不是五歲,活不了這麽天真。
看眼神篤定,檀硯絕不屑地道,“你太看得起姓紀的了,他還不配。”
紀明桉都要靠來養活,這種男人留著做什麽?
當垃圾都嫌占垃圾箱。
“那我不明白。”裴以期直視他的眼,“現在的我對檀總來說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已經不是寧家獨。
有的隻是一堆生活的麻煩。
“……”
利用價值。
檀硯絕坐在那裏沉默良久才道,“裴以期,你見過關在籠子裏的野麽?”
“什麽?”
裴以期莫名。
“我以前去過一個鬥場,裏邊養了一頭統純正的虎,但它沒有,於是為培養他們便把它關在籠子裏。”
檀硯絕盯著清冷的一雙眼慢條斯理地敘述,“一開始他們往籠子裏放了一隻白羽的鵝作為獵,它不屑一顧,接著,他們便將獵移出籠子,著它,每過一個小時就把獵拿遠一米。”
“……”
“一天,兩天,三天……你猜後麵發生了什麽?”
檀硯絕幽幽地問道。
“不知道。”
裴以期淡漠地道。
“它撞籠子,頭破流地撞了出去,嘶吼著到咬,跟瘋了一樣,但它還是什麽都不吃。”
檀硯絕公布答案,“直到它找到那隻鵝,將獵撕咬腹,一塊骨一口全部吃幹抹淨,它的緒才平複下來。”
“……”
裴以期聽得眼神更冷。
他著的頸,眼底燃著同於異的野蠻瘋狂,“那你說,那隻白羽的鵝對虎來說是什麽利用價值?”
“不過就是生理。”
裴以期冷冷地開口,“能吃的時候沒吃上,時才尤為惦記而已。”
聽到這話,檀硯絕近乎欣賞地注視著,雙眼漆黑得濃墨重彩,“沒錯,我也這麽認為。”
“……”
裴以期無語。
沒想著和他靈魂共鳴。
“我不信所謂的男。”他道,“但我信。”
從今天起,他也決定忠誠於。
“……”
裴以期定定地看著他,終於徹底明白了他的意圖。
說到底,七年前,是他爬上檀家巔峰的梯子,七年後,是那隻白羽的鵝,他要用來消他的,平複他的緒。
是真切喜歡過他的,雖然那隻是他偽裝出來的人設,但沒想到,在他眼裏,從未是個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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