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日,齊繡婉知道這男人不說話。非必要的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時間過得似乎格外的漫長了。齊繡婉覺得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如何了,也好過讓現在膽戰心驚的。
最怕的不是要對做些什麼,而是在知道了逃不掉的結果后,漫長的等待過程。
許久之后,簽子都磨好了,男人用水洗過,然后一鋪好在了一塊布上。
似乎事都忙完了,才去把那大竹門關上。
齊繡婉深呼吸了一口氣。
心中忐忑,該來的終于還是要來了。
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后平躺了下來,希這般順從能讓自己些苦。
那邊的周衡關上了山的門,再往那張只有四木支撐著一塊厚木板的大木床走去。
因山中放了驅蚊的草藥,所以即便在山中,也不會有蚊蟲飛進來。
走到床邊。雙臂抱,皺著眉著床上那已經躺好,閉上眼睛的人。
買這個人,一部分的原因是覺得遭遇與他有些相似而已。
周衡三歲的時候,母親病故了。然后五歲那年父親續弦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所以從父親續弦后,周衡就沒有再被人疼過。
八歲的時候,父親也走了,周家莊的人都道他是克爹克娘的不祥人。沒了父親后,繼母也就變本加厲的苛刻他,家中的家務都扔到了他的上。
不管是洗服,還是上山砍柴摘野菜喂喂豬,這些都是他的活。
十歲那年,上山砍柴摔了。回到家中繼母又誣賴他了銀子,再把他給鞭打了一頓后就把他給趕出了家門。
在周家莊也不過是幾十戶人家,這大山環繞的,家家戶戶過得極不寬裕,一個個都為填飽肚子而絞盡腦,又有誰有那個閑工夫來管別人家孩子的死活?
再者在別人的眼中,周衡是個怪孩子。
孤僻又沉。
所以即便有人知道他被繼母待,更沒有幾個人肯給他說上一句話的,這也就了他繼母敢明目張膽待,且更加變本加厲的原因。
那晚被趕出去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昏在了雪地上。
最后是一個大夫救了周衡。那大夫是周衡的養父,因被冤枉用錯了藥醫死了人,所以才逃到深山里邊的。
那日因到城鎮買糧食,回來晚了,帶著一條大黃狗從村口經過,遇到了昏倒的周衡。
雖然躲在山里邊,但好歹也會給莊子里邊的人看看病賺幾個錢,所以也知道這孩子的況的。
想要坐視不管,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就怕死了也沒個人送終,也就把這孩子給救了。
等周衡醒來的時候,老大夫就讓十歲的周衡認他當父親,再讓他發誓不會回那個家了。
六七年前,老大夫走了,也就周衡一個人在這山里待到現在。
所以在市集上看到那個一團在地上的人時,他想起了自己。
一如十五六年前的自己那樣弱小。
他左差些殘疾,著單薄的在冰天雪地的晚上被趕了出來。而雙手殘疾,更被人無拋棄。
十五六年前,沒有養父,他會死。
若不是他把人買下來的話,人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但這并不是周衡把人買下來的理由。世上的乞兒千千萬萬,周衡卻不會同任何一個乞兒。
而是周衡的養父在臨終前,最大的愿就是讓養子娶妻生子。
買人的時候,周衡有過這個念頭,但買了人后,這個念頭就煙消云散了,似乎不曾出現過一樣。
妻和子都是麻煩,這也是他為什麼會不理會就直接走了的原因。
他想,若不理會,許會逃走?
可卻跟了自己一路。
山路昏倒,不出一個時辰便會為野的腹中食。
思索再三還是把人給扛了回來。
但他現在有些覺得自己似乎買了個麻煩回來。
別的不說,便說現在似乎已經打算認定了他的床。
四了一眼,確實是沒有能讓暫時棲的地方。
讓睡在地上?
可上穿的是自己的服。
那他睡地上?
看了眼雖干凈,卻依舊滿是泥塵地面。
睡地上的想法頓時消逝。
默了片刻,轉熄了油燈,而后沒有到黑暗的一點影響,徑直往床上邁去。
覺到人已經走過來了,小姑娘的心里頭跟打鼓一樣,“咚、咚、咚……”
男人坐在了床沿,了鞋子,然后在的旁躺了下去,大床明顯的震了一下。
小姑娘的瞬間僵了起來,一都不敢。
即便離得有些遠,但還是能覺到男人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熱很熱。
似乎有些知道他為什麼要著膀子了。
是因為熱。
僵的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下一步作,后來有均勻的呼吸聲從男人那邊發出來。
齊繡婉怔愣了。
他今晚不打算自己嗎?
不管是什麼原因,今晚能逃過一劫也是件好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被嫌棄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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