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道上還有很多人的。傳著傳著，本來齊繡婉只是把人絆倒又踹了一腳的，但傳到最后，竟然說把人狠狠打了一頓。

旁人還說周衡是個狠的，連他媳婦也不簡單，以后都得避著走才行了。

而對于李寡婦被打了，旁人拍手快還來不及，哪里還會找周衡媳婦算賬，再說了周衡也不是好惹的，況且李寡婦嚴格來說還不算是周家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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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冬了，第一場初雪還沒有下，所以還是有一些獵外出覓食，但是等到下雪之后，獵就很了。

周衡今日出去打獵，尋找了許久，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獵。盯著前邊的一頭小鹿，謹慎小心的拉起手上的弓箭，眼神鋒利，看準后，毫不猶豫松開手。

沒有意外，準確命中。

周衡一打獵的本事，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以前周衡的養父可不會這些玩意，所以向來飯桌上基本上都是素的，或者飽一頓一頓。雖不會打獵，但因養父上下山要防的什，且也曾經心生過打獵的想法，但最后都無疾而終，所以工還真不。

這也給周衡提供了便利。而且周衡一的蠻力，再加上心細，十幾年下來對于打獵也就能生巧了。

小鹿中箭后倒在了地上。周衡立馬上前，拿出了準備好的竹筒，割了小鹿的嚨接了。

接好后蓋上了竹蓋，等不再流才把小鹿扛了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看了眼天。

約莫午時了。

周衡快到山的時候，遠遠就聽到了小瘸子約約的喚聲。

福嬸把小啞送回來了？

心思一下，步子頓時快了起來。但近了之后就察覺出來了小瘸子的喚聲不一樣。

目頓時冷冽了起來，一手上了匕首往山走去。

走近后，才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

“滾開，信不信老娘晚上就把你這小畜生給燉了！”

哪怕十幾年沒有聽過這聲音，但周衡也幾乎一瞬間確定這個人是誰。

原本的戒備松了一半，但上凜冽的寒意一點都沒有減。

從林子中走了出來，就見那十幾年來都躲著自己的繼母既然徑自開了院子，坐在了院子中。

若是山沒上門也沒上鎖的話，估計這會都闖了山中東翻西翻了。

小瘸子畢竟小，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只躲在遠遠的地方齜牙咧的喚。

覺到主人回來了，忙轉朝著另一個方向喚了幾聲。

李寡婦順著它的方向去，看到周衡的時候愣了一下。

知是知道周衡長得高大的，但因一直都遠遠躲著，所以竟然不知道長得這麼高壯，這麼有震攝力。而且一張臉像是掛著冰碴子一樣，冷冽得很。那雙眼眸更是森沉得很。

李寡婦被他盯著，心生了一點害怕，但隨即想到家里揭不開鍋了，膽子也大了。

只一瞬的怔忪就回過了神來，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等眼眶疼出了眼淚，隨之才往院子外邊奔過去。

“我的兒呀，你咋就這麼狠心，一走就十幾年，你怎麼都不回來看看娘，你都不知道娘這十幾年來是怎麼過的，天天都盼著你能回來……”

李寡婦這時候看到周衡肩上的小鹿，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貪婪的目也了出來，但視線移到周衡那一雙如刀子一樣的眼眸的時候，形一頓，停在了三步之外。

周衡開了口，吐出了一個沒有任何的“滾”字。

“衡子，我是你娘呀！”

周衡話不多，更不說廢話，只眼神凜冽盯著眼前的后娘。

眼底沒有任何的恨意，但同時也沒有任何的，冷冷冰冰的。

李寡婦心里開始發怵。暗道果真和莊子里邊的人說得一樣，這小雜種真的是有幾分能耐了，但自己怎麼說都是養了他四五年的，生育不及養育的恩大，就算說出去也是占理。

這麼一想底氣也就大了，繼續演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衡子呀，你可不知道你買的那媳婦到底有多欺負人，娘昨天不過是想和說幾句話，讓好好對你，可誰知道脾這麼大，沒等娘說話就竟然打了娘，娘現在上都是傷呀，臉上的抓痕也是撓的……”

臉上的傷是福嬸撓的，但李寡婦一腦的都賴在齊繡婉的上，忘記了聽說過周衡媳婦是個手殘的事。

聽到李寡婦提起小啞，周衡眼眸一瞇，眼神凌厲。

“你去找了？”

李寡婦低頭假惺惺的抹著淚，沒有看到周衡的臉，不然定然能察覺到危險。

“可不麼，你要是不信你媳婦這麼對你娘的話，你大可以去問問莊子里邊人，有沒有欺負娘。你要知道這不孝要是傳到縣里，傳到老爺的耳朵里，你這得遭殃了，沒準還會被拉去礦場去當苦力，一輩子都出不來，娘以前做得是不對，知道錯了，所以才來提醒你的。”

這明著說是提醒，但實質上就是威脅。

李寡婦心想住不孝這個把柄，沒準周衡就會服。

但顯然想多了，在剛說完話后“砰”的一聲響，是周衡肩膀上小鹿落地的聲響。

李寡婦愣了一下，一抬頭就見周衡行云流水的把背上的木弓拿下來，箭，上弦一氣呵，隨即直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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