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應了聲、他這是答應了。
錦寧不由心喜,同時也大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經此一難,和謝容的關係倒是有所緩和。
日後,就算他恢複記憶,隻待回想起此時此刻倆人間的‘過命’,也不好手不是?
不……還不夠。
得對他好一點。
不都說什麽長嫂如母嘛?
借著這個機會,就以母親……呸,以嫂嫂的份討好……不,照顧這位小叔。
對他越好,最好是好到他以後想起來就不會好意思來為難的那種!
錦寧心裏打著小算盤。
看著手裏還沒啃到的大兒翅膀,咬一咬牙,狠一狠心,掰下翅膀遞給了謝容:“吶,給你吃。”
謝容看了眼翅膀,目又移到臉上。
“為什麽給我,”他微瞇眸,“你不吃?”
“那倒不是……”
有自己的小心思,甜俏的小臉化作春風般的和,眉眼裏出淺淺生的慈之:“我是極喜歡吃這個部位的,但是,我想男子食量大些,你隻吃那些應當不夠,所以這個給你吧。”
OMG。
被自己的奉獻神到了。
謝容怔了一下,火投映在他冷的麵容上,似著了碎金般的溫澤。“不必,我夠吃,”他一頓,將手中還未的翅遞給,語氣淡淡,“我倒不喜歡吃這個部位,扔了也是浪費,你來解決。”
錦寧拒還迎地推拉了幾番。
還是無奈地接過了翅膀。
不僅刷了好度,還多吃了對翅膀。
錦寧暗歎自己真是個小天才。
歡歡喜喜地嗦起了。謝容略垂眼瞧大口貪吃的小模樣,在將要察覺之時,又漫不經心地轉開眉眼。
最吃的東西,倒想著先給他。
瞧著是個心拙笨的,卻也有子麵對心之人特有的語。
他覺得有趣,亦有些愉悅。
……
連鹽都沒得放的烤,除卻質自的鮮香還有些腥氣,但對於肚子空空的人來說已算得上味。
錦寧吃得很飽,喝了甘甜的山泉水漱口,又啃了兩顆謝容摘來的甜果子。
這日子,竟突然覺得有些不錯,像野外度假。
天漸漸黑了下去,山裏更是黑得手不見五指,還有些冷。錦寧側蜷在火堆旁,肩後傷口又有些疼了,多半是那止痛藥效用有些褪去了,卻不想再服讓謝容上藥,太尷尬了,也是這疼還不到很嚴重的地步,能忍下。
“你有沒有想到來天山寺殺你的那些銀麵刺客,會是誰呢?”
白天昏睡了很久,現在也沒什麽睡意,便閑聊似的問他。
他倚著石牆坐,一條曲著,沒什麽緒:“不知。”
錦寧點點頭。
也是,他忘卻了過往記憶,不記得自己以前得罪過誰,找出背後主謀很有難度。
“也不知道天山寺的刺客和上次府中的刺客是不是一撥人……”錦寧盯著喃喃自語,“他們怎麽這麽壞,你這樣為國為朝的將軍,為什麽非要害你。”
“壞……”他問,“那我又是好是壞。”
錦寧想也不用想地答:“你自然是好的。”
作為男友,謝容是偏執的,占有可怕的。
可作為將軍,作為臣子,他卻無疑是英勇而卓絕的。
“害你的人是壞的,很壞很壞,而且惡人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嫂嫂倒是明辨是非。”
他不知該怎麽稱,還是決定先著嫂嫂。
待回去和謝韞和離之後再論。
“也最好一直是這樣能認得清。”謝容意味不明地說。
之後山陷安靜。
錦寧不再說話了。
習慣了謝韞溫溫的嗓音,和謝容這種語氣冷邦邦的都沒太有聊天的。
將戴著的玉質如意鎖形狀的香囊從裏裏拿出來,握在手中,放在鼻尖輕嗅了嗅。
和謝韞上有些相似的香氣令心安了些。
好想好想他了。
……
第二日,錦寧半夢半醒時忘了自己在何,還以為是在床上,眼翻了個,這一翻正到了肩上的傷,疼得差點蹦起來。
呲牙咧地坐起來,環顧四周,愣了會才反應過來。
謝容不在山裏,火堆也不知何時熄滅了,口用草簾遮掩著,隻有幾縷過綠葉隙投進來。
錦寧忍著肩上的疼站起來。
走到山口,撥開草簾。外麵已是天大亮,不似想象中的森恐怖,綠木茂,藤蘿纏繞,世界鋪滿翠綠,林間響著鳥鳴草叢中也有窸窸窣窣聲。錦寧也剛好看到了一個不知名類在草叢中極快的一閃而過。
看著倒是沒有謝容說的什麽瘴氣叢生、野遍布的可怕場景,反倒如畫卷像個世外桃源。
正想著,謝容從薄霧繚繞的林間走來。
而他後,竟跟著一隻……
錦寧一驚,本能地後退:“你後麵……”
是隻鹿,很大,犄角也很大,像分枝奇形怪狀的樹杈子。
有點‘巨恐懼癥’,看到大些的會心裏發怵,稱不上害怕,但能遠離就遠離。
謝容神不驚,見表有些不安,抬手了鹿的犄角,那鹿睜著大大的眸,竟停在原地沒再靠近山。
“它不會傷人。”謝容停在前,“其實也算是這隻鹿救了你我。”
“那天墜崖後我也失去了意識,隻依稀記得抱著你快被瀑布激流淹沒,是它將我們拖上岸。”
錦寧再看那隻鹿眼神就不一樣了。
這是鹿嗎?這是再生父母啊!
由衷,合掌一拜:“謝鹿大仙救了我一命。”
謝容看對隻鹿一臉認真虔誠,不失笑,了揚起的角,起草簾進了山。“吃些東西,我們趕路。”
“嗯?”錦寧眼睛一亮,跟著折回了裏,“你不是說這山裏危險重重出不去嗎?”
“我們是出不去,跟著你的鹿大仙應是可以。”
沒心思在意他話裏似笑非笑的調侃。“你認真的?”
“嗯。”
“你沒有看到那鹿上披著皮鞍和鈴鐺?”
沒錯。鹿大仙很漂亮,上披著鑲嵌著寶石、繡著錦紋的墊子,兩隻鹿角都掛著鈴鐺,連脖子上都掛著花裏胡哨的項鏈。
錦寧很快反應過來:“鹿大仙不是野生,它是人喂養的,這也說明附近一定有人煙,隻要跟著它我們就能見到人,到時就不怕出不了天山了,對吧?”
謝容淡一點頭:“還算聰明。”
錦寧昂了昂下,本來就聰明咯。
就是好吃懶做不想腦子隻想不勞而獲躺著清福,而且這兩年不知不覺中被謝韞養壞了,比從前更懶了些。
“傷口可又疼了?”他突然問。
錦寧了肩,不想再忍著平白罪:“疼。”
謝容臉正經:“止痛草藥效用時辰有限,我幫你再重新敷藥。”
錦寧慢慢點了頭,又一次在謝容麵前解下帶,出大片雪白肩背。
反正、反正他對隻有厭惡,如今因著救命恩才對有所緩和,這沒什麽。
就算是……謝韞知道。
他也一定會理解不得已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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