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邊的人隨時能進來,還有那個打盹的小丫頭,只要給誰瞧見半點端倪,就是死路一條。
怎麼能不怕,怎麼能不張?
白著臉回過頭,顧長鈞深沉的面容有些陌生。他眼底藏有淡淡的倦,周裹著人難以親近的肅穆威嚴。
周鶯心臟一團,目乞求地朝他搖搖頭。
顧長鈞薄輕抿,緩緩松開了環住腰的手。周鶯不敢瞧他,慌忙去拾那些灑落的藥材。再回過頭去,顧長鈞已經不見了。
松了口氣,旋即又落寞起來。
外頭夜沉沉,空無一人,連星月也了行跡,唯有即將衰敗的木樨花香,淡淡散在空氣里。
周鶯平復了心端茶出去,在門前遇著陳氏。
陳氏瞥一眼手里的東西:“去給你三叔送去柏影堂吧。廚上做東西沒那麼快,你三叔整天趕路必沒吃什麼,你不是做了釀果子?一并送過去些。”
陳氏的吩咐很平常,過去他們也是這樣吩咐,可因著心虛,周鶯總覺得別人的話里許有旁的意思。
不敢抬眼,垂頭小聲地應了。
帶著落云端了托盤過去,北鳴通傳了,周鶯進去。
落云就和北鳴在外頭的茶房里坐著。
周鶯踏廳中,約聽得里頭傳來水聲。
顧長鈞在沐浴。
他在沐浴……周鶯臉頰騰地紅了。
站在這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端著托盤遲遲不敢吭聲。
水聲止了,顧長鈞隨意穿了件袍子走出來。
他額發還滴著水,那袍半敞著,借著昏黃的燈,能瞧見他半片。
周鶯慌得退后一步,垂下頭盡量調整著自己,想破解這尷尬的境地。
顧長鈞瞧見,婀娜的段,俏生生立在那兒,得滿臉紅,尷尬地咬著。
顧長鈞沒理會,徑直走進室,不知拿了什麼東西,片刻又來到稍間,上多了件家常袍子,帶整齊地在炕上坐了,然后才挑眼睨。
“你就在那兒那麼站著?”
周鶯心臟跳,著頭皮緩步靠近。
將托盤擱在桌上,手指都在抖。才要退開,顧長鈞一把箍住了的腰。
周鶯給按在炕上,眼睛驚懼地泛了紅。顧長鈞打量片刻,方低下頭了面頰。
“怕我,你還來?”
周鶯咬著,雙眸水霧蒙蒙地瞧著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顧長鈞笑了:“何意?”
周鶯艱難地呼吸著:“我……不怕……”
聲音的,微,哪里不怕?
顧長鈞了翹的小鼻子:“撒謊。”
周鶯視線所及,唯有面前這個男人。
他高鼻深目,面如刀刻,人難以不恐懼,又難以不去注意……
顧長鈞吻落下來。
周鶯慌地閉上了眼睛。
他抱著,地,手在胡地游走。
呼吸困難極了。連力氣也跟干了。周鶯掙了兩下沒掙開,顧長鈞的手從小下擺鉆了上去。
周鶯猛地睜大了眼睛,使勁地捉住他的手。
顧長鈞一下下啄著的,著氣道:“今晚,留下吧?”
周鶯頓了下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上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就朝室床上去。
周鶯慌得心跳加速,臉蛋兒由紅轉白,“不……”
話音未落,就給人丟在了錦緞褥子上。慌忙朝里,一抬眼,顧長鈞已撂了帳簾,他盯著,像野盯著獵。那深邃的眸子躥著火。
周鶯恐懼得說不出話,心跳得連呼吸都跟著疼起來。
他的影籠罩住,遮住了后所有的線。
顧長鈞一點點近,按著的肩膀與一塊兒倒了下去。
周鶯環抱著自己,顧長鈞用一只手掌將兩條纖細的手腕攥住按在頭頂。
瞧不見線,唯有男人灼人的氣息,在耳畔。
他空著的那只手輕輕一挑,就把半舊不新的上襦系帶勾開了……
兒口劇烈地起伏著。又怕又難過……
顧長鈞垂眸瞧著那的可憐的小小的兩團……
口干舌燥,呼吸艱。
那一瞬他咬了咬牙。
周鶯急得眼淚直落,搖著頭小聲地乞求:“三叔不要……”
顧長鈞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松開兩只手,摟著翻了個,倚靠在自己上。
“傻瓜。”
他聲音啞得厲害。
“逗你的。”
周鶯淚珠子打他襟,小手地揪著他的袖子。
壞死了……三叔真是壞死了。嚇得以為自己真的就要被他……
把臉埋在他襟上,小聲地哭泣,“三叔,我害怕。”
顧長鈞閉著眼,抬手了頭發。
他低聲道:“但你知道,遲早……”
遲早會是他的人。
總有一天他忍不了的。
黑暗中,他抱著輕輕著的發。
周鶯也忽然有些貪他的溫暖,乖巧地任他抱著。
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就知道,回不了頭。
不去想那些煩惱的以后,有片刻溫暖,就死死攥住。
三叔再沒有如此和悅過了,瞧著他的冷臉,才更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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