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府本是為了指認孟公子,被云裊打斷,這事不了了之。不過好歹讓唐嫻得知了孟夫人可能的人選,也不算一無所獲。
接下來,要在不被認出的前提下,想辦法暗中接到白湘湘,試探的想法,還要通過云裊獲得自由。
說來簡單,可仔細一想,這兩件事都阻礙重重,沒那麼容易做。
前路茫茫,但最起碼有了目標和途徑,總比盲眼瞎要好。
唐嫻不知迷糊了多久,忽然到一陣涼意,打了個寒,猛地驚醒,恍然發現沐浴的水已經轉涼。
后云裊道:“你醒啦?我給你洗了頭發,你的頭發好多啊,累死我了!”
唐嫻子下沉,鎖骨以下藏在水中,子被漂浮的花瓣遮擋住后,轉頭,看見長發已散落,一小半被云裊捧在手上,另一半散地浸在水中,如水草一樣浮著。
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怕再待下去云裊要起風寒,聲細語哄道:“那咱們快些洗,待會兒讓你幫我烘頭發,好不好?”
這一句準地抓住了云裊的心思,忙不迭地應了,“好!”
唐嫻再次確認這小姑娘只有兄長沒有姐妹,還一口一個外祖母說,很大可能是由老人家養。
平日里沒有親玩伴,所以才這麼好哄。
快速把自己整理好,再把云裊從頭到腳收拾干凈。
之后,唐嫻倚著人榻讓云裊擺弄的長發,發被帶來的不輕不重的意,讓唐嫻覺舒適極了。
待長發干,看看室輕紗帳的檀木雕牡丹月架子床,唐嫻心生懷念。
從出生到十五歲,睡的都是這種鋪著綢蜀繡厚褥的大床,算起來,已經五年沒睡過啦。
唐嫻心中慨,再看一眼那張架子床,心思一轉,道:“我妹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每晚都要我陪著睡覺。你不要的,對吧?”
“要要要!”云裊立馬上鉤,跪坐在榻上攀住的手臂,“我也要!”
唐嫻面為難,推辭幾句,才勉強道:“那好吧,你若是夜間蹬人了,以后我就不陪你睡啦。”
“我不蹬人的!”云裊大聲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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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沁齋的燈熄滅后,明鯉去見了云停,把所聞所見詳細地復述出來。
“就連熄燈都是小姐去做的。”明鯉語氣僵。
在蘭沁齋閨房的屋頂上盯了一晚,親眼目睹了唐嫻是如何與云裊玩鬧,云裊又是如何伺候唐嫻的。
“……莊姑娘先犯的困,與小姐打賭屋中一共有幾盞燭燈……”
云停眼皮子猛跳,截住明鯉的話,斷言道:“云裊贏了。”
明鯉的表一言難盡,“是。”
結局當然是云裊贏了,因為是下榻挨個把燭燈吹滅的,邊吹邊數。
這哪里是與人打賭、陪人玩耍,分明就是“莊詩意”懶得,騙云裊去熄燭燈的!
到底誰是金枝玉葉,誰是去伺候人的啊?
明鯉剛到京城,對唐嫻的了解全部來自于莊廉,也奇怪,不是說這是個沒心眼的落魄貴嗎,竟然能把云裊哄得團團轉。
心中怪異,明鯉瞅著云停晦暗不明的神,猜測著他可能有的心,大氣不敢呼出。
“云裊就沒有一不愿?”
明鯉小心翼翼道:“小姐高興得,一口一個姐姐,連‘表’字都去掉了。”
不止,睡前還興致地與人謀劃,期“莊詩意”給出主意,明日再把云停打一頓。——明鯉不敢說。
云停再次沉默,頃,他問:“倆人都睡了?”
明鯉道:“屬下去床邊查探過了的,都睡了。”
云停靜坐幾息,倏然站起,大步走到房門口,又停住,回道:“從王府那邊多調幾個侍過來,要話、手腳勤快的。”
下了令,他推門出去。
明鯉著他去往蘭沁齋的背影,那句“是調侍來服侍小姐,還是服侍莊詩意?”,最終只敢在心底問出。
第16章 云停
云裊年紀小,為防晚間跌跤和害怕,蘭沁齋外點了許多燈,夜間也亮堂堂的。大多在閨房燭燈熄滅后,就被外面守著的侍衛滅掉了,僅留了屋外的四盞庭燈與一片皎潔月。
侍衛遞來提燈,被云停推開。
他步調沉重,闊步往,推開房門,影被外面的月拖長,規整地鋪在外室的地面上,然后被桌椅打。
云停立在房門口,往室看時,視線被垂紗遮擋。
他沒關門,徑直掀簾,再繞過折屏時向看了一眼,見到漂浮著花瓣的浴桶,桶邊還搭著寬厚的巾帕與換下的臟。
疊放在一起的有幾件簡樸,明顯不屬于云裊。
云停轉開眼。
沐浴后的水未及時倒掉……畢竟是剛出浴的姑娘,深夜,而外面都是男人。
云停能想明白其中緣故,但心中很是郁,有一種無形間用卑劣手段威脅了姑娘家的錯覺。
他再次確認派侍過來這事刻不容緩。
轉過繡屏走到床幃外,云停側耳,在靜謐安詳的夜晚里,聽見一輕一重兩道酣睡聲。
掀開薄薄的床幔,里面云裊仰面躺著,正呼呼大睡。別的地方看不出來,至臉蛋恢復了白凈,一頭發也蓬松的散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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