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行忽然問出這個問題,祝鳶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林蘭說
“是啊,鳶鳶讀初中的時候因為和學校里的同學合不來,所以產生了一些心理疾病,當時還怕我們擔心,不肯告訴我和你叔叔,自己跑回老家的心理醫院去看病,借口說老師帶著去采風,實際上每周末都自己一個小孩子坐大車來回去看病。后來是因為被老家的人看見了問我們,我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祝青華說到這件事也很愧疚。
“我當時要是多關心關心鳶鳶的心理健康,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就算心理產生問題,我這個做爸爸的,也應該要和一起面對才是。”
祝鳶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一直沒跟祝青華和林蘭說這件事的原因,就是因為不希他們因此而愧疚難。
事已經發生,不想再把力給到他們。
到現在為止,祝青華和林蘭都不知道那年的祝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祝鳶只是隨口說了一個理由,從來不撒謊,他們也從來不懷疑。
祝鳶不想提及那段過往,只是隨意地說道“已經過去很久的事了,不提也罷。”
池景行原本還想問什麼,但話到邊,他沒有繼續問。
他在想什麼呢,不可能那麼巧的。
海市那麼大,小縣城里的心理醫院也很多,更何況,那個小孩他早就知道是誰了。
池景行覺得到祝鳶不是很想談這個話題,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繼續默默吃飯。
有一句話,沈星爵那小子說得不錯。
——林蘭的飯確實做得很好吃。
……
吃過晚飯之后,祝鳶陪著林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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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華在小區樓下散了一會兒步。
一家三口一邊散步一邊隨意地聊天,祝鳶問“爸,算了一下日子,下周就要去醫院做個復查,我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陪你一起,要是沒空,你到了醫院就給與川打電話,他會帶你去趙醫生的。”
祝青華點點頭“我倒是沒什麼,只是你,現在剛剛懷孕,飲食和作息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天天熬夜,對著個電腦,對眼睛不好。”
祝鳶又轉過頭叮囑林蘭。
“醫生開的藥你按時吃了嗎?每天都要記得做記憶鍛煉,一會兒我回家考考你。”
林蘭咂咂舌,沒說話。
樣子就好像祝鳶小的時候,林蘭要靠古詩和英文單詞一樣。
而池景行就默默跟在他們后面,一言不發,一句話也沒說。
他靜靜地跟著,聽著這些毫無營養的閑話,可是每一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晰。
他從來沒有和人說過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和工作相關,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池氏集團的發展和未來,他惜字如金,是因為沒有人愿意和他聊這些所謂的“廢話”。
他不知道原來晚飯之后,孩子會陪著父母一起散步。
不知道每天發生的任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人愿意認真聆聽。
不知道哪怕什麼就也沒有,父母也為了兒的
一切到自豪。
他能覺到,林蘭和祝青華對祝鳶的,是純粹的,不添加任何雜質的,不因為漂亮,不因為在哪里工作,不因為賺了多錢。
因為是祝鳶,是他們的兒,所以他們。
池景行沒有得到過這樣的。
也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
池景行的心忽然變得很。
他有一種直覺,他也會這樣他和祝鳶的孩子。
他沒有得到的一切,他都想要補償給自己的兒子。——就好像補償給當初那個封閉了所有的自己一樣。
逛了一會兒,祝鳶他們打算回家的時候,池景行說“我就不跟你們上去了,先走了。”
祝青華回過頭來,和他對視一眼,眼神中是他們兩個男人才懂的默契。
那是池景行對祝青華的承諾。
祝青華點點頭“回去吧,既然你們兩個已經決定了,找個時間,上你的父母,咱們一起吃個飯,要趁著現在還不顯懷,早點把事辦了,不然對鳶鳶不好。”
未婚先孕這種事,雖然時代已經發展了,但總歸還是免不了被一些人嚼舌。
多一事不如一事。
祝青華也想看看池景行的家里是什麼態度。
雖然池景行的態度還算過得去,但要是他的家里人要給祝鳶委屈,他也不會輕易讓祝鳶嫁過去的。
結婚,畢竟還是兩個家庭的事。
池景行的眼眸閃過一很淺的緒,沒說什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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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首道“好,我去安排。伯父,蘭姨,我就先走了。”
祝鳶說“我送你去車庫。”
老小區的車庫有些冷,剛走到車庫口,池景行就皺了皺眉,說“你回去吧,這里冷的。”
他握了握祝鳶的手。
溫熱的手掌將的手包裹在掌心“回去吧,早點休息。”
“周末有沒有空?”祝鳶看著他的眉眼,忽然說,“我想去一趟靈明寺,很久沒去了。”
靈明寺在海市附近的一座山上,祝鳶記得以前祝青華沒出事的時候,每年都會去靈明寺擺一擺,后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耽誤,上一次去上香,好像已經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
池景行頓了頓才說“好,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去。”
他不信神佛。
或者說,他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他決定相信祝鳶。
祝鳶像是想起了什麼“把小麥和程牧也上吧,之前程牧生日,我都沒來得及好好和他說聲生日快樂。”
說起程牧生日那天的事,池景行多有些愧疚。
那天因為蘇梨,他很冷落。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池景行點點頭“那我給程牧打電話,你好好休息,周末我開車來接你。”
祝鳶仰起頭,笑得很溫,眼神里卻滿滿都是熱烈的緒。
池景行沉溺在眼底的星空,俯下去,溫地吻住了的。
他將的臉捧在自己的掌心中,就好像捧著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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