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想了想，好心告誡道：“這裏的經濟模式單一的，老齡化小城市，想做生意恐怕不是那麽好做。”

舉了個例子，“你看王，開一個雜貨鋪開了多年了，也就是馬馬虎虎。”

王願毫不在意，“那是他經營模式有問題。”

“……”

“也不是有問題，是這裏的超市都被壟斷了。”程鳶道，“小鋪子又打不過價格戰，隻能勉強維持生計。”

王願放下筷子，似乎對這個問題很興趣，“據我所知，我堂哥的雜貨鋪，房租並不貴，他為什麽打不了價格戰呢？”

還考起來了。

程鳶覺得有點好笑，“還能為什麽，人家大超市有專門的供應鏈，本低，小鋪子哪兒有那個能力。”

王願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但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把一個夾給，“先吃飯吧。”

吃過飯，王願收拾了廚房，又問道：“你要不要買什麽東西，我晚上一起幫你帶回來？”

程鳶搖頭，“沒有了。”

王願也沒繼續問，“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見。”

王願穿過客廳的時候，就看到程鳶放在沙發上還沒完工的小服。

他的眼眸閃了閃，呆呆地看著那件服，不住看得發癡。

程鳶有點不好意思，走過去，把小服疊了起來，“做工不好，見笑了。”

王願的子抖了抖，忽然問道：“你……知道是男孩孩嗎？”

程鳶了肚子，道：“這邊對胎兒的別不會瞞，但我讓醫生不要告訴我，開盲盒更驚喜。”

垂眸，忍不住說了幾句真心話，“加上我也有點忐忑，一開始我希是兒，後來又覺得我這個條件……是男孩也行，男孩皮實一點。”

“現在就覺得男孩孩都有優點，反複糾結。”

程鳶說到這裏，不自地笑了。

霍九淵看著，眼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一層。

“我聽你的措詞，覺你還是喜歡兒。”

程鳶低下頭，“但是確實孩心更多，我一個單人……”

有點發愁。

王願看著，問道：“冒昧問一句，那孩子的爸爸呢？你就不準備讓他幫忙嗎？”

程鳶眼神一黯，“當初也是好不容易斬斷的關係，不想和他再有牽扯了。”

王願的臉白了白。

怔愣了一會兒，他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事，都能靠錢解決，也許你很快就有錢了。”

程鳶發現這個年輕人，怎麽這麽多不切實際的想法。

隻能笑了笑，“行吧，借你吉言。”

王願離開後，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徑直去了兩條街之外，王的雜貨鋪。

下午生意慘淡，王正在店裏打瞌睡。

看見王願進來，他趕站了起來，不自地喊了聲：“霍……”

他旋即改口，“堂弟，堂弟。”

“怎麽來這裏了，有事嗎？”

王願淩厲的視線在店裏巡視了一圈，就這一眼，他已經看出來許多問題。

“你這家店的陳列，貨品，價格，都有問題，種類太，分類七八糟，價格也偏貴。”

王也不明白他怎麽忽然關心他的店，“陳列這方麵可以改，但是其他的有點難。”

“為什麽？”

“我們能拿到的貨品本就有限，至於價格，更是不敢低，”王努努，“這裏被一家連鎖超市基本壟斷著，你想低價，馬上人家的律師團就告你，說你擾市場。”

“這種手段都不知道兌垮了多小企業了，我勉強維持，也是多虧了在這裏多年，鄰裏街坊比較照顧生意。”

王說到這裏，看了看王願，驚訝地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王願在一張小凳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程鳶不是不肯要別人的錢麽，那麽我們要想辦法讓賺錢。”

王茫然，“讓賺錢？怎麽賺？”

王願簡單地道：“就從你這個雜貨鋪開始。”

看王更加迷惘，他補充道：“放心，所有本都我承擔，不會你有任何損失。”

過了一個多星期，王願把這家雜貨鋪，裏外麵都翻新了一遍。

不僅解決了之前的問題，還把裝修重新改了改，整風格更加年輕化。

很多老人進來後都嚇了一跳，“好家夥，王，我還以為你這個店兌給別人了。”

“哎呦，卷紙，洗發水，都比以前便宜了啊，比伍爾夫還便宜，怎麽，王，你是不過了啊？”

麵對老顧客的打趣，王隻能含糊道：“最近拿貨本低了，當然要讓你們獲利啊。”

老顧客笑了，“行，支持你早日幹倒伍爾夫！”

伍爾夫超市，就是壟斷當地的連鎖超市。

王聽了，有些頭疼，還幹倒伍爾夫，現在他天天擔驚怕，怕伍爾夫的公關部找他麻煩。

經過王願一番布局，生意確實比以前好了很多，現在很多當地的年輕人也願意來顧他的雜貨鋪。

王願又把鋪頭重新改了改，簡約又不失中式特，當地人大多數都沒去過華國，各個嘖嘖稱奇，一時之間，這間店在網上小火了一把。

甚至還有來旅遊的外地人專門來打卡的。

但是名頭越大，王越害怕，他總有一種要大禍臨頭的覺。

還好王願這段時間一直在鋪子裏，否則他心裏更沒底了。

終於有一天，鋪子裏進來好幾個西服革履，趾高氣昂的歐洲人，他們在店裏轉了一圈，拿著筆記本，認真記下了一些品的價格。

王心頭一，忍不住用求助的眼看向王願。

王願示意他不要張，然後他拉了把椅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王前麵。

那群人看了一圈，竊竊私語了一番，這才走到王願麵前，掃視了他們一眼，客氣地道：“王先生，我們是伍爾夫超市的後勤部和律師，你們店鋪的標價有問題，屬於惡競爭，希你們整改。”

王願假裝聽不懂，“價格有什麽問題？都在規定範圍。”

“您的所有品都比伍爾夫低了1%-5%，這太有針對了。”有人道。

王願笑了，“哦，你們要是不了，就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