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說道，“大皇兄對外人都能拔刀相助，對自己被欺負卻忍著，不合常理呀。本王記得小時候，五弟抓了把沙子扔在你頭頂，你除了哭什麼都不敢說。哦，還哭尿子了。”

康王有意激怒端王，還順便挑撥了一把端王和濟王的關系。

端王并沒有被激怒，而看著他平靜地說道，“沒有娘的孩子，可……憐。本王不僅不會那……樣對兄弟，也不曾那樣對下人。”

這話不僅讓康王心虛，也讓另兩位王爺心虛。

濟王懟康王道，“四皇兄，本王記得你小時候打大皇兄打得最多……”

景王與他們三個年紀相差大，除了不答理端王，別人欺負端王時跟著笑過，沒有其它惡。

忙說道，“今天高興，皇兄們不要再提不開心的事。格致日新，既往開來……”

濟王已經看出端王不僅不傻，還聰明不好惹。想到年時也曾欺負過他，想改善一下關系。

親自給端王倒上一杯酒，笑道，“大皇兄，弟弟年時不懂事，若有得罪之，還請大皇兄不要計較。其實，也不是弟弟要那麼做，實在是高奉在后面慫恿。弟弟錯了，自罰三杯。”

高奉不在了，什麼事都可以推到他上。

幾兄弟喝完杯中酒，濟王進來四個人助興。一個拿著琵琶坐在一邊彈唱，三個人每人倚去一位王爺邊。

端王一把把那個人推去一邊，“離遠些。”

口氣難得地沖，還沒磕。之前幾位王爺一起玩樂，端王也不喜靠近。

兄弟們先以為他傻的不知道人的樂趣，他不愿意要也就由著他。現如今知道他不傻了，怎麼還不喜歡人。

濟王豪爽道，“嫌不夠？那就換一個。”

端王道，“本王不……好這一口。”

康王才想起端王的三個兒都是正妃所出，譏笑道，“大皇兄的幾個子都為大嫂所生，大皇兄對大嫂深種啊。”

這點濟王和景王也好奇。

端王妃長相平平，是怎麼把他的魂勾住的？

端王鄭重說道，“本王不想讓兒再……本王過的苦，不會要庶……子。”

這話另幾人不好接了，康王和濟王都有庶子，景王的正妃和側妃都懷了孕。

濟王揮手把那幾個人趕了出去。

景王哈哈笑著把話題扯去了別，“來來來，喝酒喝酒。聽說父皇想讓大皇兄去兵部歷練，大皇兄主要求去了欽天監？”

大黎朝規定，每位皇子或王爺都會去朝中的某個衙門歷練，不管事，可以提提自己的意見，或者向皇上稟報，采不采納由尚書或侍郎說了算。

相當于現代的顧問。

喜歡管事兒的王爺想多去衙門就多去，不喜管事兒的不去也無妨。

郡王的后人若能力強，還可以在朝中為。

如今，康王在戶部，濟王在吏部，景王在工部，之前的齊王在兵部，高奉在閣。

高奉和齊王倒了，正好空出閣和兵部這兩個缺。

端王拒絕去重要的兵部歷練，也讓另幾位王爺松了一口氣。他是在告訴皇上，也是在告訴他們，雖然忍三十幾年，并沒有奪儲之心。

端王說道，“本王對朝事不不不不興趣，倒是覺得天天天樂趣多多。你信相不信，今兒夜里就會下雨。”

……

荀香來到荀府，先去正院看荀大夫人。

荀千里一早就同丁立春一起去那幾家賠禮道歉去了。

荀大夫人先把荀香摟進懷里了幾聲“寶貝”，才念叨起了家里的煩心事。

主要是荀適找事，隔個十天半月就把荀千里或荀壹卿折騰去莊子一次，不能不管他，又不敢告訴老祖宗。

荀適讓兩個通房懷了孩子，還想要老來子。可那兩個通房不爭氣，一個意外摔跤了胎，一個饞吃東西了胎……

按理那話不好當著未婚姑娘說，但荀香不是簡單的閨閣孩，許多家事都不會瞞。

荀香暗罵一聲不要臉的老不修，這麼糟蹋孩子。

充分相信那兩個通房胎不是意外。

荀大夫人又道，“郭文前幾天來信了，說他媳婦懷了孕。郭文比壹堂小一歲，壹堂還要再等半年才親，我著急呢。

“郭武十六歲了，也定了親。他不能考科舉，今年起就沒去私塾讀書了。郭武喜歡瓷繪，郭文專門請了名師指導他……”

顧氏的三個孫輩不僅改了名，還改了姓，跟他們的生母姓郭。

荀壹名改為郭文，荀壹志改為郭武，荀改為郭蘭。

郭文上年底娶了媳婦，聽說媳婦溫知禮。岳丈是個秀才，在縣城開私塾。

郭文和郭武從始至終看得清形勢，一心一意想泯然于世。

荀香又問道，“荀怎麼樣了？”

荀香還是習慣荀。

荀大夫人道，“蘭丫頭比剛離京時老實多了，也不鬧騰了，無事就彈琴，彈琴技藝高超，還會自己做曲兒。據說有許多慕名之人找上門隔簾彈琴，

“若郭蘭認為彈得好，就會與之論琴……郭文郭武生氣也無法，管不了。哼，過了這麼久，好強的子依然沒變。

“我家老爺給那里的知縣知府都寫了信，說這幾個孩子是好友親戚，請他們關照，否則郭蘭被人搶了都不一定。

“好強就好強吧，只要不找事兒。不過，說了好幾門親事都不愿意，不是嫌棄后生家勢低，就是嫌棄后生不俊俏。”

荀大夫人譏笑兩聲，又道，“呵呵，也是，當初看上的可是俊無雙又文武雙全的孫世子……我家老爺說，若沒把香香尋回來，

“任憑蘭丫頭跟著那位一起沒高沒低瞎鬧騰，不止二叔和壹博要倒霉，連帶著我們這一大家子都會折進去。看看西和沈家……唉。”

荀香有些吃驚，荀靠琴混到這個地步了？高雅些，可以稱為雅士或大家。低俗些，就要低到清倌一類人了。

荀如此，還是在跟荀香比。荀香能憑丹青為大黎朝的大家，荀就要憑音律為大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