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先還搖頭，拒不承認鏢局殺了孩子，也不承認他參與，在用了烙鐵之類的重刑后才松了口。

“我說，我說……”

他說他的確看到大當家安排人陸續抓回來孩子，那些孩子去了哪里，是否被殺他不知道……

邱之突然想小解，起走了出去。

孫與慕繼續審問。

周興又起走過去，低下頭說道，“你說了實話，我們可以讓你痛痛快快地死，若還不說，就把你的一塊一塊割下來。”

魏永哭道，“爺，我該說的都說了。”

魏永氣得使勁掐住他的脖子，咬牙道，“還？”

一個金吾衛馬上攔道，“大人，要掐這里，掐那里很容易把人掐死。”

施刑人都專門訓練過，既要把人弄痛，又不能弄死。

周興趕松開手，笑道，“今天又學了一招。”

魏永被折磨得暈了過去，還是沒說出他們想要知道的事。

下晌，有人把魏永的外室和三歲兒子抓了過來。

母子二人已經被喂了迷藥，是人背過來的。

邱之指著地上的孩子說道，“你們那些惡罄竹難書，無論怎樣你都逃不過一個死。不過，你若說了實話，對破案有功，我承諾給你留下這條……否則，”

他示意了一下，一個金吾衛拿著匕首對準孩子的口。

邱之又眼兇說道，“你們怎麼殺的那些孩子，我們今天就怎麼殺他。”

魏永終于害怕了，“大大大人，我說，我說……”

魏永之所以置外室，就是因為家里一個正妻兩個小妾生的都是閨。這個生兒子的外室是戲子，暫時沒有弄回家里。

他說了很多有用的線索，包括山里藏孩子的地方。

這幾年殺的孩子大概超過一百人，都是三至五歲的男孩，取的是口的。

藏孩子的地方有兩個，一是永興鏢局后院的一園子地下，那里埋不下了，又埋去了那個山。

大當家每年都會送大筆銀子給曲府許多軍政員。魏永知道的，收過錢和幫他們的只有艾參將……

“我只知道得到了男口會立即送去晉城，給誰，拿來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啊，只有大當家和他的兩個心腹黑豹和林子知道，每次都是黑豹和林子親自去送貨……”

藏孩子的山及另兩個信息他都說對了，邱之和孫與慕斷定他沒有撒謊……

邱之等人把魏永和外室、兒子留在這里，城里會放出風魏永帶著他們走親戚去了。

放風的事當然也由周興安排人去做。

周興騎馬回城。

他剛走，孫與慕就帶上斗笠，隨手拿起一件長衫穿在外面出了門。

通過剛才施刑，孫與慕發現了周興可疑之。

他先是熱心施刑，差點失手把人弄死。后是他上茅房，在里面用了半刻鐘時間，但回來時他的帶打結的長短和位置跟沒上茅房之前一樣，似沒解開過一般。

周興在施刑的時候嫌長袍礙事，把長袍下擺拉起來塞在腰帶間，正好出帶結。

他們來這里查案這麼久，孫與慕覺得有些事很被。

一個永興鏢局，怎麼可能跟那麼多員有勾結，或許有周興的誤導……

孫與慕遠遠跟著周興，荀香被迫隨他一起跟著。

荀香納悶，孫與慕對那個暗線有懷疑？

此時天已黑。荀香無比沮喪，魂魄在這里呆了這麼久，若回不去，就死定了。

周興騎馬不快不慢，很悠閑的樣子。

孫與慕從小學文，理想是考文科探花，將來閣拜相。

父親失蹤后不得以投筆從戎。武功雖然也是從小學習，可謂文武雙全，但學武時間有限，比不上幾乎把大多力都用在練武上的邱之。

不過孫與慕有一樣功夫了得，就是輕功，跑得非常快。

一半是練習一半是天賦。

孫臨章也是輕功好，才在跌懸崖時在空中避過幾巖石落在樹上。孫與慕落崖時能快速抓住樹干，再在樹干上掛那麼久，也得益于他的輕功。

天比較暗，又有樹木等遮擋，偶爾回頭的周興沒發現有人跟蹤。在路過一片石堆時，他垂下的一只手彈出了個一團紙，紙團正好落進那堆石頭里。

紙團極小，孫與慕沒看到，但荀香看到了。

荀香心里一沉，那個周興果真有問題，可氣的是不能提醒孫與慕，不知那個紙團寫的什麼，寫給誰的。

可嘆邱之那麼明的人，卻栽在這個小鬼手里。而孫與慕心細如發，不知他發現了什麼問題而跟蹤周興。

荀香急得要命也不能提醒孫與慕。

周興再一次回頭，孫與慕趕躲在樹后。

他從樹后出來，看見周興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這種速度孫與慕跟不上，即使遠遠跟著跑，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沮喪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

不多時，看見一個年輕尼姑從那段路上走過來。

或許天快黑了，尼姑走得非常快。

土路狹窄，尼姑走過孫與慕坐的石頭時離孫與慕很近，孫與慕抬頭還看了一眼。

孫與慕不認識，但荀香認識。

正是送荀香和東公主珠串的往心。

荀香大吃一驚，這個尼姑剛才肯定是去拿紙團的。

荀香急得不行，突然聽到一陣念經聲響起，聲音越來越響，陷一片黑暗……

孫與慕起回了據點，心里還是不塌實，總覺得了什麼東西，就是想不起來。

據點里共有四十幾人。為以防萬一，孫與慕不僅讓五人夜里值夜，還派了五人在附近巡邏。

一有況趕跑路。

孫與慕看了看邱之的屋門，不想看那到張臉，便沒有去跟他說出自己的懷疑。

這是孫與慕這輩子最后悔的事，也從這件事上汲取了教訓。在生死攸關或最重要的時刻，若戰勝理智，是一個軍人或是辦案人最不能原諒的。

當然，邱之跟他的想法一樣，甚至更加深刻和沉痛。

睡到次日凌晨，任何事沒出，孫與慕的那不踏實突然清明起來。

尼姑，凈慈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