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緒怔了下，目從沈知念上掃了眼，不明他的用意，腦中回想了一下手下邊人匯報過來的話。

不是說——這男人及時出現，趕在阿森前面就把人給帶出來了麼，那就是他們連面都沒見到，那他要人做什麼。

他輕輕笑了聲，“不知程總……要阿森做什麼？”

程楚驍角彎出一抹笑弧，眉眼冷戾的臉上映出森生寒的笑意，“當然是，任我置。”

杜明緒擰眉，“他好像還沒做什麼，惹程總生氣的事吧？”

“他想了。”

“……”

這意思，想也不行。

杜明緒想了想，倒也沒再說些什麼，“可以。”

程楚驍應下，側了下，將后沈知念推給許巖，“帶出去。”

沈知念下意識抬手握住他的手臂，心里難免張，“我不要。”

他為什麼要出去？為什麼不能繼續留在這里？

腦子有點，打比賽是打什麼比賽，是指和拳擊臺上那種不要命一樣的比賽嗎？

程楚驍低眸看，面容難免嚴肅，薄薄的眼皮下來，“你說過會聽我話的。”

低下頭不再看他，抓著他手臂的小手用力，像是要用盡全力似的，小聲，“不要。”

杜明緒抬手給手下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們把東西拿上來。

“哦對了，在比之前，先把這個賭命契約簽了。”

“比賽場上難免發生一些意外，程總這樣的份，出了事我杜某擔待不起，為了避免之后的麻煩，應該可以理解吧？”

沈知念大腦空白了一瞬，后面腦中只剩下四個字——賭命契約。

賭命？

賭……命？

什麼做會發生意外？

不是僅僅只是比賽而已嗎？

屏了下呼吸，整理好思緒，“我不要你這樣，我們走吧，會有辦法的，會有別的辦法的——”

想拉著他離開這里，“我們走。”

他一手扣住的后頸，往他的方向拉了下，很近的距離，他低垂著雙眸看著，“我會沒事。”

他上的氣息撲鼻尖，讓原本躁的心安定了下，可還是無法接他簽那種契約，“我，我可以，我可以……”

“沈知念，你想都不要想。”

他打斷后面的話，斷絕想用之前那種方法解決這件事的可能，只道：“出去等我。”

程楚驍用力推了一下，掀眸遞給許巖一個眼神。

許巖上前一步，控制住沈知念想要過去的，只是掙扎的力度大了些，很用力。

“沈小姐，請您跟我出去好嗎？程總有分寸，您在這里只會讓他分心，我們出去等。”

程楚驍一旦決定的事，他們阻止不了，只能執行。

“不要……”

程楚驍手接過杜明緒手下遞過來的協議，將上面的條款一一掃下來，以極快的速度看完后，朝旁邊人出手。

一支簽字筆放他的手中。

他俯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黑的字遒勁有力，力紙背。

沈知念想過去攔住程楚驍，但是被許巖桎梏著，剛差點掙又被他拉回來，“不要！程楚驍你不許簽——”

程楚驍看了一眼沈知念的方向，思索幾秒，看向杜明緒，“帶他們去見沈羨。”

杜明緒對此倒沒什麼意見，畢竟這是在他的地盤，不管發生什麼都好應對。

“可以。”

沈知念被許巖強行帶走。

程楚驍低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那只蝴蝶結，目幽深，腦中閃過無數片段。

他收回視線，邁開長進比試場地。

…

許巖費了不功夫，從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里，和程楚驍之前推算的那句‘沈羨了他們的利益’，大約拼湊出這件事背后的真相。

沈羨和朋友上游玩，他朋友因為好奇去賭場玩了兩把，險些陷在里面。

沈羨發覺不對，就因為一句懷疑對方出千與對方發生沖突，后來發現他們居然和賭場管事蛇鼠一窩，靠此來套錢，敵不過對面人多，才被人帶走扣押。

估計是擔心此事因為沈羨暴，會因此惹來麻煩。

目睹這件事的不多，但沒有人敢多事。

許巖好不容易才把沈知念勸去先看沈羨。

被杜明緒的人帶到一個房間里，沈知念看到地上側躺著的沈羨時心臟跳一拍，立刻上前，“羨羨！”

跪在地上把他扶抱了起來，許巖幫了一把。

看著他臉上的傷，手托住他的臉頰。

沈羨有了點意識，艱難睜開眼睛。

在看到沈知念那張噙著淚水的眼睛時還以為是幻覺，聽到聲音，外加上的痛明顯，才有了這是現實的覺。

“羨羨？你怎麼樣？哪里不舒服？”問。

“卓森……”

許巖給他簡單檢查了一番，確認都是些皮外傷，應該無大礙。

沈羨皺著眉，繼續說：“你要小心卓森……”

沈知念看他一臉痛苦的模樣，“你別說話了……”

沈羨沒停，“卓森他看上你，要對你做不好的事……”

他想了很久。

那日他在游上聽到卓森那個傻跟周圍人大放厥詞。

“今天這幾個的不夠味兒啊，最近網上很火那個明星，什麼沈知念，長得很對我胃口，一看在床上就是浪得帶勁的類型。”

“卓哥看上的人那肯定是國天香，卓哥，我給你整來伺候你。”

“嘖，我更喜歡主的。”

“卓哥這麼大的魅力，讓那小娘們兒看到，不得直接投懷送抱上來啊，我來安排。”

“哎——先別，查一查的資料給我，混娛圈的不知道跟過什麼金主沒有，仔細查查。”

“好嘞。”

他當日氣得想要炸，但深知若在這種地方打架恐怕后果不堪設想，他必須回去把這事告訴沈知念。

于是只費了心思得知那幾人是誰。

后來在賭場與管事爭執要調監控時，他再次看到卓森的時候就覺不妙，可為時已晚。

他后來思索再三，覺得那個什麼卓森的男人就是知曉了他的份，沖著沈知念來的。

沈知念聽他強撐著說完后擰了眉，現在沒時間關心那些，看向許巖：“他真的沒事嗎？我看他好虛弱……”

許巖判斷說：“應該是的。”

沈知念：“……”

接下來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為什麼還沒有結束？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打開門進來，跟他們道：“你們可以帶他走了。”

可以帶他走的意思就是……

他贏了。

許巖將沈羨背到易誠開來的車上，沈知念看沈羨被安置好，還有人給他上藥，便想去找程楚驍。

可在看到從會所出來的男人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