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正準備繞到教學樓樓頂去找他，右肩突然被人輕拍一下。

頓住腳步回頭看。

同桌佳夷正笑盈盈地看著。

佳夷環住的胳膊，姿態親昵，笑問：“槐槐，你要回教室拿書包嗎？我和你一起。”

想著先回教室也行，宋槐含笑稱好。

路走到一半，佳夷熱絡提起：“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日料店，我們一會兒要不要去嘗嘗？這兩天降溫，正好可以吃壽喜鍋，暖呼呼的，想想就舒服。”

宋槐委婉說：“好可惜，今天沒辦法嘗到了，我等等得去取快遞。”

“啊，我想起來了。”佳夷輕拍腦門，“許歧課間跟你提過這事兒，你們一起去是不是？”

宋槐點頭。

“真羨慕你們的關系，兩小無猜，可以互相陪伴。”佳夷長嘆一聲，“老天不公平！我也好想有個竹馬。”

宋槐笑說：“其實我們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大概不到一年。”

“啊？可是我聽說你們兩家從爺爺輩開始關系就很好啊。”

佳夷還想說些什麼，抬眼看到許歧站在教學樓門前，直接止住話匣。

他單手拎著自己和宋槐的書包，另一只臂彎掛了件薄外套，瞧見們出現，過兩三節臺階，走向這邊。

見到宋槐，許歧將外套隨意地披在上，“懶得拿，替我穿著。”

宋槐忍不住出聲反駁，“一件服能有多重。”

“我前段時間打球手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宋槐懶得多言，低頭攏了兩下領，不讓外套從肩膀落。

一旁的佳夷說：“槐槐，既然你東西拿出來了就先走吧，不用等我。”

“沒事，我先陪你進去。”

佳夷快速掃了眼許歧，忙擺手，笑容有些僵，“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我走啦，國慶過后見，拜拜。”

宋槐只好同告別，看著步履極快地走進教學樓。

“走吧。”許歧說。

“書包給我，我自己拿就好。”宋槐朝他手，“你不是手疼嗎？”

“那只疼，這只又不疼。”許歧干咳兩聲，阻止的作，生聊起別的，“對了，你知道靜如阿姨寄了什麼東西嗎？”

“你的我不是很清楚，給我的應該是生日禮。”

“距離你生日不是還有一段時間。”

宋槐解釋說：“國外寄包裹的周期不穩定，阿姨怕時間來不及，提前寄回來了。”

許歧深深看一眼，“這可是你來這邊以后的第一個生日，打算怎麼過？”

“對我來說只是平常的一天，大概率會將就著過吧。”

上次過生日還是六年前。

對這個不算熱衷，無所謂隆不隆重，只是話雖這麼說，心里難免會跟著籌劃一番，先不論這個假想能否實現。

唯一的期待是，生日那天希可以見到段朝泠。

僅此而已。

許歧蹙了下眉，不贊同的觀點，“這麼特別的日子怎麼能將就？不如我給你過，到時候喊幾個朋友過來熱一下場子。”

“多一事不如一事，別因為我費太大周張。”宋槐婉拒他的好意。

“你又不是別人，再說了，阿姨臨走前還讓我照顧好你。”

有條林蔭路直通校門口，兩側是灌木叢，路面被落葉鋪滿，看上去像一整片姜黃的地毯。

宋槐腳踩上去，轉頭看他一眼，對他的提議表示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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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的生日在十月底，恰巧趕上周末。

陳平霖和段向松對這日很是重視，本打算為此設一場正式的家宴，被宋槐以“跟同學約好一起慶生”為由拒絕了。

陪兩位老爺子待了一上午，直到許歧找上門，才不不慢地跟他前往目的地。

許呈潛在城東的仰山公園有幢獨棟別墅，這麼多年一直閑置著，這次被許歧借用，準備在里面通宵開派對。

宋槐作為主角，從頭到尾沒發表過意見，似乎對這聚會并不怎麼冒，由著他幫做任何決定。

許歧的際圈比較廣泛，校校外的都有，佳夷和班里玩得好的同學也在邀之列，一群人嗨到傍晚仍意猶未盡。

整個下午，宋槐都在心不在焉中度過。

之前特意向余叔打聽過段朝泠今天的安排，知道他這兩天不在北城，也知道他最近忙得昏天黑地，可能顧不上。明知道這些，心卻還是止不住地失落。

即使一個電話或者一個祝福短信也好。

可手機自始至終都沒響過。

屋子里悶得厲害，人忍不住心生躁意。

宋槐顧不上去客廳拿外套，單穿件薄衫就出了門，想去臺口氣。

夜里溫度低，呵出的氣化浮淺的霧，往天上飄，凝聚一團，又迅速散開。

在原地沒待太久，臺的門突然被拉開，佳夷探出頭，喊進去玩游戲。

宋槐提高音量應了一聲，說馬上來。

正要轉進去，余瞟見百米之外停了輛車。

段朝泠半倚著車，目直直投過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上。

他站在月亮底下，是比月還要綿的存在。

第10章

10/彌補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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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沒意識到自己奔下樓的腳步有多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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