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只看了一小段就把視頻給關了。
視頻上只有傅渺的臉是正面曝的,那幾個男的,都蒙著面,看不到長相。
傅渺的喊聲中,夾雜著的名字。
有一聲特別的清晰,是在惡狠狠的咒罵。
林宛白就知道,這人一定會把這件事的罪名按在的頭上,即便不是做的,也一定咬死了這件事是所為。
沒有把視頻刪除,先留著吧。
想知道,這件事的人,特意將這個視頻發給,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林宛白放下手機,抬眼,正好對上傅踽行的目。
愣了下,“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他還是很弱,氣若游。
剛才那麼多人,應該耗費了他不力,那麼短暫的睡了一會,就醒過來,估著是上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林宛白關切的詢問,湊過去,抓住他的手,說“有什麼不舒服難的,你一定要說出來,別忍著。這里是醫院,不是傅家,什麼都不需要忍。”
他揚了下角,手從的掌心中出來,覆在的頭上,輕輕拍了拍,“剛剛才看什麼?”
林宛白“你現在什麼事兒都不需要管,你最該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養傷。快把眼睛閉上。”
他搖頭,“想看你。”
“我又不會跑,我每天都在這里,只要你想來,時時刻刻都能瞧見。”說到這里,突地噎住,像是想到了什麼,呸了聲,說“乖乖的,不要胡思想,把眼睛閉上好好休息。我就在這里,哪里都不會去的。”
他點點頭,可眼睛還是沒有閉上,就這樣看著,直到眼睛自己支撐不住,才緩緩不上,睡了過去。
林宛白角微微揚了揚,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親。
之后的一周,林宛白幾乎都在醫院里待著,寸步不離,做到了,他一睜眼就能看到的承諾。
林宛白止人探視,林家人除外。
不想費心神去應酬人,只想讓傅踽行好好的修養,能早點好起來。
期間,徐雪和傅熔一塊來探了一次。
兩個人看起來日子過的還不錯,徐雪甚至還胖了一點,進來時,兩個人拉著手,傅熔的一言一行,對徐雪算是無微不至。人本來就是偏瘦的,服穿的寬松,瞧不出來懷孕的樣子。
傅熔說“這到底是誰搞的?這阿行,平日里本本分分,也不輕易得罪人,是誰那麼恨他,要置他于死地啊?”
蓉姨給兩人泡了茶。
傅熔瞧了眼,說“小雪懷孕呢,不能喝茶。”
“啊?不好意思,我都沒瞧出來,我這就去換一杯開水。”
徐雪小聲道“不用那麼麻煩,喝一點也不礙事兒的。”
傅熔嘖了聲,“你總這樣。”
看他一眼,仍是小聲的說“只是懷個孕而已……”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還讓你去學校,算是縱容你的,其他方面必須得聽我的。”
林宛白抵著頭,瞧著他們恩的樣子,淡淡的笑,說“看起來懷個孕還麻煩的,竟然連茶都不能喝麼?那還能吃什麼啊?”
徐雪嘆口氣,說“要忌口的很多,我想吃的一樣都不能吃。最近因為吃的問題,已經與他吵了好多次了。”
傅熔說“統共也就那麼幾個月了,熬一熬,對你自己對孩子都好。等孩子生出來,我再帶你吃個夠本還不行麼?”他說著,將話題轉到了林宛白的上,“宛宛,你跟阿行也都結婚這麼些年了,也是時候生個孩子了吧?”
“孩子的事兒,不著急。現在他這樣躺著,你催生是不是有點不地道?”
傅熔嘿嘿的笑,“我就是這麼一說,你是不知道外頭人怎麼說。”
“我何必要管別人怎麼說,我和他過日子又不是跟別人過日子。”
“哎呦,是了是了,那你就當我沒說嘛。”
林宛白喝了口茶,說“我本來就沒放在心上。”
傅熔哭笑不得,將話題扯到了傅踽行的上,一本正經的問“我說肯定是傅家那老太婆做的好事兒,是不是啊?”
“傅踽行還有其他敵人麼?”反問。
“這死老太婆也太狠毒了,阿行也沒做什麼讓不快大事兒,這麼多年一直逆來順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也多虧了有你在,要不然,他這小命早就沒了。”
又聊了幾句,他們等了一會,傅踽行一直都沒有醒來,也就沒有久留。
他們前腳剛走,傅踽行就醒來了。
醒的很是時候,林宛白都懷疑他剛才一直都是裝睡。
給他喝了水,說“剛才傅熔他們來過了。”
“嗯。”
“瞧著小兩口相的還不錯,甜甜的。傅熔對孩子也很上心的樣子,看起來很,不知道在家里是不是也一樣。”
“那是他們的事兒。”
林宛白看他一眼,笑著點頭,“是的。”
“雷森來過麼?”
林宛白就知道他放心不下公司的事兒,“昨天就來過,但我沒告訴你。”
“你應該告訴我。”
“告訴你,你也沒有辦法。難不,你還要讓他們到醫院里跟你談麼?明顯不可能。”
“那也該告訴我。”
兩人對視了一陣,傅踽行說“你幫我把他過來。”
林宛白從椅子上起來,蹲在床邊,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擅自做了個決定。”
他不語,只看著,等著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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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姜淑芝,等你傷好了,帶著你離開北城。我們移民去國外生活,到時候我們兩個在國外找個合適的,輕松一點的工作,等生活步正軌后,我們在一起生個孩子。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好不好?”
笑著,眼中滿懷著向往。
傅踽行并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眸平靜,卻也深邃,讓不他此時此刻心里在想什麼。
“踽宛呢?”好一會之后,他輕輕的問。
林宛白仍笑著,說“你不想結業的話,我讓林舟野去管。”握著他的手,心里其實是忐忑的,任何一個男人,對事業都是有野心的,他那麼努力的經營踽宛,就知道他是想功的。
不會有人喜歡先斬后奏,更不會喜歡一個人卻幫他決定他的事業前途。
但林宛白就這樣做了,雷森來的時候,是想跟傅踽行商量,最后百分點的問題,是否可以退一步,因為傅家那邊出了手,若是不退,這合作就告吹了。
林宛白讓他直接放棄,不需要再談下去。
傅家都出手了,無論怎樣退讓,這合作也談不下來了。
然后,讓雷森暫時停止公司里所有項目,等待進一步的決定。
說“傅踽行,其實我要的東西很簡單的,我只要我們的日子過得簡單幸福就好,只要你能在我邊陪著我就夠了。錢多錢,真的沒那麼重要,夠用就行了,我只要你很多很多陪伴,時時刻刻在一起。”
“而且,我相信憑借我們自己的能力,日子不會太差的。傅踽行,你不需要證明給任何人看,只要我覺得你好就可以了。”笑嘻嘻的,還是有些張,說“你會答應我的,對麼?”
不答應也不行。
傅踽行就這樣靜靜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揚了下角,說“只要你覺得開心,我怎樣都好。”
林宛白低頭,深吸一口氣,說“我肯定不會讓你后悔做這個決定。”
……
晚上,林宛白回浦江。
把雷森了過來。
洗完澡,他正好到。
傭人把他帶去了書房,換好服過去,林釗威和林舟野都在,雷森站在那里,顯得有些拘束。
林宛白進去,“抱歉,遲了一點。”
雷森畢恭畢敬,禮貌開口,“夫人。”
擺擺手,徑自走到林釗威邊,直主題,說“我今天你過來,是想跟你說,往后踽宛公司就歸林氏所有,從這一刻起,正式為林氏子公司。往后,林舟野會親自管理。”
雷森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后續手續,等傅踽行好一點之后,會一一辦理。我知道你是傅踽行最信任的助手,我專門你過來,就是想問你,是否還愿意繼續留在公司。”
林釗威轉頭看,“我覺得你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我答應要踽宛了麼?”
“外公。”
“怎麼?你這是想走后門?”
“踽宛的發展前景很大啊,手頭上有好多好的項目,您是知道的嘛。”
“這事兒,你問過傅踽行沒有?”
“問過了,他沒有意見。本來,我就不喜歡他做生意,一天到晚都沒有時間陪我了,現在這樣正合我心意。”
林舟野輕笑一聲,“他沒生氣?”
“干嘛要生氣?他立這個公司,不就是為了我麼?為了給別人證明我眼沒有問題,證明他自己的能力。”
“現在不證明了?”
林宛白說“經過這次的事兒,我們想明白了。我們不需要對任何人證明自己,我知道他有能力就行,我們自己覺得開心幸福就行。”
林舟野“那不如直接結業,傅踽行不干了,這公司留著也沒有意思。”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可我看著這個公司的名字,我不想讓它消失。”
“矯。”
林宛白哼了聲,不理他,轉頭看向林釗威,說;“外公,您就收了踽宛吧。”
“行了,不用撒,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的請求啊。”
林宛白沖著他燦爛一笑,而后在他臉上大大親了一口。
雷森沒有立刻回答去留的問題,要再回去好好想想,林宛白也沒打算讓他立刻回答,“你回去以后將這件事告訴踽宛的所有員工。”
“好。”
送走雷森,林宛白準備回醫院。
林舟野把住,“說兩句啊。”
林宛白看了下時間,不算晚,點點頭,“好啊。”
兩人一塊去后面的院子散步。
林舟野說“傅渺的事兒我查了,確實是張勤人做的。他本就是在道上混的人,要做這件事倒是不難。”
“傅渺那邊呢?沒有任何反應麼?”
“暫時沒有,我讓人跟了幾天,沒有異常。”
“沒有異常才是異常。”
林宛白看他一眼,“就那個格,出了這種事兒保持淡定,一定是在謀什麼。你真的不知道?”
“你說什麼?”林舟野盯著,似笑非笑的。
林宛白知道他聽清楚了,故意問的。
翻了個白眼,“你就裝好了,希你之后不要給我一個勁的消息。”
“瞧你這個聰明勁。”他
了下的耳朵,“快回去照顧你的小寶貝吧,好好安一下他傷的心靈,就這麼把他的公司賣了,換我得打你。”
“我問過他意見才做決定的好吧。”
“到底怎樣,你自己心里清楚,用不著在我面前狡辯。我覺得你這一次做的很好,超乎了我的想象,是你做過最好的決定。我原本以為,你會讓老爺子幫傅踽行討回公道,把姜淑芝拉下馬。”
他挑著眉,問“你之前不一直是想給傅踽行爭取繼承人位置,想讓傅踽行揚眉吐氣的麼?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他的目銳利,似是在探究著什麼。
林宛白不喜歡他這種眼神,轉往回走,說“因為我突然覺得,他好好做生意的話,陪我的時間太了。我覺得很不爽,倒不如安安分分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或者我來養他都行,只要他愿意。”
可惜,傅踽行肯定是不會愿意的。
“你問問啊,我覺得只要你開心,他也會愿意的。”
這話帶著別樣的含義,林宛白聽著就不爽,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停下來,猛地轉。
林舟野步子沒有收住,兩人撞個滿懷。
林宛白趁機在他的腳上狠狠踩了一腳,說“你這人,是不是見不得我好啊?干嘛老是怪氣的說這種話,我真忍你很久了。我都嫁給他三年了,難不你還要我跟他離婚,你就開心了?”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林宛白哼了聲,“什麼話都不想聽。”
轉就要走,林舟野給拉回來,“所以是準備要移民去國外了?”
“是啊,以后不會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省的你看得心煩。”
“準備去哪兒呢?”
“還沒跟他商量,要弄也等年后。”
他點頭,說“林氏去年在莫斯科設立了分公司,可以考慮去那邊。”
“到時候再說。”
“別給我搞什麼獨立主意,真去吃苦罪。”
“我是這樣清高的人麼?”
“你不是,可傅踽行說不定會給你洗腦呢?”
林宛白瞪他,不等說什麼,林舟野就先妥協,“好了,反正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你送。”
林舟野把送到門口,看著上車后,打了個電話,了一隊保鏢跟著,免得出狀況。
……
第二天,警察來給傅踽行簡單做了個筆錄。又從醫院拿了驗傷報告。
傅延銘的罪行,要據他的重傷程度來判決。
這一次,姜淑芝什麼也沒做,十分公正嚴明。網上的輿論熱度褪了大半,趙憶萌原是不準備放過,一定要把傅延銘個底朝天,給傅家狠狠一個教訓。
但趙憶苓沒讓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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