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芝突然轉變的態度,讓林宛白有些不太適應。
要從里聽到一句錯了,還真是難。
只不過林宛白不信,轉變態度,肯定有的目的。
正說著,傅昌俊被人推著進來,他坐在椅上,收拾的利利索索,人瘦了一大圈,眼圈凹陷,即便刻意收拾過了,也還是難掩憔悴。
他看到傅踽行和林宛白很高興,許是瘦的過于快,他臉上的褶皺多了很多,一旦笑起來,滿臉的褶子。
姜淑芝走到他邊去,笑著說“我一接到小白的電話,就立刻讓傭人去給他收拾,他這些日子可是想你們想的厲害,見不著你們連飯都不樂意吃了。”
轉頭看向傅昌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現在好了,兩個孩子都回來了,阿行你也瞧見了,他現在好好的,你總能安心的吃飯了吧?”
傅昌俊的目一直落在傅踽行的上,并沒有理會的話,只隨便應了一聲,就將傅踽行到眼前來。
爺孫兩好長一段時間沒見。
傅昌俊見著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過來的樣子,心頭一陣酸疼。他強下心中的憤怒,在他走近的一刻,握住他的手,“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這,還能恢復的吧?”
林宛白看了姜淑芝一眼,故意道“也不一定,醫生說傷得太重,還是會留后癥。到時候還得復健,往后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還沒個定數。”
姜淑芝的表很是富,傷心程度不亞于傅昌俊。
“都怪延銘,這都得怪延銘。”說著,將矛頭指向了傅勇毅,“你說說你怎麼管教的兒子,闖出這樣潑天大禍,不但把阿行搞這樣,現在咱們傅家也被他搞的去了半層皮!這樣的畜牲玩意兒,你還指著給他罪,就不該管,讓法院重重的判。”
傅勇毅臉上雖不好看,但上倒是附和。
“是,是那臭小子的錯,錯的離譜。”
湯瓊也跟著迎合,看起來還有三分的真切,看著傅踽行,說“阿行,真的是對不起,讓你了這樣的無妄之災。當時他也不知道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那些個記者都是你找來的,是你故意曝了他跟趙憶苓的事兒,破壞了他的計劃。誰也沒想到,趙家那麼強,怎麼說都不肯把兒嫁過來。他們不給我們商量了余地,無論如何都非要對簿公堂。”
“錯自然是延銘的錯,他錯就錯在太急功近利。這家里頭,有延川這樣的玉珠在前,他是個有自尊心的男人,不想著超越,也想著能夠并駕齊驅。只可惜用錯了方式。可這件事能全部都怪他麼?也不能,有一半的錯還是在我們當父母的上,沒有給他正確的引導,及時的管教,所以才會釀今天這樣的彌天大錯,害人又害己。”
傅勇毅“是,我們當父母的是有錯的。但追溯到這件事上,確實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腳。這件事是我和延銘一起做的謀劃,我們也猜到趙家老太太的骨氣,所以并沒打算把事鬧的這樣大,也本沒有通知過記者。”
姜淑芝眉頭皺了起來,一臉的驚訝,“那那天的記者到底是誰弄來的?你查了沒有?”
“當然查了,這麼嚴重的事兒,怎麼可能不查。”
“所以,你查出來了沒有?”
這母子兩個一唱一和的功夫還真不錯。
林宛白幾乎都能夠料到最后的答案。
果不其然,傅勇毅的視線往這邊掃了一眼,默了一會后,搖頭說“總歸還是延銘的錯,事都發展到這一步了,也不需要去追究了。”
湯瓊也是一樣的觀點,“旁的也不說了,還是開飯吧,大家都等那麼久,肯定是了。”
“我倒覺得吃飯是件次要的事兒,最重要的還是將這件事搞清楚為好,免得大家心里有刺。”傅勇毅那一個眼神,讓林宛白不想就這麼算了。
傅踽行拉了一下,看向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
有很多事,看著沒什麼反應,實則在背后都查了個清清楚楚。傅家的每一件事,都得清楚,不然傅踽行就很容易被他們當槍使。
將各種七八糟的罪名全部都按在他的上。
“二伯,您剛才說話的是會后看了傅踽行一眼,我倒是好奇了,您調查出來的結果是什麼?是誰放了消息給記者,讓他們捉在床?”
傅勇毅笑笑,說“我都說了,這件事不再提,無論這個人是誰我都不會追究,因為我知道這件事歸結底是傅延銘的錯,也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想這種法子。”
“您可能上覺得您自己錯了,但心里肯定還是責怪這個人壞了您的好事兒。連我都覺得可惜,更何況是您自己。不巧啊,這件事出來的時候,我也找人調查了,仔細的調查了。也掌握了全部的證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延銘養在外頭的人。人都懷了傅延銘孩子了,一心想著能嫁進傅家呢。結果被傅延銘給甩了,還強行打掉了五六個月大的孩子,更慘的是,手過程并不順利,又太過草率,的子宮被整個摘除,永遠沒了生育能力。”
一番話說完,并沒有讓傅勇毅有任何反應,他目冷然,是不信的樣子。
林宛白又問;“這件事發生以后,一直跟在傅延銘邊的助理還在麼?”
傅勇毅一愣。
林宛白旁的也不多說,“你們若是想要證據,我手機里有那個孩子的錄音,還有一些確切的證據,我可以發給你們。”
話音落下,一時沒人應答。
片刻之后,傅延川出來應了聲,說“你發給我吧。”
林宛白將打包好的郵件發過去,而后回到傅踽行的邊,挽住他的手,說“趁著今天人齊,我說兩句話,我和傅踽行已經準備要移民去國外生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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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我們都準備放棄,包括他自己的公司。我們準備去國外重新開始,國的是是非非我們都將不再理會。所以,從今天開始,傅家出任何事兒,有任何問題,都與我與傅踽行沒有一丁點兒的關系。”
“你們任何一個人上發生什麼事兒,都與我們無關。也不要輕易的將錯都推到傅踽行的上。就像這一次,我不知道傅延銘究竟是從誰的里聽到這種不負責任的言論,導致他恨錯人。所幸的是,傅踽行現在沒事兒,腳齊全,腦子也沒壞掉。這是萬幸,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怕你們也承不住所帶來的的后果。”
傅踽行握住的手,搖搖頭,不想讓再多說。
但林宛白覺得,既然他們都要走了,有些事兒有些話,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
傅延川收到以后,將那段錄音播放了一遍。
聲音開到最大,所有人都安靜聽著。
所以,歸結底還是傅延銘自作自所惹下的禍端。
他這樣的人,還企圖與傅延川競爭,也真是不自量力。
傅延川還將其他證據拿給了姜淑芝看,只簡單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多的反應,只讓傅延川將錄音關了,“你瞧瞧你,還沒小白效率高,你都查了些什麼。”
傅勇毅無話可說。
他們本就沒就深調查,事到了這一步,誰還有心思去查這個。更何況,是姜淑芝一口咬定了這是傅踽行在背后搞小作,都這樣說了,還有什麼可查?
就算查出來與傅踽行無關,老太太也不會承認的。
此時此刻,傅勇毅心中的不平到了極點,他此時瞧著家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懷好意,全不是好東西。
他勉強的扯了一下角,點點頭,說“是,是我辦事不利索,是我沒有好好管教我的兒子,才釀今天這樣的結果,都是我自己造的。怨不了人。”
傅昌俊“好了,兩個孩子回來是來吃飯的,怎麼又說這些有的沒的,開開心心吃頓飯不行麼?”
姜淑芝說“就是,好端端怎麼又提這些。這快過年了,這些事兒就別提了,往后都不提了。一家人開心和樂最要。好了好了,都座吃飯吧。”
隨后,一家子落座。
這一次,傅踽行是按照他的排位坐的位置,就坐在傅延川的側。
他現在還是需要忌口,吃食方面完全由林宛白照顧著,一桌子的菜,他能吃的不多,林宛白挑挑揀揀給他夾了一碗,放在他跟前,說“只能吃這些,其他都別想。”
“稍微吃一點沒關系。”
“再熬一熬。除夕夜,我可以讓你吃一點。”
他笑,“我都吃了,還有什麼不能吃的。”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意思,可仔細一品味就有些含義。
坐在旁邊的傅延川聽的清楚,他余過去,正好瞧見林宛白臉紅嗔的樣子,那雙眼睛閃著人的。
他愣了幾秒,立刻回神,收回了視線。握著筷子的手,很久都沒有再,就你那麼愣愣的發呆。
吃到一半,姜淑芝過來,對著傅踽行和小白說“今個就不要回去了,一會我給老林打個電話,你們爺爺難得心這樣好,你們這些日子就在這里陪他吧,反正也是要過年了嘛。”
林宛白說“啊,對了,差一點忘記說了,今年過年我同傅踽行一塊跟著外公回鄉祭祖,順道也在老家過年了。”
“這樣啊,那走之前就在家住著,多陪陪你們爺爺。這下子,你們不在這里過年,你們爺爺又該難了。”
傅昌俊笑說“沒事,回鄉祭祖是重要的事兒,等回來了,記得過來吃飯就行。”
“會的。”
吃完飯,傅延川找了個借口就回了房間。
林宛白和傅踽行在大廳里坐了一會,就同傅昌俊一塊回了房,姜淑芝也沒旁的話,只囑咐他們兩個逗傅昌俊開心,老人家心不好對就不好。
回到房間,等傭人一走,傅昌俊才忍不住,是站起來,抱住了傅踽行。
年紀大的人很再有眼淚,但林宛白結結實實的看到了老爺子老淚縱橫的樣子。
不覺有些心酸,退到旁邊,給他們兩個留有空間。
兩人就這樣抱著,只一會沒有說話,好一會之后,傅踽行才開口,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傅昌俊稍稍穩了穩緒,迅速的掉了眼淚,抬頭看他,出欣的笑,說“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有事。”他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了些力氣。
片刻,他就轉頭看向林宛白,“你站那麼遠做什麼?是不是我的舉嚇到你了?”
林宛白搖搖頭,吸了吸鼻子,說;“沒有。”
笑著走過來。
傅昌俊拉住的手,又拉住傅踽行的手,將兩人的手疊在一塊,然后握住,說“多虧小白你了,往后有你在阿行邊,我就能放心很多。”
林宛白轉頭看向傅踽行,沖著他笑。
隨后,三個人閑話家常,林宛白跟傅昌俊詳細說了他們出國的事兒,去哪個國家,哪個城市,還給看了照片視頻。
傅昌俊連聲說好。
從這幾個小時的談話中,林宛白明顯察覺到傅昌俊好像腦子有點不不太好
使了,有些話說完,才沒一會他就給忘記了,然后反復的詢問。
他們在房里待到十點多,見傅昌俊累了才回房。
離開的時候,傅昌俊心好了不。
回到房間,簡單洗漱過后,兩人就上了床。
林宛白側躺著,看著他說“你有沒有覺得爺爺變得糊涂了。”
“年紀大了,總有糊涂的時候。”
“他總是反復說以前的事兒,我跟他說的事兒,幾分鐘以后就給忘了。你說會不會有可能得老年癡呆癥啊?”
“別杞人憂天。”他給把被子扯上來一點。
林宛白瞧著,停頓一會之后,直接纏了上去,把他抱住,作既快又小心。
“被子哪有你暖和。”
“我暖和麼?”他沒了,手搭在上,下抵在頭上,洗發水的香味縈繞在側,這香味有一種魔力,能令人平靜安逸。
“暖,非常暖和。”抱了一會之后,林宛白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仰起頭去看他,說“你說我們兩個就這樣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一點不負責任?特別是爺爺,他這麼大年紀,我們一走他在這個家里就更難熬了。”
“不過咱們要是不走,那老太婆肯定會沒完沒了的找你麻煩,還是一樣的糟心。算了,不想了,都已經決定好了,就這樣吧。”
原本想說反正還有傅延川在,可話到邊,這個名字一下就卡住了。
然后,給吞了回去,終是只說了半句。
傅踽行說“這個家里還有大哥在,爺爺不至于會難過。”
看著他,好一會之后,在他上親了一口,什麼也不說只是笑。
“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你很好,一直都很好。他們不該那麼誤會你,他們自己壞,得了報應,還要把責任推到你的上,真是壞到骨子里了。”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人去查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
“事一出來我就讓楊汝月去查了,我知道老巫婆的子,這事兒肯定能聯想到你上,所以我提前做了準備,要真的誣陷到你的上,我就能甩出證據讓啞口無言。”撇撇,說“我也沒想到這件事能發展到這一步,總覺得不像是巧合那麼簡單。傅延銘邊那個跟了他好多年的跟班消失了,我尋了好些人找他,怎麼都找不到。”
“我覺得他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有他那跟班一半的功勞。傅延銘上的事兒,除了他自己,估計他那跟班最清楚。不知道是他這跟班整他,還是被人挾持了,迫不得已抖出那麼多料來。”看著他,認真的問“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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