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靜寂無聲。
神病院通常都建在距離市區比較遠的位置,周圍環山,青山綠水,人煙稀,環境是一等一的好。
其實他們的車子停的雖然遠,但也顯得突兀,因為周遭都沒什麼車,正路上半天才有一輛車子開過。
從上午等到下午,林宛白覺得不會來了。
“為什麼來神病院,知道麼?”
這個倒是問住了陸勉,他怕了行蹤,所以一直沒有深查過跟神醫院的關系,只知道固定時間過來,其實也不固定,很隨機,像是來看人。
當然,來這里不是來探病人,難道會是游玩麼?
林宛白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機會,錯失了今天,下一次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看了一下時間,選擇繼續再等等。
如果有辦法能把主引出來就好了,但這樣做會比較冒險。如果這件事真的跟傅踽行有關系,那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
可現在還不能這樣做。
要真是他,這麼做只會加劇他手的速度。
慢慢的暮將至,楊汝月打了電話過來,該回去了。
陸勉很抱歉,說“其實每次來也沒有規律,一周大概就兩三回,時間不定,真的要運氣。”
林宛白點點頭,“我明白,如果可以你幫我調查一下來這里探的是誰。”
看著神病院大門,也許找出這個人,能勾出很多事。
又等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等到,兩人驅車回去,去了東白度假村,把人換了回來。
這一套舉措,弄的梁知夏張的要命,整個頭皮都發麻了,覺像是在拍電影一樣,驚險的很。
等一切恢復原狀。
林宛白扶著肚子坐在沙發上,“蓉姨沒起疑心吧?”
“沒有,就打了一個電話,就在你回來前不久,給我混過去了。就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緒方面不太好,讓我多開導一下,免得你得產前抑郁。”
笑了笑,“蓉姨還是很關心我的。”
“是啊。”梁知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可以告訴我,你這麼做,到底是在防著誰啊?而且你這一趟是去做什麼了?怎麼覺弄得像是警匪片一樣。”
一邊說,一邊倒了一杯溫水給。
林宛白接過,并沒有立刻說話,淺淺抿了一口水,目落在別,許久都沒有反應,好像沒有聽到的問題似得。
梁知夏知曉這是不想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勉強,只在邊坐下來,聊了些別的,“你知道麼?我簽了經紀公司,準備進娛樂圈了。”
林宛白知道以前的好,所以也不奇怪,“好的,我記得你以前唱歌就很好,又長得漂亮,加油努力一定會火的。”
梁知夏看著,“會努力的,公司給我安排了一個電視劇的醬油角,只一點點戲份,但有臺詞,這電視劇還是個大制作。我去試了試戲,導演覺得我還有靈氣,正式進組,我的表現也還不錯。生活真是我最好的老師,我從沒學過,也能有這麼湛的演技,真是多虧了家里那位。”
“這一行還得有一點天賦,加百分百的努力。你還幸運,第一部戲就出演大制作大導演的戲,慢慢來唄,這種事兒也急不來。”
“是,下周我要去參加選秀節目,記得要給我投票。”
“知道了。”聽著梁知夏說一些劇組的趣事兒,林宛白原本神的神經,慢慢的松弛下來,靠在沙發背上,安靜的聽著講,講到好笑的地方,也會跟著笑起來。
梁知夏跟蓉姨說吃過晚飯再回去。
晚餐們在度假屋里吃,梁知夏讓服務員把餐點送到房間里。
兩人吃的很是愉快。
吃到一半的時候,傅踽行的電話打了過來。
林宛白看著手機屏幕,并沒有立刻接起來。
梁知夏瞄了一眼,再看看林宛白的表,多能猜測到,也許今天的反常,跟傅踽行有關系。
林家現在也出了事兒,林舟野被抓起來,林釗威在醫院里昏迷不醒。
這種況下,這家里頭若真出個有二心的人,真是最好的時機。
在最后還有幾秒的時候,林宛白把電話接了起來,放在耳側,停頓后,語氣輕快的說“你回家了?”
“我現在過來接你。”
“不用了,到時候知夏會送我回去的,你就在家里等我就行。”
“我已經在路上了。”
傅踽行的聲音平直冷淡,聽不出喜怒。可林宛白卻到了迫,以前沒有太大的覺,如今倒是越來越有這種,他看看的很。
如果可以,他應該希一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
林宛白吞了口口水,暗自吸口氣,說;“那好吧,那你慢一點,不用那麼急。”
“嗯。”他應了一聲,沒有掛掉電話,就這樣安靜了數十秒,他再度開口,問“今天玩的開心麼?”
“開心的啊,我好久都沒有參與那麼多人的聚會了,真的開心的,而且也不止我一個孕婦,還有一個,只是月份沒有我大。我們還聊了很多了。我之后還想出來,我覺整天待在家里也不好,容易胡思想,我只是懷孕,又不是生病。這幾個月我真的是悶壞了。之前是怕姜淑芝搞鬼,現在傅家的人都自難保了,不會有人再敢是壞。所以,之后我能不能多幾次出來跟朋友聚會啊?”
“可以。”
倒是沒有想到傅踽行會答應的那麼爽快,可突然這樣爽快,又覺得不可信,有貓膩。
笑著說;“真的麼?那你不可以反悔啊。”
“不會。”
“那我就當真了,你到時候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嗯。”
又說了幾句,兩人才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林宛白的神又變的沉沉的。
梁知夏笑說“你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快,要說演技,你要是走這一行,一定也很出。”
林宛白看一眼,只是勉強的扯了一下角。
“你跟傅踽行怎麼了?”
“沒怎麼了。”放下筷子,已然沒了胃口,拿了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而后起去了客廳,打開電視來看,不想周圍太靜。
傅踽行來的很快,大概半個小時之后,就到了度假屋門口,敲開了們的房門。
梁知夏來開門,他一個人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我來接小白回去。”
“在廁所,你先進來等等。”說著側開,讓出了道。
傅踽行徑自走了進去,也沒有坐下來,只是把林宛白的東西都收了收,然后站在客廳前,等著出來。
林宛白出來,就看到他拿著的包站在那邊,儼然是等著帶回去。
“這麼快就到了啊。”笑著走過去,整個人的狀態,哪里還有之前那子沉郁,儼然是個歡樂的小太,看了一圈,說;“東西都給我收拾好了啊。”
梁知夏說“是啊,一進門就收東西,作可利落了。”
林宛白笑了笑,說“那行吧,那我們先回去了,你到時候開車小心點,別開太快了。”
“知道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去,就在這里過夜明天早上再走。”
“羨慕你。”依依不舍的,跟梁知夏抱了一下。
梁知夏說“等你卸貨了,咱們再一起嗨。也就最后幾個月了,熬一熬就過去了。”
“嗯。”
而后,林宛白就跟著傅踽行離開了度假屋。
路上,林宛白把今天一整天做的事兒都跟他講了講,并不是刻意匯報那樣,只是當做趣事跟他說,言語間充斥著喜悅歡樂,好像今天真的玩了一天,特別的開心愉快。
傅踽行邊噙著點點笑意,看起來是有認真在聽,還會時不時的點一下頭。
說的差不多了,林宛白靠過去,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開心是開心,但也真的累的。懷孕真的辛苦。”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br> 他握住的手,說“辛苦你了。”
淺淺的笑,“不辛苦。”
“很抱歉沒有時間陪你。”
“沒關系,看到你現在這樣,我也高興的。每個男人都會有一顆事業有的心,我知道你肯定也有,其實我應該一直支持你才對。以前是我太自私,現在我想明白了,不該自私,應該互相全,讓對方覺得舒服。”
將頭靠在他的上,笑著說。
傅踽行默了一會,反問“你覺得舒服麼?”
“舒服啊,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話音落下,兩人沒再說話,而后,林宛白就假裝睡覺了。
車子停住,也沒有睜開眼睛,直到傅踽行的名字,才像是好好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傅踽行說“我們到了。”
睜開眼,往窗外看了一眼,這里并不是浦江。
而是他們之前住的婚房,云棲。
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猛地坐了起來。
傅踽行又說了一遍,“我們到了。”
看向他,盡量讓自己克制住緒,“你……”頓住,好一會之后,重新找到自己的聲音,扯了一下角,說“怎麼來這里呢?是不是弄錯了,該回浦江吧。”
“浦江那邊事兒太多,你現在懷著孕,不適合住在那邊,這邊我已經人都打掃過,也重新布置了一下。嬰兒房都準備好,往后你就住在這里。蓉姨明天過來。”
林宛白抿住,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傅踽行只看了一眼,而后推開車門下車,繞過車頭,到車子的另一邊,幫打開了車門,沖著出手,語氣還是溫溫的,說“下來吧。”
林宛白看著他的手,放在側的手握拳,看他一眼,說“我還是想回浦江住,現在家里發生那麼多事兒,我要陪在我媽邊。以前有爺爺在,有林舟野在,無論發生什麼事兒,有他們在我都可以很放心。但這一次,他們兩個都出事了,只剩下媽媽一個,我怕承不了。”
“還有爸爸。”
“我知道還有爸爸,但我想陪在邊。”林宛白很堅持,“家里出事,我們更應該留在家里,想對策想辦法。你放心,我們的孩子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麼?我知道你擔心我,怕我留在那里會影響心,但你以為我搬出來,留住在這里就不會影響心了?什麼事都瞞著我,不告訴我,我就不會被影響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強,紙包不住火,一味的瞞,一旦事發,我更無法承。倒不如讓我其中,我還有個緩沖的余地。而且我相信,事不會繼續糟糕下去。只要我們能夠團結一心,無論是誰都不能夠絆倒我們,外公積累了那麼多年的人脈勢力,他這麼好的人緣,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人能夠幫助我們,幫林舟野翻案。”
傅踽行主握住了的手,將從車上拉了下來,他力氣有點大,林宛白想反抗,可礙于大著肚子,也不能力的反抗,只得順著他下車。
可這樣的舉止,讓心里不舒服,他似乎有了些變化,跟以前那個事事順,任何時候都溫的傅踽行不太一樣了。
不聲掙開他的手,
“既然有信心,就不在乎住在哪里。蓉姨說你這些日子緒都不好,怕你產前抑郁,我想一方面是你一直待在家里,另一方面原因是家里出事,一直在那個環境下,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搬出來,我跟媽媽提過了,答應的。”
他握著的手很,沒有松開的打算。
他關上車門,司機把車子開走。
顯然,林宛白沒有反抗的余地。
這時,劉阿姨從里面出來,見著兩人回來十分高興。
自從林宛白離家出走,就再沒回來過這里,劉阿姨跟蓉姨一起照顧他們起居的,劉阿姨更年輕一點,兩人分工合作,效率很高。
“爺你們可算回來了。”
劉阿姨出來,林宛白瞬間偃旗息鼓,對著笑了下,“劉阿姨。”
兩人進門,劉阿姨給他們倒了水,見氣氛不太好,也沒多摻和,只說了兩句就先退下去了。
屋的擺設都沒怎麼變,一切跟走的時候差不多,就多了一些裝飾和綠植。
客廳里死一樣的沉寂,林宛白雙手捧著茶杯,炙熱的溫度過杯壁直達掌心,很燙,可也不想松手。
的緒翻騰,有那麼一瞬,差一點要破功,將一些都撕出來。
可知道,現在不行。
“我還是那句話,現在這個時候,我只想陪在我媽媽邊。你今天把我帶到這里,我明天還是可以回去,如果你真不想出意外,就讓我回去。你讓我留在這里,只會讓你更擔心。當然,你可以請無數個人來看著我,限制我。”轉過頭,看著他,說“但你要是覺得這樣就能限制住我,就太小看我了。”
傅踽行看著,面上的表不變,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半晌,傅踽行角微的一揚,點頭,說;“我也只是提議,如果你實在不愿意住在這里,那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林宛白將水杯放下,“那明天早上,我們一塊回去。等這場風波過去,我們再回來。”
“嗯。”
他點點頭,并未多說什麼。
話題到這里止住,林宛白也沒有再多說,傅踽行也沒有。
氣氛很僵,快要到底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