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午夜十二點。
他們下藥的計量重,這些人起碼要到第二天才能醒過來。
這一路,開的很慢,知道自己緒不穩定,容易失控,這種時候開車是很危險的。盡量不讓自己去多想些什麼,只專注的看著前方的路,用二三十碼的速度行駛。
可林瑤的那些話,卻始終糾纏在的耳畔。
不問,但林瑤有,會說,說的還不。
說“姐姐,是你傷我在先,你明知道我們相,為什麼要拆散我們。幸好老天長眼,他沒有讓我死在海難里,阿行的心思沒有白費,我終于醒過來了。老天爺都看的清楚,他知道我們相,知道我們是可憐之人,所以不忍心拆散我們,讓我活了過來。你說他是因為不知道真相,所以錯了人。”
“可你知不知道,我發生海難,是他不放棄的,費盡心思的找我,這不是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當初,他本就不是因為我幫助他而上我的,他的就是我本人!我這個人!跟其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你以為傅踽行還是當年的傅踽行麼?你以為你自己有多了解他?你以為你抓了我,就能威脅到他了?這一次我有幸活過來,我就不會再讓你拆散我們!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我什麼都不怕!”
林宛白原本以為,林瑤是詐死,是他們早就串通好了,本就沒有上船,或者是上了船以后就把人弄回來,然后一藏就是三年。
可原來,原來不是!
林瑤上了船,也按照了他們的計劃,準備去國。
也確實遇上了海難,差一點死了。可是幸運的是沒死,真的不知道原來這三年,傅踽行能在背后做那麼多,他竟然還能在眼皮底下,費盡心思的去找林瑤,直到將找到。
陸勉跟說了,他查到綠苑那一間房子,也就是當初林宛白捉到徐雪那邊暗道下面的那個房間,他看到有人從里面擺出來很多醫療材,房間現在已經被清空,沒有任何蛛馬跡。
再加上,當時徐雪是醫學院的學生,住在樓上,臥室柜子里留個暗道。再集合林瑤所言昏迷了有一年之久,誰也沒有想到還能醒過來,只有傅踽行,還愿意守著一個渺茫的希,所以就算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把人弄回了北城藏起來,等待著奇跡。
如此可以判斷,當時那樓下應該躺著林瑤,徐雪跟傅踽行確實沒關系,有關系的是林瑤。
原來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知道一切真相。
這比之前的猜想更令痛苦,這才是實打實的啊,正如林瑤所說,以為是借著的,被傅踽行上,其實本就不是,他并不在乎誰幫他,誰維護他,解救他。
那是一份單純的,不摻雜任何。
林宛白覺得自己有些可憐,這一次恍然覺得,自己也卑鄙,企圖道德綁架,讓傅踽行恩,把這種恩當做是,可真有的。
車子開進車庫,覺自己像是在深海里趟過,渾冰冷,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坐在車上,不了了。
安叔一直在這邊等著,車子中控沒開,從外面開不了車門。
安叔過車窗,見神有些異樣,慌忙敲了敲窗門,焦急的喊的名字,但林宛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坐在那里一不。
安叔敲了一會車窗,這才想到還有一把備用車鑰匙,就過去柜子里找了找,找到后立刻開了鎖,拉開車門,“小姐,你沒事吧?你可不要嚇我!”
的臉很難看,神恍惚,像是沒了魂似得。
安叔了三聲,才稍稍回過神,抬起眼簾看了過去,目有些呆滯。安叔手拉住的手,的手心冰冷,他把從車上扶了出來,“小白,你可不要嚇安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要不,我們先去趟醫院,或者我把家庭醫生過來,你這個樣子我實在不放心。”
安叔的手是熱的,那一點點溫度慢慢傳遞過來,林宛白稍稍恢復了一些,握住安叔的手,說“沒事,我沒事,我只是太張了,才會這樣的。他們都還沒醒來吧?”
“沒有,你放心吧,我看著呢。咱們的計量加的重,除非他們有多防備,不然一時半會可醒不來。而且,你不是看著他們把整一杯的果都喝下去了麼,不用擔心。”
林宛白點點頭,可也無法排除那個‘除非’。
誠如林瑤所說,自以為了解傅踽行,可其實不然,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走進客廳,傅踽行還是跟離開的時候一樣,躺在沙發上,看起來睡得很。走過去,站在旁邊,盯著他的臉看了許久,仔仔細細的看,想看一看,他此舉是真的中招,還是故意被中招。
如果是故意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站了有半個小時之久,才上樓去,洗了個熱水澡。
安叔覺得緒不太對,就找了個傭人過來陪著,以防洗澡的時候發生點意外,現在到底大著肚子,凡事都該多照料著。
不過,他所擔心的事兒倒是沒有發生。
除了開頭,林宛白一直都很冷靜,鎮定,沒有半點緒崩潰的樣子。洗完澡,吹好頭發,就讓傭人把傅踽行從樓下弄上來。自是在旁邊看著,整個過程,每一步都看的仔細。
樓梯上,有個傭人腳步不穩,差一點摔倒,傅踽行的子也差一點摔在地上,他依然睡的很沉,雷打不,沒有毫醒來的跡象。
等到把人安置好,林宛白便讓安叔去休息了。
安叔卻不放心,說“不要,我就在門口候著,有什麼事兒你就我。”
“不用,不會有什麼事兒的,您放心吧。這些日子您一直照看外公,您整個人都瘦了,該好好休息休息,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快點去睡吧。”
“可是……”
“我真的沒事,放心吧。”
安叔看了看,見神堅定,也就沒有多說,“那好吧,那我回房了,有事你打電話。”
“嗯。”
看著安叔下樓,林宛白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才房間里拿了一條毯,去書房看了看陳松源。
他仍趴在桌子上,林宛白走過去,點開電腦,先看了看,沒有什麼異樣,確實都只是公司的一些報表,計劃書等。
陳松源的手機就放在桌上,打開看了下,輸了一次碼就開了鎖,碼是林婧語的生日。
他將他的信息,電話,微信等全部翻查了一遍,沒有看到異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常。當然,相信不是沒有異常,是他藏的好,步步到位,絕對不會放任任何蛛馬跡,心細如塵。
一個要出軌的男人,若真不想讓老婆發現,自是會費盡心機,只要小三不作妖,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
可惜現在,林宛白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把手機放回去,將掛在臂彎的毯蓋在他的上,然后關掉了電腦,這就出去了。
并未回房,而是去了客廳,想等一等林婧語。
這都十二點多了,還不回來。
打了電話,手機通的,但是沒有人接,連著打了三個都是這樣。
轉頭,就把電話打給了林婧語的助理,照樣沒有人聽。
這就奇怪了。
眉頭一,覺得有些問題,隨后翻了通訊錄,找出了幾個公司老職員的電話,一一打了過去,也顧不上現在這個點人家已經休息了,況急,相信這些老職員會理解的。
打了三個,詢問過后,每一個都告訴,今天本就沒有什麼飯局,而且下午林婧語都沒有回公司。
老鄭在電話那頭說。
林宛白心頭一凜,下意識的握住了手機,“你確定麼?就會不會是你不知道?”
“有沒有飯局我還能不知道麼?最近你媽每次應酬哪一次不帶著我。當然,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再問問其他人。”
“信,我當然相信鄭伯伯您的話。打擾您休息了。”
老鄭這會已經起來,出了房間,站在客廳里,眼睛,看了看時間,問“小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我今天就奇怪呢,白天打你媽的電話不通,現在這麼晚了,你還打這麼個電話過來,是不是你媽媽出事兒了?”
“沒有,我就是問一下,我媽可能在外公那兒,您休息吧。”
說完,林宛白就匆匆掛了電話,當然不能林婧語可能出事的事兒,這要是再傳出去,對公司影響就更大了。
握著手機,心跳的很快,的腦子飛速的轉,倏地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回頭,往樓梯上看去。所以,為什麼一切都會那麼的順利,是因為這個?
他們在制造不在場證據,這樣一來,就算林婧語出事,誰也懷疑不到他們上去!
咬了后槽牙,給楊汝月打了電話,說“給我問林瑤,我媽在哪里!你先過去,我稍后就到。”
吩咐完,就掛了電話,先去樓上換了服。
出門前,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心里那種寒意,不會有人懂。失,心痛,都不足以詮釋此時的心。
林宛白再次驅車離開浦江,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閉林瑤的地點。
把人安置在老城區的舊房子里。
車子停車,楊汝月已經走到車子邊上,扶了一把,兩人迅速上樓,這里的老房子沒有電梯,要步行上去。
林宛白擔著子,楊汝月跟在后面,瞧著走樓梯,心都是提著的,生怕要出點事兒不可。到了三樓,門敞開著,兩人進去。
林瑤面無表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臂,倒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楊汝月扶著林宛白過去坐下。
不等林宛白問,林瑤主道“你要問我的事兒,我不知道。就算是你親自過來,也問不出什麼。”
肯定知道。
無論這件事背后謀劃的人是傅踽行還是陳松源,一定知道。
林宛白有理由懷疑,他們是一伙的。
林宛白也不跟繞彎子,“你說不說?”
“說什麼?”
“你說不說。”只是重復句子,目里的狠戾盡顯,再不是曾經那個看起來溫溫,活潑可的林宛白了。
林瑤余看一眼,倒也不怕,揚著下,說“你放我回去,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
放回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他們都在乎,那麼利用一個人,就可以做很多事兒。是傻子才會把放回去!
林瑤笑了聲,“你當我是傻子麼?”
“我的耐心有限,勸你立刻說出來,否則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林宛白的臉微白,一只手的握著沙發扶手,眼睛瞪著林瑤。
林瑤挑了下眉,說;“現在是你著急,不是我著急。條件我已經說了,答不答應就看你了。”
林宛白看著,看著眼里那種篤定又自傲的神,覺得分外的可笑,回想以前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可笑。
這大概做,人善被人欺?
輕哼一聲,可惜了,也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的善良。
沒關系,欺,瞞,都沒有關系。但不能的家人!
那是底線。
更何況,他們一家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們了?
就算是對不起,也是本人!是自私拆散了他們兩個,有什麼不能沖著來?
林宛白看著,良久以后,猛地揚手,一掌狠狠的打在了的臉上,“你可以不說,沒關系,但如果我媽媽出任何一點意外,你都別想好!你真以為我就那麼好欺負麼?歸結底,我是陳松源的兒,是屬于陳家的脈,陳家人的劣我沒有麼?你們能做出來的那些勾當,我做不出來麼?!”
揚了角,笑了起來,“你不說可以啊,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反正我恨你恨的要死,我不得你再去死一次!我真不介意你再死一次,我可以有很多種方式,讓你死的像個意外。”
顯然,這一番話,并不能震懾住林瑤。臉上的表不變,仍是笑著,迎著的目,說“是麼?那你試試看。”
“好。”
林宛白點頭,側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保鏢,“把弄到房間里去。”說著,又轉回頭,目在上掃了一圈后,落在的頭發上,“先把頭發給我剃,然后找個紋師傅,在的臉上紋四個字。”
“是。”
得了命令,兩個保鏢將人拉
進了房間,楊汝月去弄了剃頭的東西,并找人連夜了個紋師來。
林宛白沒進去,只坐在客廳里,靠著沙發,整個人微微發,肚子有一點點痛,一只手覆上肚子,輕輕的拍了拍,溫和了語氣,說“乖,沒事兒,媽媽只是理一點小事兒。我相信你是很勇敢的小家伙,你會幫著媽媽的,對吧?”
此時,房間里傳來了林瑤的驚聲。
很短暫,很快就被堵住。
林宛白抬起眼簾,面上沒有毫容。
楊汝月頭發剃到一半,紋師就到了。
出來開門,順便給林宛白匯報況,“頭發剃了一半,在哭,但并沒有要說的打算。”
“那就全部剃掉,頭發而已。”
“嗯。”
隨后,楊汝月帶著紋師傅進了房,按照林宛白的吩咐,在臉上紋四個字,我是賤人,然后額頭上再給紋一朵花,也算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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