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沒什麼人,只幾個服務生坐在那里。
傅渺做出這麼個舉,自是引人注目,不等林宛白做出什麼反應,已經跪下來,哭喪著一張臉,說“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我給你磕頭認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求你幫幫我吧。要不然這樣,你告訴我,你想我怎麼樣,我怎麼做你才能幫我,只要你說,我一定去做。我現在真的很害怕,我好怕我大哥出什麼事兒,他要是出事了,我和我媽怎麼辦啊。”
林宛白與拉扯了幾下,傅渺執意的跪在地上,也沒辦法,說“傅延川的事兒,我也幫不上什麼,現在只有等。你們是他最親的人,到時候一定會知道真相。我想,不管傅延川做了什麼決定,他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你和你媽的將來。你該冷靜一點,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幫我了!”
傅渺突然之間變了臉,也不哭了,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抬著頭,直勾勾的盯著,眼里慢慢生出一怨氣。所幸,林宛白有些防備,在手要來扯服的前一秒,立刻扣住的手腕。
傅渺力掙扎,怒道“我哥會這樣,還不都是拜你所賜,現在他有事兒,你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幫忙找他!林宛白,你連傅踽行都能原諒,我哥一直以來對你那麼好,你卻這樣苛待他,你還有心麼!你這種人就是禍害,是非不分,害人害己。該幫的人不幫,不該心的人對他心。”
“你等著好了,林舟野和林婧語遲早要被你害死,連你的兒子都不例外!”
“最該死的人是你,你要是死了,一切就不會發生,我哥也會落的那麼慘的下場!”掙開林宛白的手,幾下站了起來,預備揚手打。
林宛白比快一步,拿白開水,一下潑在了的臉上,的手當即頓住,雙目圓瞪,著氣,就這麼瞪著眼圈通紅。
林宛白沉著臉,將空了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指用力的額頭,說“你有力氣在這里罵人,倒不如回去好好的問問葉秋他們,你沒發現,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傷害過你麼?甚至還有機會跑來找我求救,他們要是真的有心害人,你都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你哥做那麼多,是為了讓你跟你媽下半輩子能好好的,而不是讓你像瘋狗一樣,不斷的咬人,惹是生非。傅渺,經歷了那麼多,你怎麼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傅渺的手微微發,而后慢慢的垂落下來,用力的了一下眼睛,最后無力的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捂住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林宛白暗自吐了口氣,找了人過來,幫忙看著,自己則回了公司。
坐在大班椅上,拿著手機發了一會呆,而后按下了傅延川的號碼,關機狀態。
自那天從泗北回去以后,就再沒有打通過他的電話。
想了想,又給葉秋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好一會,對方才接起來。
“喂。”
林宛白說“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啊?在澳城都沒好好道個別,如今在北城,我作為東道主,應該請你和季潔吃個飯。但前陣子事兒多,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也沒有時間。現在好了,現在時間也有,時機也對,一起吃個飯吧。之前在澳城,你和季潔對我的幫助很大,我得謝你們。不要推辭。”
葉秋說“不用了,我們也只是按照傅先生的吩咐辦事,其實你該謝的是傅先生。”
“都要謝。是不方便麼?我剛才給傅延川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原本想通過他約你們吃飯,但聯系不上,就只好直接打給你了。”林宛白語氣輕松,笑道“只是吃一頓飯而已,賞個臉吧。”
葉秋并沒有立刻回應,林宛白耐心等著。
過了一會,葉秋才道“真的不必,我知道你最近剛勝任了朝盛董事長的職位,應該很忙。我也有很多事兒要理,實在是不出時間來。你的好意,我和季潔心領了,希你一帆風順。”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沒有再給林宛白多說一句的機會。
林宛白想起來傅延川那只錄音筆里說的死也值得。
傅渺恍恍惚惚的回到家里,在門口遇上了要出門的葉秋,兩人撞個正著。
葉秋微笑,“小姐回來了。”
“你要出去?”
“有事要出去一趟,您有什麼事兒要吩咐麼?”
“我要知道我哥去哪兒了。”
目堅定,擋在的面前,很堅決的樣子,似乎若是不說,就不讓。
葉秋說“傅先生出差了,過幾天才會回來。”
“真的只是出差?如果只是出差,為什麼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他這麼一副子,出什麼差?你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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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保持微笑,靜靜看著,并不回答。
傅渺瞪著,沒有示弱,往前走了一步,揚起下,說“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什麼,你說不說?”
“傅先生真的只是出差了。”
“你還要騙我!”抬高了音量,“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去報警!”
葉秋看著,沉默了好一會,手在肩膀上拍了拍,說“先進去,你看你上都了,這樣會著涼的。”
兩人僵持片刻,傅渺跟著進去,到了臥室,把人拉進房間,并關上了房門,攔在房門口,說“現在就你和我了,你可以告訴我了!我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有權利知道!也遲早會知道的!”
葉秋神淡定,自是料到會有這一天,也早就做好準備,微笑,說“傅先生已經走了。”
“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我理解不了!”
“你可以放心,即便傅先生離開了,你和夫人的生活,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不明白,我一點也不明白。”
“傅先生的愿,我們都會幫他一一實現,這是我們先生與他的約定。”
傅渺眼眸微,突然像是了解了什麼,突然想起葉秋他們到來時的場景。
一直以來,們好像都忽略掉了,傅延川怎麼突然有了那麼強的一勢力,可以在袁家的時候,一舉把那些不安分子全部鎮,一舉奪下袁家的主導權。
傅渺心里開始發,整個人不可遏制的抖起來,難道,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拿自己的命換的?
“他,他現在在哪里?”
葉秋沒有回答,也不必回答了。
只看的眼神,傅渺也了然了。
傅渺眼淚瞬間落下來,“為什麼?為什麼?他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他就這樣走了?”
“不行,不行!我不相信,不見到他人,說什麼我都不相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一句話,我要見他,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樣子,我都要見到他!”
葉秋看著,久久沒有說話。
傅渺沒有鬧醒,雙手進頭發里,不停的,而后來回渡步,說“我不管,你要是不肯帶我去,我們兩個今天就死在這里,我要見我哥,我一定要見他!你們沒有資格不讓我們見面,就算他死了……”
說到這里,突然停住,像是被人摁了暫停鍵,好一會之后,轉過頭,看向葉秋,說“對,就算他死了,也該是我和我媽去給他收尸!”
葉秋說“我帶你去,但你要聽從我的安排。”
……
夜深人靜的拘留所。
傅踽行獨自一個人坐在拘留室里,此時,外面傳來一靜,似是有人進來了。那人一直走到他所在的拘留室門口,門鎖轉,接著,眼前的鐵門便推開。
傅踽行轉頭,看到來人,并沒有出太過驚訝的表。只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視線。
來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服上有個很顯眼的標志,代表著他不一般的份和地位。
他進門,順手把門關上,然后坐在了他的側,說“給你個機會,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可以保你出去。”
傅踽行沒有回應。
他繼續道“只要你能讓j一半以上的人完全歸屬于我,為我辦事,我可以讓你的檔案變得清清白白。”
傅踽行沒什麼反應,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他也不著急,手搭在了傅踽行的肩膀上,了他的肩頭,說“中東的事兒,你可辦的不漂亮,最后還讓我去給你收拾爛攤子。我可以不計前嫌,到這里來跟你談判,你應該要抓住這個機會,當然你也沒有其他選擇。老傅,你要好好想想你眼下的境,你要知道罪名一旦落實,等進了監獄以后,可是有去無回了。”
“你再想想,你的老婆孩子。那些人可是沒有人的,禍及妻兒,不要以為你死了,一切就能一筆勾銷,不夠的。再者,你要真跟了我,你就轉正了,是有正正當當職位的人,總比你現在要強得多吧。當然,我也不會勉強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是看中了你是個人才,才想著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說完
這一番話,人就走了。
一切恢復了寂靜,好似從未有人來過一樣。
傅踽行靠著墻頭坐著,目空無神,良久以后,才微微了眼眸,從口袋里拿出了林宛白留給他的那張照片,到了如今,他自己都不敢看的照片。
薄的抿一條直線,著照片的手太,導致照片都有些變形。
很快,他又松開了手,將照片平,手指落在林宛白的臉上,便沒有再挪開。他閉了閉眼,低頭,在照片上親了親,心中也有了決定。
……
梁鈺盛的經過尸檢,卻是存在一定的用藥問題,警方問責了當時梁鈺盛所在的醫院,將醫治過梁鈺盛的幾位醫生護士一并帶回巡捕局做了筆錄。
加上雷森之前搜集到了證據,還有之前那位重癥監護室醫生的供詞,一一驗證過后,可以確定這件事跟梁溪有關系,但這些證據,也從側面佐證了傅踽行殺梁溪的機。
警方那邊給林宛白打了電話,告知梁鈺盛的可以領回家。
梁鈺盛無親無故,唯一的大哥現在也還在巡捕局關著,巡捕排查了一下后,就給林宛白打了電話。
林宛白找了律師,把秦和梁鈺康保釋了出來,原本想把雷森和柯念等幾個人一塊弄出來,但被警方以各種理由個拒絕了。
梁鈺盛生前所住的別墅被警方封了,領回來以后,直接送去了殯儀館。
這事兒,葬禮的事兒,林宛白給了梁鈺康和秦兩人安排,事由來做。以梁鈺盛的地位,還是要做一個簡單的追悼會,但只是對,邀請一些親朋好友,以非公開的形式進行。
這兩天,林宛白一直在殯儀館,忙進忙出。
可秦看的眼神,卻并不友好。
梁鈺康不知道那麼多,見這麼累,便主過去勸休息,“你說,有沒有辦法讓阿行也出來送鈺盛最后一程?”
林宛白說“估計不行,之前我想讓律師保釋雷森他們都不行,傅踽行就更不可能了。”
梁鈺康嘆口氣,“按照你這麼說,阿行的罪名是落實了?”
“應該吧。”
秦不知何時走過來的,說“何必跟說,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是最想看到的結果。你讓想辦法把阿行弄出來,還不如去求巡捕,法理不外乎人,送一程應該還是可以的。”
林宛白并不辯駁,只站在旁邊,也不多話。
梁鈺康覺察到秦的敵意,不由多看了林宛白一眼,又看了看秦,干笑一聲,說“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是有誤會,是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阿行,再怎麼樣,他不至于在家里這個手,即便真手了,又怎麼讓梁溪有這個機會打報警電話,我覺得這事兒咱們得上心一點,要幫阿行翻案。”
秦說“有人故意想讓阿行死,我們再怎麼努力,也救不了他。”
“人定勝天,辦法還是要想的。”
“這不是天意,這是人為啊,梁大哥。”
秦沒有再多說,哼了一聲后,進了屋。
梁鈺康對著林宛白笑了一下,也跟著進去,說“你怎麼對小白這個態度?”
“現在了朝盛的代理董事長,還給林氏送去了資源,好全部給一個人拿了。說到底這件事要不是,梁鈺盛也不會死,跟那個舅舅聯合起來擺了我們一道,你要我對什麼態度?我現在能忍著已經不錯了,換做以前,我已經把打出去了。梁溪有些話確實沒說錯,但也不是個好東西,心思那麼壞,有這樣的下場也是報應。阿盛對那麼好,到后來,竟然用這種方式害死他,簡直就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秦怒極攻心,一下子站不穩,后退了幾步,梁鈺康立刻將他扶住,“你也不要太激了。”
他咬著牙,“也怪我,怪我沒有警覺心,讓梁溪這小畜生鉆了空子。我也是太相信!”
“有些事兒你也是不想,不要自責了。”
他嘆息,閉了閉眼,振作了神,說“我現在就忍著,這朝盛也不是林宛白想要就能奪走的,這麼多年立下的基,以為讓傅踽行開口,就能高枕無憂了?癡人說夢。”
梁鈺康也沒多言語,這些事兒,他是不上的。
反倒是傅踽行的事兒,他更掛心一些,“那阿行呢?是不是要想個法子幫他出來?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呀。”
秦坐下來,側頭瞧著掛在案臺上梁鈺盛的照片,心痛萬分,眼眶都紅了,說“阿行的事兒,我沒有辦法。”他頓了幾秒后,語氣有些冷,“他也是咎由自取,為了個人落得這個地步,再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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