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桌變空,葉蓁掌心出一層薄汗,回眸,鼻尖與秦既南臉頰方寸之遙:“你贏了。”
他眼尾上揚,幽黑目落在臉上:“你和他打的,算你贏。”
不說話。
“還要再玩嗎,有更難的,斯諾克。”
“秦既南——”葉蓁繃著,側,臉頰堪堪到他的下頜。
他視線定格在臉上,頃刻,漫不經心勾了勾。
“葉蓁,你哄人就這麼點兒耐心嗎?”
第33章
洗手間。
水龍頭被撥開, 冷水沖過男生骨節分明的手指,齊允靠在一邊,吊兒郎當笑:“我說我聽阿澈說上次他去醫院檢查, 你拋下他去送一個姑娘。我心想何方神圣能比阿澈還重要, 今天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秦既南垂著眼, 語氣淡淡:“你人在國外, 消息倒流通。”
“那當然,難得你有看上的人,我快好奇死了。”
齊允嬉皮笑臉:“原來你喜歡這樣的,這姑娘有子。”
冷冷清清的, 不好惹,見他第一眼口氣稱得上煩。齊大爺活了二十年, 還是頭一遭在孩子面前吃不開。
秦既南手, 目偏過去:“不然呢,喜歡你這樣的。”
“你他媽。”齊允抱住自己,“你跟我開這種玩笑,趕去哄人姑娘去, 我看可不好哄。”
“你時差還沒倒, 話怎麼這麼多。”
秦既南紙手, 轉出門。
門外桌球臺邊, 葉蓁抱著打印好的文件,靠在臺球桌上等人。
整個人都有點放空, 手心耳后微微發燙,不像前幾天發燒的覺, 卻比發燒更灼心。
指腹蹭過掌間,一點黏膩的汗。
承認, 是有那麼一點兒在哄秦既南沒錯,說錯話在前,他冷待也是應該。
所以主來找他,主求他教打臺球。
只是,好像用不大,一局九球結束,什麼都沒記住,沒記住姿勢,沒記住發力點,縈繞在鼻尖腦海的,是秦既南的嗓音,秦既南的溫度。
他好像還是在生氣。
沒經驗,真不知道怎麼哄。
葉蓁在這出著神,沒注意到面前走來一個人,直到一瓶橙遞到面前,抬頭,看到了靳然。
“在等阿既?”
“嗯。”
“喝點東西嗎?”他掂了掂手里的橙,“還是讓人給你倒點別的?”
猶豫片刻,葉蓁接過來:“謝謝。”
莫名其妙的,確實是有些。
靳然遞給,走到臺球桌邊,手輕輕撥球:“好玩嗎,剛才看你們在打?”
葉蓁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會,會的人應該會覺得很有意思。”
“剛才阿既不是在教你?”
“沒學會。”
靳然微微挑眉。
他格稱得上好,從見第一面時就這麼覺得,葉蓁對靳然觀比齊允好很多,頓了頓,坦然承認:“是我不夠專心。”
靳然笑了下,卻沒什麼笑意:“剛才過來就覺得你好像有心事。”
葉蓁沒答,安靜片刻,扭頭去問:“方便問你個問題嗎,你和秦既南,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靳然偏頭,眼底盛著微微疑。
頓了頓:“或者說,他平常會跟人生氣嗎?”
靳然手里捻著球,他笑:“你們鬧矛盾了?”
葉蓁低頭喝橙,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靳然手里的球輕輕一滾,另一個球被撞進里,他回憶:“阿既嘛,我還真想不起來他什麼時候生過氣。他不太跟人計較蒜皮的小事,跟家里人,可能有過。跟我們這些朋友,倒是沒有過。”
橙在舌尖過了一圈,新鮮酸甜,葉蓁說:“謝謝。”
“不客氣。”靳然聳聳肩,“沒幫到你什麼。”
這句話話音剛落,轉眼便看見轉角秦既南從洗手間出來,靳然微微直起:“阿既來了,那我先過去了,下次見。”
葉蓁輕輕點頭,順著他的目看過來,秦既南先去了打牌那兒的沙發,從沙發上拎起一件黑夾克。
其實他們剛才打球時,便已聚了一圈的目,那些落在上的目有好奇,有驚艷,也有高高在上的輕慢。
“不是吧阿既,這就要走了,重輕友啊。”沙發上,有人打趣他。
秦既南彎腰去桌上拿車鑰匙,聞言頭也沒回:“我不走,留下來陪你玩?”
齊允樂出聲,對那人說:“別說是這麼漂亮的姑娘來找,就是寧寧現在讓我送,我也立刻二話不說就走。”
“你他媽,齊允,這可是你的接風宴。”
“誰樂意跟你們一群男的玩。”齊允沖桑寧挑眉,“我們走嗎寧寧?”
桑寧原本就不爽,余里一直看著秦既南,他沒看,于是沖著齊允發火:“你會不會說話。”
“開個玩笑嘛大小姐,別生氣。”齊允還是笑。
秦既南懶得搭理,套上外套,一群人的談都拋在后,他走到葉蓁面前:“走嗎?”
包廂里暖氣開得足,打球前就了外套,此刻抱在懷里:“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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