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懷王選了保留王位。”

回話的是於錦鳴。

這個結果他很滿意。

流放到寧古塔那般苦寒之地，是王爺也隻有窩著的份。

本就不怕他再有想法。

“既然三位卿一同見證了他的選擇，那便按律定罪吧。”

永平帝對懷王的選擇很是失。

真是一點都不替他那個唯一的孩子考慮。

既如此，那便帶著他那個懷王的虛名，去荒無人煙的寧古塔好好生活吧。

“是。”

於錦鳴三人異口同聲。

也都對這個結果沒有異議。

懷王畢竟是永平帝親子。

他若非要保下懷王，他們這些朝臣也並不一定有能力阻止。

如今能按律定了他的罪，已是最好的結果。

“擬旨。”

永平帝思慮一番，便開口對擬旨道。

“懷王楚承碩，目無法紀，重傷太子......按律流放三千裏，擇寧古塔服罪。”

“除懷王正妃付氏及皇孫楚彥弘外，餘下家眷仆從悉數隨往。懷王府及附帶產業由務府清點收回，有損補足，絕不姑息。”

一道聖旨出口，沒有給懷王留下半點回旋的餘地。

可見永平帝對他是真的失頂。

“再擬旨，承恩侯府教無方，致賢嬪驕縱皇子，目無律法，罪不可赦，著削去承恩侯之爵位，張氏全族抄沒家產，流放幽州。”

永平帝接著又下一道聖旨，擬旨一刻不敢停歇的落筆。

“再擬第三旨，賢嬪教子無方，縱容懷王殘害手足，即刻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冷宮。”

連續三道聖旨，把杜宏道這個老臣都震驚到了。

承恩侯府是太後娘家，也是永平帝的親外祖家。

當年永平帝上位，老承恩侯也出了不力。

雖說老承恩侯早已仙逝多年，他的後人也不氣候，但這爵位可是張家祖上傳下來的。

不犯死罪，按說並不能隨意削他們的爵位。

可看永平帝這般，怕是張家早已惹下大禍，此次隻是借機理罷了。

“於卿，蘇卿，你們即刻去懷王府和承恩侯府宣旨，連夜清點兩府產業，明日一早務必送他們離京。”

“臣遵旨。”

“臣遵旨。”

於錦鳴和蘇鵬信二人忙拿了聖旨，迅速告退下去辦差。

杜宏道作為史，辦案的事本就不歸他管。

但承恩侯府的事，他並未提前抓到把柄彈劾，多也算是失職。

所以，他就有些尷尬。

“皇上，老臣也該去上職了，您可莫要忘記與老臣打賭的事啊。”

杜宏道再提打賭一事，隻是小聰明的想岔開永平帝的思緒。

“你且放心，三年必讓你如願，到時候不要舍不得《五嶽飛仙圖》就。”

永平帝並不想讓人知曉，他借機置承恩侯府的真正原因。

對於杜宏道的小心思，他也就假裝沒看出來。

再說《五嶽飛仙圖》這般重要的事，哪裏需要杜宏道提醒？

永平帝早就記得比他還清楚了。

“林福，你即刻著人去壽王府傳話，讓他好好在府中調養子，務必三年抱倆。”

永平帝話落，杜宏道差點原地一個趔趄。

就這......?

明顯是打賭急眼了啊。

壽王那子，是說生就能生的嗎？

*

懷王府

付蓉兒果然已經被江若晴說服。

於錦鳴來宣旨的時候，便提出要麵見皇上。

“懷王妃，務府已隨下同來，清點懷王府產業一事不得耽擱，你乃懷王正妃，理應配合一二。”

於錦鳴雖然拒絕了的要求，但也看在付家捐了八家產才保住的份上，語氣沒有太過嚴厲。

而且此刻已是下晌，若再不抓時間，恐怕今晚一整夜都不能歇息了。

昨晚他便是為了早些接回楚彥綏，趕了一夜的路。

今晚若再讓他熬一夜，他怕是要英年早逝。

“於大人，本宮是有要事見皇上，再晚恐會誤了懷王流放一事。”

付蓉兒被江若晴催著，不得不再次開口。

“懷王妃所求，可是請旨和離？”

於錦鳴按常規思路猜測，夫家獲罪流放，隻要不牽連到嶽家，妻子是可以提和離的。

但懷王不同，他的案子可是不僅牽連到付家，還牽連到了賢嬪娘家承恩侯府。

所以，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

“並非此事。”

付蓉兒知道跟於錦鳴說了，他也做不了主，就矢口否認。

“懷王妃，您承認與否並不重要，但下讀律法，知曉您所求皇上絕不會應允就是了。”

“而且，您和弘郡王能留在京中生活，已是皇恩浩，還請懷王妃莫要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於錦鳴冷麵判的名頭，並非傳言。

進懷王府還不足一刻鍾，他就已看出付蓉兒和江若晴心裏都有鬼。

隻是付蓉兒傻乎乎捐嫁妝保懷王王位一事，竟讓他生出些許替付家不平的心思。

從今日起，付家便算是站了楚承奕的隊。

能替付家排除來日出事的風險，也算是替楚承奕辦好事。

所以，他才在這裏好脾氣的提點付蓉兒。

“於大人，王妃是皇上的兒媳，要見皇上合合理，你為何要橫加阻攔？”

江若晴見付蓉兒被勸的不再開口爭取，心裏就急了。

隻有付蓉兒請旨和離，恢複自由之，才能不必養育楚彥弘這個拖油瓶。

沒有這個拖油瓶，們互換份之後，才能再籌謀嫁寧王府的事。

“懷王妃，管好府中眷仆從，將他/們的名冊和契速速拿來。”

於錦鳴並不搭理江若晴，一看就不是個好人，他可不願意在這樣的人上浪費時間。

懷王府是要攜家眷仆從流放，也算是永平帝給懷王的優待。

隻不過，就怕他到了寧古塔本就養不起這些人。

“於大人，為何要看名冊和契？”

付蓉兒一心都撲在怎麽才能陪懷王去流放的事上，連聖旨都沒認真聽。

“懷王是攜家眷和仆從流放，下自是要看府中人員名冊和仆從契。”

於錦鳴解釋過後，便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院中清冷的下。

好整以暇的看著江若晴和付蓉兒。

們的盤算，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