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鄒玉被皇城司的人送了回來,一狼狽,好在沒什麼傷。
聽說是炸的時候,躲的夠快,所以才沒被傷到。
晚上宋相也從宮里回來了。
他回來之后便將宋承和進書房之中說了很久的話。
宋瑤枝雖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猜想這次此事之后,朝堂之上勢必風云再起。
-
當晚睿王府中。
睿王看著桌面上的一封信,神之間盡是嘲諷。
他手將信放到旁邊的燭火上燒了,又拿出一塊方帕了手,這才抬眼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左青瀾。
“本王這個榮皇叔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啊。”睿王慨,“本以為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榮皇叔這個蠢貨給皇兄遞了個這麼方便的枕頭,皇兄這次可算是能將皇城司跟兵部上上下下全部大換水一次了。”
左青瀾道:“之前還是應該出手阻止此事,如今反倒讓陛下將計就計了。王爺,我們現下應該怎麼辦?我們在兵部的人也已經被踢出去了。”
“不急。”睿王道:“左大人莫不是忘了還有江向南?”
左青瀾一怔。
睿王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后道:“漠河炸一事再如何徹查也不可能用此事扳倒榮皇叔,既如此,依皇兄的脾氣,定然會將禍水東引,讓江向南大出一次。現在該急的不是我們,而是江向南。”
左青瀾頷首,也認可了睿王的話。
他沉思片刻道:“江家那邊此次應該能消停一時半會了吧。”
睿王笑了聲,道:“那就要看皇兄對江向南能狠心到哪一步了,若非他想留著江向南來牽制榮皇叔,又時刻念著江的養育舊,這些年不停地給江向南放權,江向南如何能在蜀南發展出那麼強大的勢力。”
他靠在椅子上譏諷道,“現在江向南要掉頭咬他一口,實屬是他自食惡果。”
左青瀾沒有應聲,只默默地坐在他對面端起茶杯喝茶。
“找個機會,把丞相府拖下水吧。”睿王突然說,“有丞相府在朝中為皇兄效力,文武百這心終究是會有所偏向。”
左青瀾沉默了一小會兒,沉聲道:“原本去年在蕭子騫回京途中,我們的人已經給宋瑤枝下了藥,只要宋瑤枝死在將軍府,蕭子騫再帶著林兒舉兵回京,即便宋相如何懇求陛下降罪蕭子騫,陛下也會掂量著蕭子騫的份,勸說宋相忍讓一番,如此兩人之間勢必會生出隔閡。”
他握拳,“之后再加上一樁貪污案,丞相府必敗!豈料宋瑤枝居然沒死,而且還跟換了個人一樣,如今陛下還對宋瑤枝的死心塌地的,今日在宮中,陛下甚至當著六部的面,不僅賜座宋相,還給宋相準備了上好的茶點,那架勢儼然是在對待老丈人。”
睿王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茶水,神之中似在追憶。
睿王道:“宋瑤枝此人很是有趣,以后不可再傷命。”
左青瀾目復雜地看向睿王。
“拉丞相府下水,另有他法。”
左青瀾聽到睿王如此說,深吸了口氣,抱拳道是。
-
在宋瑤枝得知皇城司、兵部員大換水之時,宋瑤枝基本可以斷定漠河炸案,要麼是岑自導自演,要麼就是他將計就計。
如此這些重要關鍵部門上都可以換上他自己的人。
在第三天晚上,宋瑤枝躺在床上后不久,茹娘敲響了宋瑤枝的窗。
宋瑤枝以為敲窗的是高玄,披了件披風之后過去推開窗看到了茹娘。
“宋姑娘好。”茹娘站在窗外朝行禮。
宋瑤枝愣了下,回了個禮。
茹娘道:“姑娘,陛下有請。”
宋瑤枝猶豫了片刻,問:“我能不去嗎?”
茹娘道:“還請姑娘不要讓屬下難做。”
宋瑤枝最終還是跟著茹娘去了。
此次是茹娘帶著進宮,無需注重男有別,宋瑤枝直接是掛在茹娘上飛進去的。
茹娘直接帶進了飛霜殿。
彼時福林跟竹影都在殿門外候著,看見來了,立刻便朝行禮道:“奴婢/奴才見過宋姑娘,姑娘好。”
宋瑤枝趕讓他們起來。
這陣仗也太大了些。
“姑娘跟奴才進來吧,陛下都等候姑娘多時了。”福林笑著在前面給宋瑤枝帶路。
宋瑤枝應了聲好便跟著福林進去了。
進到殿先聞到了一濃烈的腥味。
宋瑤枝皺了皺眉。
宋瑤枝小聲問:“福公公,陛下傷的很重嗎?”
福林聽到這話頓時夸張地點了點頭:“對啊!陛下傷的可重了,前兩日一直都在昏迷,今日上的傷勢才好了些,陛下一清醒就想到宋姑娘了,非得要見宋姑娘才肯用藥,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沒辦法,只好半夜派人去將姑娘接進宮里來了。”
福林低了聲道,“宋姑娘待會兒可要幫奴才們好好勸勸陛下。”
昏迷?今日才清醒?
那前幾日在朝中發號施令的人是誰?
福林此話也太經不起推敲了些。
宋瑤枝敷衍地點了點頭,跟著福林走進殿。
從前宋瑤枝總睡的那張龍床此時被床幔遮住,岑應該就躺在里面。
“陛下,宋姑娘來了。”福林上前站在床邊出聲道。
床幔后傳來岑的聲音:“讓過來。”
宋瑤枝聽著這聲,覺中氣還足的……
福林朝宋瑤枝看過來,“宋姑娘,陛下讓你過來。”
宋瑤枝點了點頭走上前。
“福林,你退下。讓其他人也出去。”岑的聲音再次響起。
福林應聲道是。
他側將旁邊案桌上的一個托盤端過來遞給宋瑤枝道,“宋姑娘,陛下上的藥也該換了,這里是陛下要換的藥,還得勞煩姑娘幫陛下換一下。”
宋瑤枝看著托盤里的瓶瓶罐罐跟紗布剪刀,臉上盡是抗拒,“福公公,我不會啊。”
福林道:“很簡單的,姑娘只需要將這罐子里藥倒在陛下的傷,再用紗布包扎好就行。宋姑娘,奴才就先退下了。”
他說完快步就退出了殿外,順帶還帶走了方才站在殿的幾個宮。
如此殿瞬間只剩下了跟岑。
宋瑤枝看著托盤上的藥,再看看閉著的黃床幔,有種想立刻轉走人的沖。
可床幔后的岑不知是不是悉到了的想法,他突然出聲:“宋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