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還沒拉開車廂門就聽見咚的一聲,他連忙拉開來看,便見兩個容貌昳麗的年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年紀小的那個腦門上還起了個大包。
“這倆小崽子在裏麵打起來了?”中年男子看著裏麵這一幕百思不得其解,卻還是上車將常修遠上的繩子重新綁了綁,才下去走到前麵繼續趕車。
這一路不知顛簸了多久,宴渚一向心大,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待到再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馬車安靜的停在一個幽靜的小巷子裏,車廂門大大咧咧的開著,駕車的中年男子喜笑開的在前麵同人接。
“管事的放心,這兩個貨那可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也就是小人運氣好才上了,您送到上頭去,大人一定會喜歡的,還到時候管事給小人多言幾句。”
“嘁,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你有這本事?”那管事的顯然沒怎麽信。
“這小人還能說不,貨就在那邊的馬車裏,管事的您要是不信,先去驗驗貨也啊。”
隨著這句話落下,兩道雜無章的腳步聲傳來。
那管事看了一眼,麵上當即升起幾分喜,片刻後卻又染上了幾分遲疑:“你沒有抓錯人吧,別抓了其他世家出來曆練的小公子,到時候我可給你兜不住。”
“管事的放心,現今哪家世家大族的公子出來曆練是自己出來的?背後不都派人跟著的,這兩個頂多是那些不流的小世家的弟子。”
“那便信你一次,恰好我這邊也到了個不錯的,待我將這三人獻給大人,大人若滿意,自然不了你的好。”
“多謝管事,多謝管事。”隻聽得一陣諂的應和聲音,馬車車廂門再度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
“喂,常修遠,醒醒,醒醒——”
宴渚又看向歪倒在自己上的年,出聲喚了兩聲。
“唔……怎麽了,要吃飯了嗎……”常修竹懵懵懂懂的醒了過來,一時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嘶……腦袋好疼啊,怎麽回事……”
“別管怎麽回事,你先從我上下去。”
“啊……哦哦……對不起……”
常修遠終於反應過來了,臉登時便紅了,奈何手腳還被捆著,在他上蠕了半晌也沒能功下去,反倒越越實了。
“奚硯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常修遠臉越來越紅,說話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麵幹脆擺爛了,直接躺在他上不彈了。
宴渚額角青筋跳的越來越歡快,正要不管不顧直接將他掀翻,卻又聽得那悉的腳步聲又回來了。
馬車門沒有毫猶豫的被打開,外麵的是那個管事的,見他們醒了倒也沒有太詫異,還微微鬆了口氣。
“醒了就好,我給你們解開腳上的繩子,你們要是不想吃苦頭就乖乖跟著我走,聽到了嗎?”
二人難得有默契的一同點了點頭,那中年男子頓時大為滿意,領著他們就往巷子深走去。
“進去吧。”走到一十分的暗門,那管事的一腳將兩人踹了進去,門即刻又被關上了。
宴渚心間氣憤無比,他們明明都很聽話的跟著來了,竟然還踹他們,真是豈有此理。
“奚硯哥哥,這裏還有一個人。”
宴渚還在那裏憤憤不平,一旁的常修遠卻又發現了新的東西,指著牆角的一坨白東西驚呼出聲。
宴渚循著聲音了過去,瞇起眼細細打量了一會,發現那裏果真是個人,而且還在昏睡中。
是個一白的年,瞧著年齡也不大,一清簡的白,墨發隨意的用木簪固定在腦後,麵皮瞧著很是普通,比之他們兩個人差遠了,不過堪稱清秀而已。
然而即便是昏迷著,周那清冷的意蘊卻依舊吸引人眼球,宴渚一時間生了幾分好奇心,掙了上的繩子,蹲下同他平視著,細細去看他。
那雙原本閉著的眸子卻猝不及防的睜開了,眸幽靜無波,直直撞宴渚眼中。
趁著人家睡覺看人家,這等事若換了旁人必定是要上一,宴渚卻是和旁人不一樣,眼睛當即亮了亮,笑的又湊近了兩分。直近到二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近的能看清白年分明的眼睫。
這人原本閉著雙眼躺在那裏時,隻覺得其貌不揚,然而睜開眼睛後,卻覺得他骨相極佳,眸若點漆,再配上那冷白的,很有幾分風流意蘊。
這下宴渚心間平衡了,他就說嘛,剛開始那個醜東西怎麽配同他們這般貌的人一同被抓來,太拉低他們的檔次了。
“小子,你什麽名字啊,告訴哥,哥罩著你。”
白年並沒有理會他,隻是目冷淡的抬頭了他一眼,又換了個姿勢,頭輕輕抵在冷的石牆上,再度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這人這麽不給麵子?
小魔頭宴渚心間又升了點鬱氣,態度更惡劣了,直接上手搖他的上半。
“喂,沒聽見我在問你話嗎?你怎麽又睡了?不準睡,先告訴我你什麽名字你再接著睡。”
白年被他兩下晃醒了,再度睜開了清淩淩的眸子,眉心微微折起,目清冷的看著他。
宴渚像隻高傲的小孔雀,出一隻手掐著他的下,趾高氣揚道:“作甚這樣瞪著我?快告訴我你的名字,隻要你說了,我就不再打擾你睡覺了。”
年眉心皺的能夾死蚊子了,很顯然是不堪其擾,淡的瓣微微開合,逸出兩個清冷如碎玉般的字眼:“明玕。”
“明玕……”
聽見這清冷悅耳的嗓音,宴渚眼睛更亮了,琥珀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一般,直直的盯著白年看。
“明玕,你是哪家的弟子,怎麽被抓過來的?”
明玕幽靜的眸子安安靜靜的瞥他一眼,卻是不再理會他,又垂下了眼睫,繼續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