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渚當然十分滿意,雖說了點傷,但是白得了這麽個忠心耿耿的小弟,真是賺翻天了。
就是有些可惜,這人一看就是名門正派的嫡傳弟子,正經的很,不能拐到魔域裏麵去。
宴渚此行從魔域裏出來自然也不是漫無目的的,他還缺一件趁手的兵,便想去風巒穀運氣,正好有了人作陪也算是好事,不過卻還有一個小麻煩在。
他眼睛滴溜溜的又轉到一臉單純的常修遠上,道:“這裏離崇州遠嗎?”
明玕看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崇州是在千機的庇護範圍,而眼下我們在歸藏宗地域範圍,中間倒是有些距離。”
宴渚手托著下陷了沉思中,這倒是有些棘手了,風巒穀並不是什麽好地方,一個不小說不得小命就要代在那裏,他自己都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從那裏出來,若是再帶上個拖油瓶……
思來想去了好半天,他又將目轉向了懵懵懂懂的常修遠,道:“你現在可有法子同你本家取得聯係?”
常修遠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奚硯哥哥想要將我送走嗎?可是我想跟奚硯哥哥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我從小就很弱,都沒怎麽出來過……”
宴渚此前在魔域裏養過一隻伶俐的小鹿,並不是什麽妖,但卻是極通人,每每犯了錯誤,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因此他最見不得這副神。
“你確定要跟著?我們此行要去的地方很危險的,若是中間一個不慎,可是會丟掉小命的。”
常修遠立馬接著開口:“沒事的,我不怕死。”
說著又從襟中掏出一個小玉墜,靦腆的笑了笑:“我脖子間還戴著我兄長為我求來的平安墜,沒事的。”
宴渚這才勉勉強強的點了頭,又在山中休整了幾日,待到他上的傷好全了,三人便一同前往風巒穀中去。
風巒穀並不屬於任何一個宗派的管轄範圍,這是上古跡,裏麵風波詭譎,危機重重,但是卻也是兵塚,裏麵多的是神兵利。
“風巒穀中危機四伏,依我們現在的實力估計很難全而退。”
宴渚看著麵前鬱鬱蔥蔥的山巒眼睛亮的不像話,又空笑的瞥了他一眼:“你怕了嗎?不過怕也晚了,你已經上了賊船了,現在想下也下不去了。”
白年沒再說話,隻是抿著,一言不發的上前來牽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宴渚看了看自己被抓著的手,失聲笑了出來,“你做什麽抓我抓這麽?我又不會走丟,你的任務是看好常修遠那傻孩子。”
明玕卻隻是微微回過頭看了常修遠一眼,他便十分乖覺的跟了上來:“我沒事的,我能跟的上,我也不會走丟的。”
宴渚想了想,覺得也是,正好自己也懶得走路,便懶懶散散的被人半拉半拖著朝著山穀裏麵走去。
這般又走了一陣,眼前眼睛雖說沒變,但煞之氣逐漸開始彌漫,宴渚才收斂了那漫不經心。一招手,把懵懵懂懂的小白兔常修遠也拽在手中,才又繼續慢慢往前走。
這上古跡也是認人的,有的人在山中轉了一圈又一圈,得不到認可,依舊隻是山穀外徘徊,進不到裏麵去。他們運氣還算好,功進到裏麵去了。
麵前山清水秀,鳥爭鳴,影影綽綽的山木後的斷崖上,麻麻的卻都是各種兵。
宴渚眼睛卻是眨都不眨的接著往裏走,越往裏去,煞之氣越重,周圍石壁上的兵靈氣和殺氣也越重。直到走到臨近中心的位置,宴渚才停下了腳步。
麵前已經看不到綠了,麻麻的都是石柱峰林,上麵零星著幾柄彩奪目的兵,上麵裹挾著人的靈氣和殺氣,讓人難以靠近。
明玕漆黑的眸子掃視了周圍一圈,沉聲道:“此四麵八方的石柱都是此地的守護者,不可輕舉妄。”
宴渚看了眼一旁膽戰心驚卻還強裝鎮定的常修遠,又看向白年:“你看好他就,我想要的東西,自己去取。”
語畢,不再猶豫,飛衝向石峰中間,直取中間那柄劍刃霜白,靈氣奪目,嗡鳴不止的靈劍。
預想中的況卻沒發生,劍很輕易就拔了下來,然而還不等放下心來,宴渚心間忽然警鈴大作。
他形暴退數十丈,落回兩人邊,明玕麵容凝重的抓他的手。
轉眼間邊起了霧,霧瞧著不大,卻轉眼間就彌漫了視線,就連神識都被鎖住了。
就連常修遠都能到那冷之氣,哭唧唧道:“我們……我們快走吧。”
“晚了。”宴渚桃花眸微微瞇起,嗓音難得帶上了幾分凝重。
耳邊響起了鐵鏈拖地的聲音和踢踏的腳步聲,一個高大的形緩緩自大霧中走出。
宴渚凝神蹙眉,習慣的上前一步,將二人護在後。
影終於來到近前,披頭散發,手腕,腳腕,琵琶骨間都穿過了重的玄鐵鏈,一隻手持著巨斧。
隻聽明玕腰間佩劍清越的錚鳴一聲,寒出鞘,率先迎在了前方。
宴渚手中長劍還未經認主,卻也咬了咬牙迎了上去。
那影原本還在同明玕對戰,他一出來,目卻瞬間放在了他手中的長劍上,不用說,這一定就是這柄長劍的守護者。
“退後,他的目標是我,讓他朝我來。”
宴渚手中長劍利落的揮出,帶出一道絢麗的劍芒,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麽藏份了,周魔氣暴漲,吸引著那守護者的注意。
“幾百年間,都沒人能夠功拿走這柄劍,今日又多了幾個來送死的人。”那守護者卻突兀的開口了,嗓音沙啞難聽,又不辨雌雄。
宴渚心間咯噔一聲,二人齊齊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能開口說話,是不是證明他已經開了靈智了?
開了靈智的守護者——